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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格美(1)

曾新颖

一阵风挟裹着雨点乒乒乓乓地敲打窗玻璃,动作急促粗暴,突然间便停止了,歇了一口气似的,又乒乒乓乓地来了,好像一个恶作剧的学生向老师的窗台扔沙子,如此反复了好几次。

曾新颖从床上翻起疲软的身子,神志迷迷糊糊的,好像梦游似的走到窗前时,风雨扑到他脸上,几乎把他推了个趔趄。但是这一推倒是让他清醒了一些,他看到城市夜空黑沉沉一片,面前这片街区显然已经停电,像是茫茫无边的大海,一阵阵袭来的风雨就是海面上的狂风怒涛,夜幕被撕开一道道口子。

格美来了。前两天电视、报纸和网站就开始不厌其烦地念叨,今年5号台风要来了。这个台风就叫做格美。在语文修辞上这叫做拟人,小学就教过了,但是曾新颖在十多年的中学语文教学生涯中,还常常要喊破嗓子向学生做解析并举例。这也怪不得他,只能归结于他所任教的中学是全市最烂的学校。曾新颖把窗子关上,按了下电灯开关,灯没亮,看来是停电了。

床上的老婆翻了一下身子,嘴里嘟哝着什么,像梦呓一样含糊不清。曾新颖没理她,摸黑走到了卫生间,坐在马桶上发呆,渐发渐呆,竟然睡了过去。

坐睡在马桶上的曾新颖凌晨时再次被格美惊醒,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落了客厅电视橱上的一只花瓶,破碎的声音像椎子扎了他一下,他一个激灵从马桶上跳了起来,宽大的短裤落在了脚踝上。他弯腰提起短裤,走到客厅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身子哆嗦了一下。他一紧张就会产生一种生理性的哆嗦,手脚变得忙乱无措。他走进卫生间刷了牙,却发现墙上没有他的毛巾,原来昨晚就被他收进行李包了,他只好扯下老婆的毛巾将就一下。就在他把老婆的毛巾挂上墙时,老婆进来了,短短的睡衣下面露出了一圈轮胎似的肚皮,她瞪着正在作案的曾新颖说:“你用我的毛巾干什么?”

曾新颖没时间解释,转过身子,从老婆身边挤出了卫生间。他跑进空着的儿子房间,从床下拉出昨晚藏在这里的行李包,想到自己还没穿好衣服,又把它塞了进去,然后走进卧室里,从凳子上提起长裤,一脚踩进裤管里,用力过猛,差点把自己绊倒了。当他穿戴整齐,背着行李包,准备打开家门时,老婆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惊乍地说;“台风天呀,你也去?”

“台风天怎的哩?台风天又不影响开会。”

“你没看电视吗,台风天飞机都停了。”

“我只是坐大巴,走高速,风雨无阻。”

这时,曾新颖已经打开了铁门的防盗锁,老婆把圆滚滚的身躯堵了上来,眼里闪着不信任和疑惑,说:“老曾,你开什么会呀?好奇怪。”

“有什么奇怪?我们的专业跟你说你也不懂。”曾新颖推开门往外走,他肩上的行李包几乎从老婆的胸部上辗了过去,头也不回说,“三天就回来了。”

“别做什么坏事,要是让我知道了,你会死得很难看。”老婆像是警告又像是送别地说。

曾新颖用咚咚咚的下楼声做了回答。他的脚步匆忙而有力度,就是平时赶去上课也没这么急过,那烂学校偶尔迟到一下并不要紧,今天要是赶不上车他就到不了马铺了。从省城开往马铺,每天只有上午8点20分一趟车。车票他前天就已经买好了。从家里到汽车站,坐公交大约是半小时,打的至少也要15分钟,而现在已经快8点了,他原来计划7点半出门,在街头小摊用10分钟吃个早饭,然后等公交到车站。现在看来不仅不能吃早饭,还必须迅速拦到的士。

风雨停了,天空一片浑浊。湿漉漉的街道上却是被风刮得比平时干净。车来车往,像地震前的虫子,一只比一只跑得快。曾新颖站在路边招了几下手,经过的的士都已有客。总算有一部黄的士停了下来,曾新颖一头钻进车里,左脚还在车门外,就着急地说:“汽车站,南站。”

快到汽车站时,风雨又来了。台风天总是这样,诡异多变。曾新颖下了的士,迎着风雨撑开手中的雨伞,狂风一下把伞布吹翻了过去,他就像手持火把跑进体育场一样,仓皇地跑进候车室。他头发湿了大半,衣服往下面滴着水,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雨伞合拢了。时间是到了8点20分,但开往马铺的班车仍旧没有消息,广播里反复地播放几趟班车停开的通知。停开的班车里面没有马铺,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曾新颖在椅子上坐了会儿,坐不住,走到服务台问:“马铺的车几点开呀?都超时了。”里面一个妇女瞪了他一眼,说:“台风天没办法。”他走到检票口往车场里望,惊喜地看到马铺的班车静静地停在那里,好像就在等待他一个人似的。他就走过了检票口,也没人拦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向马铺班车。

车门敞开着,像一块磁铁一样,一下把曾新颖吸上了车。他刚站稳就发现车里空无一人,怎么会这样?难道乘客都受台风影响迟到了?不管怎么样,车在这里,他上车了,这就好。他的车票是1号,他坐车一向喜欢坐前面,于是他便在1号座把自己安置下来。

一阵风雨呼叫着扑向了车场,劈里啪啦的声音像是冲天的爆竹。这时一个挎着售票包的姑娘走上车,向曾新颖伸出了一只手。曾新颖一边掏出票给她一边问她:“车要走了吗?什么时候走?”

“快了。”她说。曾新颖知道她任何时候都是这样说的。他干脆就闭上眼睛休息,前些天天气热得快要死人了,吃不好睡也不好,这两天准备到马铺,又弄得心力交瘁的。本来到一个地方,买上票坐上车便是了。但是对他来说,到马铺是一次非同寻常的旅程,需要准备的不仅仅是行李,还有开会的借口,更主要的,许多尘封的往事像细菌一样在他脑子里复活并迅速繁殖,使他变得神思恍惚。这一切来自于他收到的那封信。

这几年收到的信件无非就是一些征订资料的广告函,曾新颖没想到还能收到一封真正意义上的私人信件(虽然这封信也是打印的),更想不到这封信是她寄来的,而尤其想不到的是,信里恳切地要求他务必于7月25日赶到马铺。“你一定要来,你不是说为失去了我而后悔吗?如果你这次不来,你还会继续后悔的。你到了马铺之后,直接住进江滨路的贵人香宾馆就行了。什么事情先别问吧,留点神秘感,到时你自然就会明白了。”有谁看到大学里的初恋女友十几年后突然寄来这样的信,不会匪夷所思而又心神不定?曾新颖很快就决定去马铺,看看那个多年未曾联系的初恋女友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这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诱惑。

吴晓平

作为晚报副刊编辑,吴晓平每天桌上都会有几封信,尽管报社无纸化办公已经好几年了,但是总会有一些边远山区的作者用最传统的方式向他投稿,还时常会有一些通知他入选某某名人录的信件,前者他完全不看了,直接丢进废纸篓里,后者有时还会让他饶有兴趣地打开,一目十行地扫描一遍,然后也扔进废纸篓里。早几年他就入选过七八本的中国名人录和世界名人辞典,现在他不想再花这个冤枉钱了。

接连几天的高温,吴晓平感觉全身像是在烤箱烤过一样,发福的身躯不堪重负,回家爬到二楼就气喘吁吁,衬衫湿透了大半。前天王小锦打电话问他要不要过去,他已经两三个月没到她家过夜了,但他想也没想就说,你家在七楼,又没电梯,我根本爬不动,我要是爬到了七楼就再没劲爬到你身上了。王小锦气呼呼地挂掉了电话。大学毕业后,吴晓平在中学教了几年书,王小锦是当时学校食堂王师傅的女儿,在高三复读班补习,偶尔来找他指导一下作文什么的,基本上是正常的师生关系,后来吴晓平因为会写一些叫作散文诗歌的东西,再因为他姐夫的表哥在报社当了老总,他就调到了报社。这一晃十多年就过去了,这期间他的生活有个重大变化,就是他离婚了。现在的离婚已经不再是多么严峻的事情,对吴晓平来说反而意味着许多新的机会。有一天他在肯德基很意外地遇到了王小锦,王小锦跟他一样几乎胖了一圈,原来她从一家专科学校毕业后,一直在一家贸易公司上班。吴晓平那时开玩笑说,没想过找我呀?王小锦眼光闪闪地说,找你干什么呀?一毕业就忙着上班、谈恋爱,然后是结婚生孩子,哪有空找你呀?接着,她叹了一声,幽幽地说,不过现在倒是闲了,我离婚了。那时吴晓平哦了一声,一时不知说什么。就像许多通俗的都市故事一样,他们有了一次约会,然后就上床了。有一天,吴晓平对她说,我可不想娶你呀。王小锦推了他一把说,谁想嫁给你呀?他们的关系便断断续续的。大家彼此都明白,像他们这样可能是最适合他们的状态,轻松自在,何必要搞得那么累呢?

那一天,吴晓平挂断了王小锦的电话,又把空调调低了一度。报社有规定,空调最低不能低于25度,他已经调到了19度,还感觉到身上有一股热气直往外冒。桌上三封未拆开的信全被他扔进了废纸篓,但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废纸篓里翻出一封信,寄信人地址写着“马铺内详”,正是“马铺”这两个字像锥子刺了他一下,尽管他皮肉肥厚,还是不由一愣。打开信,居然是她寄来的,打印稿的最后落款是她的姓名。这个姓名已经长久地淡出他的记忆,这个人更与他的生活没有了联系。但是这一封打印的信,一下让他的思绪返回到十多年前的大学时光,许多往事像沉船的碎片被捞了起来。他想起1989年毕业前后的那段非常时期,学校里到处乱糟糟的,许多人拿了毕业证就仓皇似的逃回家,连散伙酒也没喝一杯。有一天他到车站送一个男同学,意外地看到她独自一人在等车,没有上前和她打招呼,甚至也跟男同学说一声,就悄悄溜回学校了。这是吴晓平最后一次见到她,她的身影看起来那么消瘦,好像一张剪纸……这么多年了,她突然给我写信是什么意思呢?“你一定要来,你不是说为失去了我而后悔吗?如果你这次不来,你还会继续后悔的。你到了马铺之后,直接住进江滨路的贵人香宾馆就行了。什么事情先别问吧,留点神秘感,到时你自然就会明白了。”这段话他足足读了三遍,感到有些好笑,多年不见,她也玩起神秘来了。不过一种巨大的好奇心还是让他随即做了决定,到马铺去,为什么不去呢?

南方的天气总是这样,热到让人受不了的时候,台风就来了。昨晚的格美带来了一阵阵的风雨,吴晓平鼾声如雷地睡了一个好觉。早晨醒来,发现窗前桌上的一些物品都被雨水打湿了,他也顾不上,把窗门关紧,简单收拾一下行李,背起包就往外走。

风雨交加,像许多手拍打着车身,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吴晓平坐在的士里,看到路面上像是有一道道河水在流淌,车辆一驶过,便溅起一人高的雨水。他心里想,这样的台风天到马铺去赴约,也许正是天意,注定让人更加难忘。到了车站,吴晓平直奔窗口买票,却发现排队的人几乎都是退票的,他大声地往窗口里喊:“马铺的班车有没有开?”里面的人懒得回答他,他转身向检票口走去,那里只有几个旅客探头探脑的,好多人茫然地打听着班车的情况。吴晓平看到停车场上停着开往马铺的大巴,便穿过检票口走过去。车前站着一个跟车卖票的姑娘,吴晓平问她要不要走了,她说快了,便向他伸出手来。吴晓平掏钱买了票,往车上望了一眼,居然一个人也没有。他嘀咕了一声,还是登上了车,发现前排的位置上有个人歪着身子在打瞌睡,便往大巴的中部走去。他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给屁股调整了一个最佳的姿势,突然觉得坐在前排打瞌睡的人很面熟,不由站起身,从侧面仔细地辨别了一会,惊讶地想,怎么会是他呀?他也要到马铺去?!

吴晓平认出了这人原来是大学同学曾新颖,毕业之后再也没有来往,虽然同在一座城市,却从没打过照面,今天算是十多年来第一回了。他的五官、身材看起来还没有变形,他也到马铺去,难道他也是去赴约的?吴晓平脑子一转,基本上可以确定,他也收到了相同的一封信。十几年前,他和她是班级里半公开的一对,吴晓平横刀夺爱,把她从他的手里夺了过来。按照通俗的说法,他们是情敌,而且是你死我活的情敌。吴晓平记得有一天傍晚,他们在图书馆后面的一片小树林里相遇,“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双方对视了大约三十秒,曾新颖丢下一句“还是你厉害”,掉头而去。其实吴晓平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也许只能说是对手太不厉害了,才显得自己有点厉害。毕业前三四个月,学校里开始闹哄哄的,吴晓平和她吹了,他认为毕业后两个人不能分在一起,不如就吹了好,那时节,大家忙着上街,这等男女私情不被人关注。有一天大家从街上回来,浩浩荡荡的队伍到了学校附近就渐渐散了。吴晓平溜进一间扁肉店想吃点心,前脚刚进,曾新颖后脚就来了,眼光直直地瞪着他,又说了一句“还是你厉害”,然后转身而去。吴晓平用等待扁肉和食用扁肉的十多分钟时间才想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他怅然地走向学校大门,和身边经过的群情激昂的同学们形同路人。

毕业之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吴晓平从没和她联系过,偶尔从同学那里获得一些关于她的片言只语,也是心静如水。

这时车上陆续上了几个客人,有人大声地问售票员要不要走了,那个挎一只大包的姑娘总是说,快了,快了。

风雨越来越凶猛了,虽然停车场里像个避风港,但是狂风扫荡着城市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声响,就在每个人的耳边回荡,大家望着车场外的雨帘,都显得忧心忡忡的样子。

吴晓平看到曾新颖抬起头了,他一边擦着眼镜一边问售票员开车的时间,他还回头往车厢后面望了一眼。吴晓平慌忙把头低了下来,他相信他没看到自己。要是他看到了不知会怎么样?这肯定是一场难于收拾的尴尬。

巫小茶

大巴还是冒着风雨开出了车站,在积水的街道上,像一只大鱼划开水面,笨拙地游动着。

吴晓平想了很多,最想的是下车。如果车子突然熄火了,他想他会从车窗跳下车。他去马铺,曾新颖也去马铺,两个昔日的情敌一起去见过去的恋人,这是怎么回事呀?

风雨瓢泼中的车子像摇头摆尾的大鱼,向着前方茫茫的雨幕游去。吴晓平闭上眼睛,开始感到这是一次荒唐的旅程。刚看完她的信,他就决定去马铺见她,心里荡过丝丝的信念,灯光朦胧的宾馆房间里,两个曾经的恋人,一个虽然已经发福,一个或许还是半老徐娘吧,“执手相看泪眼”,太夸张了,也许是轻轻的一瞥,心领神会,然后相拥上床。现在看来,这一切全是癔想。她还叫上了曾新颖,让两个情敌一起来到面前,她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有她的电话号码,他想立即打通她的电话,问问她到底想干什么。可是他从来就不知道她的电话号码,对她毕业后的动向只了解一个大概:在马铺一中或二中教书,嫁了一个男人,生了一个儿子,一说是女儿,或许是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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