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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香喷喷的牦牛火锅(2)

强巴的阿爸,是个十分憨厚的藏族汉子,常年放牧牛羊,也被太阳晒得黑亮,像一块儿黑色的大钻石。强巴的阿妈,看上去性格很温和,而且模样亲切可人,她的脸上总是露出微笑,给人一种又美丽又善良的样子。

“滚一边去,傻瓜!”阿爸踢了阿里一脚,关切地问:“没咬着吧?”

“没……”刘小诗惊魂未定地说。

“我家的藏獒从来不咬好人,更不会咬女孩子。”强巴憨厚地笑着说:“它是在跟你开玩笑,就像人见了面要互相打招呼一样,它在用它的方式跟你打招呼呢。”

“对!强巴说的没错,那是藏獒跟你开玩笑呢。”爸爸舒了口气,轻松地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刘小诗,这是强巴。”

“强巴?你就是我的老朋友强巴?”刘小诗望着跟他个头差不多的强巴。

“我是强巴。”强巴也乐着说:“你跟我想象的一样,白得跟白萝卜一样,深圳的小朋友是不是都白得跟白萝卜一样?”

“你说话真逗。”刘小诗说着,拉着强巴的手问:“强巴?这名字是什么意思?”

“这名字是未来佛的意思。”强巴的阿爸说。

刘小诗的爸爸怕儿子没听懂,解释说:“未来佛,也就是弥勒佛,弥勒佛是我国民间普遍信奉、广为流行的一尊佛。在小活佛面前,你要规规矩矩啊。”

“我一定规规矩矩。”刘小诗老老实实地说着,向强巴双手合十说:“我佛保佑。”

强巴稚嫩地一笑,然后满脸严肃起来,还了一个礼,嘴里说:“阿弥陀佛,祝你越来越聪明伶俐。”

“真像个小活佛。”刘大光说着,刚想去摸强巴的头,忽然想起藏族的规矩。

藏族忌讳摸人的头,刘大光把手落在少年强巴的肩膀上,说:“好长时间不见,你长高了。”

“整天喝牛奶,当然长得快。”强巴的阿妈说。

“真像一头小牦牛。”刘大光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大把巧克力送给强巴:“送给你的,吃了快快长个子吧。”

“谢谢阿叔。”强巴很懂事儿,摘掉头上的帽子,弯腰四十五度,向刘小诗的爸爸鞠躬表示感谢。

“还挺懂礼貌的。”刘小诗对强巴手心向上地说:“你不是说要送我一个神秘的礼物吗?拿来吧!”

“神秘的礼物?”强巴很聪明,想起来了,说:“我送给你的神秘礼物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上呢?”

“啊!”刘小诗有些失望地说:“你不会骗我吧?”

“我像雪山一样诚实,像牦牛一样老实,不会骗你的。”强巴很诚恳地说。强巴从小就很诚恳,从不骗人。他从不骗人不等于他不玩心眼儿,他有时也玩心眼儿。

“快进屋,快弄饭吃,我们今晚吃牦牛火锅。”强巴的阿爸说。

“牦牛火锅?太好了,牦牛火锅是我的最爱。”刘大光每次来西藏,都住在强巴家,强巴家是他的宾馆。

进了屋,一阵寒暄过后,屁股刚坐稳,强巴的阿妈就把热腾腾、香喷喷的奶茶端到刘大光和刘小诗的面前。

刘小诗和爸爸喝奶茶时,强巴的阿妈把火锅放在牛粪炉子上,跳动的鲜艳的火苗,欢快地舔着锅底。

火苗是盛开的鲜红的花朵。

刘小诗吃过泸州鱼头火锅、延吉狗肉火锅、宜宾的黄辣丁鱼火锅和重庆老火锅,吃牦牛火锅这是第一次,所以觉得很新鲜。

强巴的阿爸对刘小诗说:“我们西藏的牦牛生活在没有污染的高原,吃青草,喝碧水,肉质细嫩,吃了你肯定说好。”

说话时,强巴的阿妈把鲜红的牦牛肉端上来。

西藏人普遍爱吃肉,肉以牦牛肉、绵羊肉为主。藏族人只吃偶蹄类牲畜,不吃奇蹄类牲畜,如马、驴、骡肉等。西藏人不吃狗肉,骂人时会骂你是“吃狗肉的”, 吃狗肉是他们最深恶痛绝的行为。

刘小诗早饿急了,肚子成了一座空城了,狼吞虎咽地吃着香喷喷的牦牛火锅,脑门上的汗很快就下来了。

“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爸爸说。

“小心烫着。”阿妈喜滋滋地看着刘小诗猛吃,显得很高兴:“多吃点儿,多吃一点儿,个子就高一点儿。”

“这牦牛肉的味道真是太鲜美了。”刘小诗边吃边赞美地说:“比我刚才在草原上看见的鲜花还美啊。”

强巴的阿爸和刘大光边吃火锅边喝青稞酒。

刘大光接受敬酒时,用无名指蘸一点儿酒,弹向空中,连续三次,以示祭天,地和祖先,接着轻轻呷一口,喝得有滋有味。

强巴家的两只藏獒这时进来了,刚才差点儿咬着刘小诗的藏獒叫阿里,是只强悍的公獒,还有一只叫珠珠,是只母獒,珠珠已经大腹便便,就快生小藏獒了。

两只藏獒蹲在餐桌旁,主人给它们吃,它们就吃,不给吃,就安静地瞅着,显得很有绅士风度。不像土狗,土狗在主人吃饭时会摇尾巴,想讨到一根儿骨头。藏獒不会摇尾乞怜,它们很自尊,显得跟人一样平等。

阿里和珠珠是一对恩爱夫妻,不是一对狗男女。

它们结婚的时候,还是刘小诗的爸爸刘大光给它们举行的婚礼呢。那是一年前的一天,刘大光发现阿里和珠珠举止亲昵,他觉得阿里和珠珠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就征得主人的同意,策划了一场狗的婚礼。

“新娘”珠珠的婚纱是强巴的阿妈专门做的,结婚前,珠珠还接受了美容,阿妈专门为它修了指甲,梳洗了毛发,还教导珠珠在婚礼上要显得端庄一些。

在欢快的音乐声中,一对藏獒的婚礼开始了。

它们的婚礼很隆重,引来众多人观看。不但有电视台、报社和网站的媒体记者,还有四面八方的乡亲,都跑来为它们祝贺。还有一些好心人为它们带来羊腿、火腿、烧鸡和烤鸭等新婚的礼品。

珠珠不愧是藏獒家族的千金大小姐,显得很害羞,一步步走到“新郎”阿里的身边,不时低下头,显得十分温驯的样子,看了让人对它赞不绝口。

“现在我宣布,阿里和珠珠正式开始。”证婚人是帕里镇犬业协会的会长。

在主人的带领下,两只藏獒缓缓走上红地毯,当众大秀恩爱,不仅头靠着头互相亲热,还当众接起了吻。使得周围的大人们忍俊不禁,孩子们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两只藏獒的新婚洞房是强巴家院落里搭建的狗旅馆,那天主持婚礼的是刘大光。他装扮成神父的样子,大声地向世人宣布:“我以圣母,圣子,圣灵,剩饭,剩菜、剩汤的名义向你们提问:男方——藏獒阿里你听着,无论灾难,疾病,贫富,贵贱,生男生女,耍小脾气,家务活你干,挣钱它管什么的,你都不会离它而去,接受它的爱,并选它作为你的合法妻子吗?”

“嗷嗷嗷……”阿里好像听懂了一样叫着,好像在说“我愿意!我愿意!”

刘大光继续大声地说:“女方——珠珠你听好了,无论它懒惰,睡觉打呼噜,整天胡子拉碴,有时晚上还不爱洗臭脚,不爱洗臭袜子,你都不会离它而去,并选它作为你的合法丈夫吗?”

“嗷嗷嗷……”藏獒珠珠好像听懂了一样叫着,好像在说“我愿意!我愿意!”

“好,我现在宣布,你们成为夫妻啦!”刘大光说完,把两个大红的结婚证挂在它们的脖子上,大声说:“吉时已到,送入洞房!”

阿里和珠珠戴着大红花,双双跨过红地毯,被人们送进洞房。

人们看着卿卿我我的“新郎新娘”,笑成了一片,有的人笑得掉下眼泪,有的人笑得下巴都掉到地上了。

为藏獒夫妻举行婚礼,这事儿很新鲜,经过媒体记者的报道,阿里和珠珠成了当地獒界的明星。

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现在的珠珠已经是大肚子,刘大光看着珠珠问:“珠珠有喜了,快生了吧?”

“快了,就这几天。”阿妈说。

刘小诗很喜欢珠珠,但他更喜欢阿里一些。

在刘小诗眼里,阿里有着挺拔的身材,脱俗的气质,让他喜欢得不得了。藏獒阿里刚才虽然差一点儿咬了他,但他不记仇,还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它。但藏獒阿里浑身上下都是威严,刘小诗不敢碰它一指头,他有些害怕藏獒阿里。他几次想到藏獒阿里跟前去跟它亲近亲近,但他没有勇气。

吃了一会儿牦牛火锅,强巴的阿妈去弄砂锅饼了。

她把几张切成方块儿的金黄色的砂锅饼拿来让大家吃,刘小诗拿起砂锅饼咬了一口, 感到有点儿香、脆、甜的味道,真好吃。

这是刘小诗吃到的最好的饼。

刘小诗嚼着美味砂锅饼,吃着香喷喷的牦牛火锅,趁人们不注意,把一大块儿鲜肉扔给阿里,正好扔到它的嘴边,阿里用舌头一舔,把肉送进嘴里吃掉。

“它真威风啊,比老虎狮子还威风。”刘小诗心里说着,突然间想起自己那个还没实现的秘密,他想,这次来西藏,他要想办法实现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如愿以偿,他决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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