走了,全都走了,钟离琼伸出手的时候,觉得自己手心空空的,摸向胸口的时候,就连胸口也是空空的,同一时间添满自己内心的三个人,在前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消失的一干二净。
阿飘的金匣子还在那里,可是不管她怎么抚摸,阿飘都不会从里面露出头来,不会仰着煞白的小脸儿和自己说话。“走了快一个月了,怎么还不回来?”
炎月在一旁服侍着她,皇上又开始自言自语了,自从一个月前那个长舌头带走了宇文葉之后,皇上就样,天天抚摸着金匣子自言自语。
紫禾从外面进来,有点焦急的道:“小小姐,三小姐来了,好像很生气。”
钟离琼转过身,自诩风-流的三姐一向不是风度为先么,怎么也会生气。
钟离焰一进门,钟离琼看她的模样憋不住笑。钟离焰一只眼睛黑了,嘴角还有被咬的痕迹。钟离琼揶揄道:“三姐,你是冲锋陷阵去了?”
钟离焰往她椅子上面一瘫,就开始对钟离琼抱怨:“那个花苼到底是打哪来的?模样长的不错,可脾气太辣了。先是问我他长的好看不好看,我说好看,后来他又问我喜欢他吗,我还没开口,他就说我绝对不能负他,不然就给我好看,我本以为了是玩笑,就问他怎么让我好看?他像猫一样的走到我身边,我以他要投怀送抱,哪里想到迎接我的是猫咬啊。”
说着就将宽大的衣袖全都撸了上去,钟离焰肩膀的位子有一个青紫的咬痕,看来是咬的不轻啊。
“我不喜欢小野猫,你快把他弄走了!”钟离焰真是郁闷到家了,从来没有哪个男子敢这么咬她,她一抬手想打,他就眨着汪汪的眸子对着自己,好像她给了他天大的委屈受一样。
“哈哈哈……”能让钟离焰吃瘪的男子真是少数,钟离琼还挺佩服花苼的勇敢。“那嘴角也是猫咬的?”
“你当我自己咬的?!”钟离焰看到炎月端了茶,这小东西长的还真是好看,当时还是她选的近侍呢。“小四儿,这个小东西送我吧~”
炎月手一哆嗦,一壶热茶差点没全都洒钟离焰身上。
“别逗他,他胆子小。”钟离琼把炎月拉到身后,对他轻声说:“找贞容玩去吧,这有紫禾就行了。”
炎月就跟身后有老虎追一样,逃命一样的跑了。
钟离焰笑道:“小四儿啊,你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
“三姐,你不要在花苼那里受了气就吓唬我身边的人。那个小辣椒你是晒干还是煎炒烹炸你自己做主,我的人呢,我要自己留着。”钟离琼身边已经少了三个,剩下的这几个熟识的人说什么也得守住了。
“别提那小辣椒!今儿陪我好好喝一杯。”钟离焰其实是累的心烦,那个尸兵消失之后,几座村庄县城都变成了空城,钟离焰便带着兵马挨家挨户的清查,还收缴了一些粮草。看着昔日繁华的街景变成如今这样,心里不得不说是难过的。
“好!我们不醉不归!”自从那日阿飘离开,钟离琼就再也没喝过酒。
钟离焰和钟离琼你一杯我一杯,没多久就把几壶酒喝光了。紫禾在她身边服侍着,看着她喝的那么多,好意提醒:“小小姐,别喝了,已经喝了不少了。”
“喝!醉倒了就什么也不想了。”钟离琼想念她的佘余、狐狸和阿飘。
“小小姐~”紫禾见劝她没用便大着胆子对钟离焰说:“三小姐,小小姐心里不痛快,别让她喝多了。”
“不妨事,哪个女人没醉过?她心里不痛快,总要让她发泄一下。”钟离焰对紫禾摆了摆手。“准备点醒酒茶来。”
钟离焰酒量不错,钟离琼与她比起来就差了很多,所以,钟离焰没醉呢,钟离琼就多了。“三姐,你怎么长了三个头?”
紫禾把醒酒茶给钟离琼喂下去,钟离琼又问:“三姐,你怎么两个头?”
好嘛,一杯茶少一个脑袋,不知道再喝两杯是不是她这个头就已经不在脖子上了。
“走,三姐带你出去转转。”钟离焰把钟离琼架了起来,姐俩人就摇摇晃晃的往外走。
“三小姐,你要带小小姐去哪?用奴家服侍吗?”紫禾不放心,便跟在钟离焰身后问。
“逛窑子去,你也去?”钟离焰一句话把紫禾弄个大红脸,女人逛窑子哪有让男人跟的,紫禾的脚步顿住了,只能看着钟离焰扶着钟离琼上了软轿,向宫门而去。
紫禾有私心,不想钟离去逛窑子,可是他凭什么去阻止?他不是她的人,也不是她的妃。即便已经是她的人,她要去逛花街柳巷他又怎能拦她?
想了一会,紫禾回房披了件厚实的大氅,随后也出了宫,只不过他去了另一个方向。既然他阻止不了,那就找能阻止这姐妹二人的人来!
钟离焰和钟离琼坐在软轿出了宫,直奔皇都里最大的最好的窑院——千伶阁。
千伶阁的头牌已经不在,可其他的相公依旧是整个皇都窑院中最为娇媚、清艳的,所以,客人络绎不绝,来这里求乐子的人依旧最多。
钟离焰心里美,好些日子没出来乐呵一下了,今天要点几个漂亮媚人的小倌儿,好好的风-流快活一夜。
轿子停下来,钟离焰问轿夫。“已经到了吗?”
轿夫小声对钟离焰小声道:“三小姐,花公子挡在轿子前面。”
“啊?”钟离焰现在一听到‘花’这个字就头疼。
花苼在寒风中扯着小嗓子对钟离焰大吼:“钟离焰,你给我出来!”
钟离琼虽然醉了,却也没醉的不省人事,听到花苼吼钟离焰便忍不住大笑。“三姐啊,你日后可是丢不了了,有人这么惦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