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响罢,从山门内走出一人,通身月白长衣,中等身材,长的俊美不凡。
白衣人面白无须,看年纪也不过三十开外,手中捧着折扇,俨然一位儒雅书生,走起路来,好不潇洒。
白衣人走到台前,还未曾说话,便已笑容满面,更添亲切。
他目光扫了下下边众人,才合了折扇,“诸位少年英才,欢迎来到神刀门,不才东方测,添为天狮堂执事,有幸主持此次入门测试,预祝各位都能入我神刀门!”
东方测声音并非很大,然而待在百米开外,岳青山犹能听得清清楚楚,可见其功力不凡。
“今日测试总共有三关,第一关测力量,第二关,测毅力平衡,第三关,测手眼心力;表现优异者,便可正式成为神刀门弟子,日后前程锦绣,自不必说;如果不幸没有通过,也莫气馁,只要不超过十五岁,以后还有机会。好了,咱们闲话少叙,测试开始!”
东方测说完,转身向身后三位白须老者,摆了摆手,示意可以开始。然后他摇着折扇,走到一旁坐下,看着少年们不再言语。
其中一位老者当先走出,面无表情地说道,“第一关测试力量,没什么好解释,只要能举起我身前地上的石锁,便可通过。一百斤合格,两百斤为中等,三百斤为优秀。下面开始,十人一组,上前测试!”
少年们开始依次上前,大部分都选择一百斤的,小部分选择两百斤的,但没有一人去碰那三百斤的石锁。
一个时辰过后,终于轮到岳青山上前,他也不犹豫,在众人惊诧质疑的目光中,径直走到三百斤石锁前,伸手便将石锁抓起,举过头顶,停了一会才放下。
“啊,不会吧?”
“这……怎么可能?”
“天生神力!”
……
“好,好!”那白须老者也忍不住叫了声好,看着岳青山笑道,“少年,告诉老夫,叫什么名字?”
“回禀前辈,小子岳青山!”
老者点点头,“嗯,老夫负责测试几十年,这三百斤石锁,还是第一次见人举起,不错,不错!”
岳青山心中暗道,别说这三百斤石锁,就是千斤,我运上劲,也能举起。
心中虽这样想,岳青山嘴上却谦虚地说道,“前辈过奖,小子惭愧,自小跟随人打铁,练了一把子傻力气!”
其他少年心中嘘了口气,“原来如此,难怪有此神力!”
那老者见他小小年纪,便谦逊不傲,更为满意,“好,难得你如此谦逊,到一旁等候第二关测试,希望你再接再厉!”
岳青山冲老者,施了一礼说道,“谢前辈勉励,小子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不大一会功夫,第一关测试结束,通过测试的只有三百多人,合格两百二十七人,中等七十九人,优秀仅岳青山一人。
“下面进行第二轮测试,毅力平衡,或许有人不懂,不要紧,老夫给你们解释一下,就是考验各位的耐心和坚持的能力,以及对身体平衡的把握。”
老者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当然为了便于测试,本门只要各位在头顶放一碗水,两手各托一碗水。如果能坚持一炷香的时间,水不洒出,便可通过,坚持两柱香为中等,能够坚持三炷香为优异。”
众少年听了,大多数都露出笑意,觉得这关简单多了。只有个别少年,目露思索之色,俨然察觉出此关,可能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众少年的神情,岳青山尽收眼底,他暗自摇头道,“笑吧,笑吧,一会有你们哭的。这顶水的活计,我可是练过,不知道打了多少碗,最终才练成身意相通,心如止水。别看一碗水,表面看着轻松简单,却是能测人耐力,心性,还有身体平衡,只要脾气暴躁,或是身体控制不稳,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失败,何况这里人多,难免相互干扰,恐怕有的好看了!”
自有黑衣青年将水碗送上,随着老者一声吩咐,测试正式开始。
结果一注香还没燃到一半,便有人坚持不住,四体酸麻,身体一动,再也顶不住水碗。喀嚓几声,水碗便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水碗跌落,便意味着失败。
听到响动,有些少年也分了心,身子跟着一抖,结果自己的水碗倾洒,刚要去扶,却忘了手里的碗,两碗一碰,都掉到地上。
于是,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一般,喀嚓声此起彼伏,接二连三的有人失败。不大一会功夫,再看青石之上,已经到处都是碎碗碴子。
白须老者面色不动,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早在意料之中。只是瞥了眼点起的香头,一炷香燃了七分,粗略估计,已有有一百余人失败。
测试仍在进行,喀嚓声不断,当一炷香燃到九分,失败人数已达两百余人。
两柱香燃尽,能坚持住的还有五人,四男一女,岳青山也在其中。
不过,除了岳青山与其中一对白衣男女,稍显轻松自在。剩下的一个微胖的黄衫少年和黑衣少年,却是额头汗水滴答,面色苍白,看起来坚持的极为辛苦。
眼见第三柱香燃到一半,那名黑衣少年再也坚持不住,水碗跌落。那少年却是不凡,将手中碗放于头上,伸手去捞坠下的水碗。
“当自己在玩杂技么,小心玩砸了!”
岳青山看到,不由撇撇嘴,幸灾乐祸地嘀咕一句。
可能是太过紧张,手臂不听使唤,黑衣少年一个用力过猛,没有抓住水碗,却把水碗打飞了出去。好巧不巧的,那水碗直接飞向岳青山而来。
眼角的余光瞥见水碗飞来,岳青山又惊又怒,心中暗骂道,“你大爷的,我招你了么,不过笑了下,你不会是故意跟我过不去吧?”
“哼,不过,你也太小看我了!”
岳青山眼见水碗就要砸中自己,装着体力不支,身子不经意地向后退了一步。瞬间,那水碗擦着岳青山衣服飞了过去,一下子把旁边的白衣少年砸个正着。
喀嚓几声,水碗跌落,白衣少年俊美的脸,满是怒意。他拍了拍衣服上的水渍,阴冷的目光死死盯着黑衣少年半晌,冷哼一声,转身走到一旁站下。
黑衣少年有些尴尬,他挠挠头,跟了上去,冲那白衣少年连连抱拳,一脸的歉意。
白衣少年根本不接受道歉,把黑衣少年晾到一边不理,却面色阴沉地看着托着水碗的岳青山,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恨意。
这些情形,白须老者都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测试就是如此,不论什么原因,水碗跌落就算失败。怨不得别人,要怪也只怪自己运气不好,身子不够灵便。
看着场中还剩下的三人,老者忍不住对岳青山又多看了一眼,心中赞许道,“这小子不错,能够临危不乱,看那神情似乎还有余力,倒是难得的好苗子!”
终于第三柱香燃完,白须老者宣布道,“此关测试合格五十五人,中等三十七人,优异三人。”
扫了一眼众少年的神情,白须老者甩了一下袖子,又接着说道,“下面将进行最后一项测试,也就是手眼心力。由老朽几人演练一套刀法,总共九式,能够模仿使出五式算合格,七式为中等,全部使出为优异,都听清楚了么?”
众少年忙点头应是。
白须老者回头看向一旁半天不语,眯着眼似乎睡着了的东方测,说道,“东方执事,可以开始了!”
东方测站起身呵呵笑道,“恭喜诸位,能够进入最后一轮测试,为了公平起见,测试由东方和三老共同考核,地点就在旁边临时搭设的木棚里进行。”
说着话,东方测用折扇指着旁边的木屋,迈步当先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