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趁着石头还没醒,鸡还没叫,颜轩宇便起身准备到小镇上去请大夫,刚走了几步本还在屋内睡觉的石头突然从屋子里跑到了颜轩宇的身边,小手一直紧紧的抓着颜轩宇的衣袖。
石头神情慌张的说道“哥哥你还是别去了......我总觉得今天不会有好事发生,我有不好的感觉,我怕哥哥你去了就不回来了,哥哥算了,别去了,把钱给我我去请大夫吧!”
颜轩宇笑着摸了摸石头的头,说道“我知道你担心我出事,但是要是真的让你一个小孩子去请大夫的话人家只会觉得你是在胡闹,而且我怎么会放心让你再去那里,还是孤身一人,你忘记昨天的事了吗,没关系,你在家里乖乖的等着。”话罢轻轻地掰开了石头的手,头也不回的往镇上走。
今日的天气有些阴暗,就连太阳也不知躲到了哪里去,一阵凉风吹来不禁让路上的行人都打了个寒颤......
颜轩宇来到一家医馆的门前正要进去时,却被两名路人拦了下来,颜轩宇问道“这两位兄弟不知拦我是为了何事?我们素未有过交集,也未有过冲突,我也没有欠过你钱什么的吧?”
“我们确实从未有过交集,但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小子还真是蠢,居然惹了当地官府的夫人,没办法,乖乖的跟我们走一趟我们就看在你长得还算可以的份上不打你。要是你真的这么不识相的话,专打脸!”其中一个人这样说道“别以为我们就只有两个人,这条街上全是我兄弟,你老实点!”
颜轩宇笑了笑,从腰间掏出了两个铜板说道“这样吧兄弟,我知道干你这行都是认钱做事,我虽然没有那么多钱,可能我这两个铜板都不及你主子给你的钱的十分之一,但是我的钱都要用来请大夫,你想想看,一个孩子,还不懂世事的孩子,他的母亲生着重病,家里又贫穷,好不容易遇见了我这么好心的人,你现在又把我带到奇怪的地方去,可能就是因为你们,他娘错过了医治的最佳时机就去世了,一个孩子怎么能失去他唯一的亲人?他还那么小,爹又因为外面的赌债跑了,你们难道都没有亲人吗?你们难道就忍心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从此无父无母吗?”
颜轩宇的这番话着实感动了两人,“我娘现在也是卧病在床,我知道很担忧父母但是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有多痛苦,这样吧......我们上面的人也没说要什么时候把你带过去.....你先请了大夫再跟我们走吧,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过要快点,不然上头着急了要扣钱的。”
“你们这么通情达理为什么要去做这种事呢,分明可以去做一份正正经经的行当,为什么偏要做这种拿人钱消人灾的事,你们的良心难道不会有一丝丝的愧疚吗?我知道我现在说的这些很多余,但是我还是想劝劝你们,你们听也好不听也好,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想清楚,你们这一行风险很大,你们都有家人,你们的家人应该不知道吧?”颜轩宇苦口婆心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拖延拖延时间,他知道去了一定就没有什么好事,一定是昨天那个女人......
另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人忍不住了,大叱一声“你说那么多做什么!临死前要做什么事就赶紧做!真是的,还没见过一个大男人这么墨迹!俺们家里人确实不知道咋地了吧!你管得着吗你!”
颜轩宇有些尴尬的用衣袖捂着嘴干咳了两声,“咳咳,这位兄弟......”
“你又要墨迹什么!俺不叫这位兄弟!俺叫老刘!有什么屁话我劝你赶紧说完!我可不像他一样这么好脾气!”这位暴脾气的老刘不耐烦的说道。
“好吧......老刘兄弟,我其实不想说什么了,但是你们一直挡在医馆门口不让我进去......我真的很为难。你又想让我快点,又不让我进去,我也并非是磨磨唧唧的人,只要你不妨碍到我,我做事特别快,这样吧,老刘你先带你这另一位兄弟去喝两杯茶休息休息,我把大夫带回去看了病就回来找你们可否?”
“我拒绝!我凭什么啊,万一你跑了咋办,上头的人可是要怪罪下来的,你真当俺们傻啊,别以为你上过学堂就想忽悠俺!”老刘抱着胸依旧挡在门前一脸的愁云满面“你再不快点俺就直接把你打晕了扛到那里去!”
颜轩宇一脸从容的从老刘身后绕进了医馆,医馆里空无一人,屋子里满是一种浓浓的草药味。“有人吗?”
突然从屋子的角落里响起了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亏你长那么高都没看见老夫?哼,身高还真是白长的。”
“......这位老人家你能不能站起来跟我说话,虽然我知道这样说不太礼貌但是你自己藏在角落里故意不让我看到还说是我自己看不到的你这就不对了......”颜轩宇绕到柜子后面看见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蹲在了柜子的角落里。
老爷爷有些尴尬的扶着柜子站了起来,撩了撩有些凌乱的头发故作镇定的问道“老夫看到你们几个堵在我医馆门口还以为你们打劫呢,你真以为老夫我这么无聊?哼,你还是太年轻,说吧,你要带我去哪里?”
“不远,走一会就到了,您老人家不会连这点路都走不了吧?”
“咳咳,臭小子瞎说什么呢!老夫年轻的时候身强体壮的你都不知道我迷倒了多少姑娘!既然要上门,那就要付钱,我的道理就是给了银子一切都好办,而且我告诉你,这整个镇子找不出比我医术更好的人。我要是称第二的话还真没有人敢称第一,我五岁时就认识各种草药,七岁就会给人开方子了,从没出过任何事故。”
“不知您老怎么称呼?”颜轩宇上前想搀扶这位爷爷,却被他不识好心的推开了。
“老夫姓莫,这里的孩子们都喜欢叫我莫爷爷,我看你这小伙子也大不到哪去,你也叫我莫爷爷就是了,我还没有老到走路还需要别人搀扶着,你好好的待在一边就是,我准备准备东西就跟你走。”莫爷爷转身走进了一间小屋子里,拿出了一个木质的药箱,装了一些药,一些针和一堆颜轩宇见都没见过的奇怪玩意。准备好需要的东西后,莫爷爷背着药箱站在颜轩宇面前说道“走吧,臭小子,要是要走很远的路看我不打死你!”
颜轩宇伸手想要帮莫爷爷拿着药箱,但是还是被推了回去“莫爷爷你背这么重的药箱,我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要是不帮你背岂不是很没有君子之风?您别看我长相英俊帅气,我跟外面那种只能摆来看的花瓶完全不一样。”
“那又如何?让我这个老头子猜猜看,你肯定有心事,而且这个心事是关于一个女人,对你很重要的女人是不是?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可不比你差,走吧,再不走我估计傍晚了都到不了。”莫爷爷有些不耐烦了,便生拉硬拽着颜轩宇往门外走,不料一走出门外就被门外的老刘一行人拦了下来。
“你们去哪?俺可在这里讲清楚了,你们去哪我们俩都要跟着,别想着耍什么小花招!我老刘精明着呢。”老刘突然说着说着打了个打喷嚏“今个真倒霉!遇上你这种磨磨唧唧的人,最近天都有些冷了,俺们还没换上厚些的衣衫呢,这次把你带去又赚不来几个钱,真是得不偿失!”老刘揉了揉鼻子嘟囔着。
颜轩宇不语,只管带着莫爷爷来到了石头的家里,莫爷爷看到这个勉强能称为房子的房子时,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抱怨道“臭小子......这地方这么破你是不是想坑我治了你的病然后不给我钱啊?!”
“这里不是我家,你只管治就好了,要是实在不放心我可以先把银子给你,里面有孩子,不管生病的那位究竟得了什么病也请不要告诉孩子,告诉我就好了,我怕真的有什么很严重的病孩子接受不了。”颜轩宇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屋子里。
石头蹦跶着来到了颜轩宇的面前,笑着说“哥哥,你真的请了大夫啊?我还以为你跑了呢,害我一直担心。”
莫爷爷看着这个笑容可爱的孩子,也露出了难得的微笑,莫爷爷蹲下来从药箱里拿出一颗糖递给石头,说道“孩子,这个糖给你吃,你可以叫我莫爷爷,我人很好的,你能跟我说说你娘的情况吗?”
石头有些迟疑的接过糖,看向颜轩宇似乎在请求帮助一般,颜轩宇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没事后,石头说道“我娘她有时候无论喂给她吃什么她都会吐出来,有时候还高烧不止,现在因为生病也下不了床了......我只知道这些。”
莫爷爷摸了摸石头的头说道“乖孩子,好了,你出去吧,让爷爷来看看你娘究竟生了什么病,别担心,照你说的看来应该不是什么危及生命的大病,爷爷估计......吃几副药就好了。”
石头下意识的握住了站在他身旁的颜轩宇的手,抬头对他说道“哥哥你听见了吗?我娘她没什么大病!太好了!我一直怕娘真的出了什么事就离开石头了,哥哥你真是石头的贵人!石头长大了就报答你!”
“小傻子,你用什么报答我啊?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地生活下去,报答什么的以后再说,对了,这些给你娘治病的钱可是你向我借的,以后要还我的啊,别给我忘了。哥哥我可是个很小气的人。”颜轩宇蹲下来捏了一下石头的脸,把石头往门外推“你先出去玩,等我这边弄好了我就叫你,别跑太远了,外头有两个叔叔,你小心点他们,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
“坏人......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