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十遍练完了?”
不知何时戴先生走了过来,岳青山听到说话,慌忙站起身,恭敬地说道,“师父,已经练完了。”
戴先生点了下头,并没有考较他,而是招手说道,“嗯,中午了,你也该饿了,跟为师过来一下!”
说完,戴先生当先引路,往院子一角的小屋走去。岳青山答应一声,不好耽搁,快步忙跟了上去。
戴先生推开竹门,走了进去。岳青山跟着进了屋,一看布置却也不陌生,分明就是个厨房。
小屋不大,能有七八个平方,屋角有两个灶台,摆着两口铁锅,一旁的案板上,码放着菜刀碗筷,油盐酱醋等物什。
戴先生指着周围,看着岳青山说道,“青山,这里什么都不缺,米在那个大缸里,至于菜都在屋后的园子里。从今天开始,一日三餐,为师就不管了,都由你来做,没什么问题吧?”
岳青山是穷苦人家出身,做饭自然不在话下。先前在家时碰上农忙,爹娘顾不上做饭,都是由他来打理,妹妹则会在一旁帮着添柴烧火。
“是,师父!”
岳青山答应一声,便挽起袖子,拿起案头的瓷碗,走到一旁的米缸取出两碗米,倒到小盆里。然后,岳青山又从水缸里舀了两瓢水,开始淘米准备下锅。
戴先生若有所思地在一旁看着,见他手脚麻利,做的有模有样,也便放下了心,转身走开了。
岳青山将米下了锅,开始升火煮饭。等火烧旺了,岳青山在灶堂里,添了满满的干柴。这样只要柴火不烧完,他就不用再时时刻刻看着火,也好忙别的了。
米已经煮上,岳青山赶紧出了厨房,该是准备炒菜了。他出了小院,绕到屋子后面。
果然,看见一块不大的菜圃,里面种着白菜,萝卜,茄子等时令蔬菜,翠绿的一片,颇为喜人。
练了一上午疯虎拳,岳青山肚子早饿的不行。他也不往里去,就在菜圃边上拔了三个萝卜,一颗白菜,赶着回了院子。
从井里汲了水,岳青山将白菜萝卜洗涮干净,放到案上,都切好,准备开始烧菜。
将外面的灶台又生了火,岳青山等到锅热了,才倒入菜油。眼见菜油冒了点烟,岳青山才将白菜放进去翻炒。
……
不大一会功夫,两个小菜便都炒好了,里面锅里米饭也煮好了。岳青山闻到了米香,松了口气,饭终于做成了。
他尝了下菜味,发现还不错,满意地点点头。
“也不知道合不合师父胃口?”
岳青山嘀咕了一句,将米饭盛好,端着饭菜朝堂屋里走去。
“师父,味道还好吧?”
看着戴先生夹起一块萝卜放进口里,岳青山心里有些忐忑。
戴先生砸吧砸吧嘴,满意地点着头,笑道,“嗯,不错,青山,告诉为师,你这烧菜的手艺跟谁学的?”
“回师父的话,青山也没学过,就是以前家里忙,爹娘顾不上的时候,都是由我来做的,师父觉得好吃就行!”
“嗯,看来为师让你做饭,还真是对了,往后为师便有口福了!”
戴先生说着话,又夹了一口白菜,吃的津津有味。
饭后,岳青山收拾好碗筷,将厨房规整好。他刚洗了把脸,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响。
岳青山扭头看去,只见戴先生提了两把柴刀走过来,递给岳青山一把说道,“青山,吃过饭,该是练功的时候了。你随为师来,咱们到竹林里去!”
岳青山接过柴刀,有些好奇地把玩了两下,见戴先生已经走了,才小跑着追过去。
出了小院,往西边走了几十步,戴先生站住身形,回身看着岳青山说道,“青山,知道为师叫你来是做什么吗?”
岳青山疑惑地看着戴先生,又瞅了瞅手里的柴刀,不确定地说道,“师父,不会是要青山……砍竹子吧?”
戴先生摇了摇头,“青山,你只猜对了一半,为师是要你砍竹子,却又不是仅仅让你砍竹子那么简单!”
岳青山有些不明所以,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戴先生,张了张嘴,“师父,青山糊涂,难道这砍竹子还有什么讲究?”
戴先生抬手舞了一下柴刀,呵呵一笑,说道,“青山,不要着急,为师话还没说完,等下为师先传你一套刀法,你要用这刀法来砍竹子,明白么?”
岳青山挠挠头,恍然大悟,“师父,原来您是要传青山刀法!”
戴先生伸手敲了下岳青山的脑门,没好气地说道,“不传你刀法,你以为师闲的没事,让你来砍竹子?”
岳青山脸一红,嘿嘿笑道,“那个……不知师父要传授什么刀法?”
“这套刀法,名为劈风刀法,练到极致,可生裂金石!”
戴先生说着话,一挥柴刀,也不见怎么用力,那碗口粗的竹子便应声而断,而且断口齐整。
岳青山倒吸口冷气,“这么粗一棵巨竹,师父只用了一刀,难道……这就是劈风刀法的威力?”
也不怪岳青山震惊,岳青山平日在家也没少砍柴,竹子也砍过。比起砍树来砍竹子可是更费力气,竹子坚韧,弹性又大,砍伐起来极为不易。
岳青山知道,就这么一棵碗口粗的竹子,要是让他自己动手来砍,即便使出吃奶得劲,没有半个时辰的功夫,他也休想把它砍断。
“青山,你再看这柴刀?”
戴先生收回柴刀,递给岳青山看。
岳青山仔细看去,心中巨震,眼中满是愕然,“师父,这刀……没有开刃?”
戴先生点点头,望着岳青山说道,“青山,不必惊讶,只要用心,早晚有一天你也能做到的!”
岳青山眼中透出一抹火热,对劈风刀法不由升起极大的兴趣,“师父,青山一定用功修炼,争取早日练成劈风刀法!”
“嗯,好了,为师便传你劈风刀法,你看仔细了!”
……
一个人呆在竹林里,岳青山满头大汗,对着一棵巨竹,不断挥动没有开刃的柴刀。那动作之间,看似凌乱,却隐隐遵循着某种固有的章法。
眼瞅着那巨竹不断摇晃,竹身表面更是伤痕累累,可是,无论岳青山如何用力,只不过在上面添上一道划痕,那竹子却没有一星半点要断的趋势。
从午后开始,岳青山便一直对着这棵巨竹,练习劈风刀法。整个下午过去,刀法倒是纯熟了不少,可惜那威力聊胜于无,与其说是砍,倒不如说是在给巨竹挠痒痒。
巨竹还没怎么样,那一下下的反震之力,却让岳青山痛苦不堪。手上都磨了几个燎泡,手腕以上也是酸麻胀痛,几乎都快失去了知觉。
但岳青山仍旧强忍着,不肯哼上一声。他双眼圆睁,仿佛与那巨竹有不共戴天之仇。咬牙切齿地对着巨竹,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施展着劈风刀法。
“哼,臭竹子,我就不信邪,砍不了你?”
“我砍,我砍!我砍!”
“砍!砍!砍!”
嘴里嘀嘀咕咕,岳青山手上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巨竹,尽力让每一下都落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