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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神獒的传说(1)

望着美丽的西藏风景,刘小诗又想起自己那个未了的心愿,他的心愿就是寻找一个叫格桑美朵的漂亮女老师。他上二年级的那年秋天,校长为他们班领来一位从西藏拉萨来的漂亮女老师,她成了刘小诗的老师以后,他幸福美好的日子也开始了。

那真是一些开花的好日子。

在这以前,刘小诗上课很少听讲,老师在上面讲课,他在下面睡觉。他说他不睡觉不行,他说他身上有十万条瞌睡虫骚扰,他打不过那些强大的瞌睡虫,只好乖乖向它们举白旗——投降睡觉。

因为经常上课睡觉,刘小诗学习比较差,每次的考试成绩也很差,曾经引起老师和爸爸妈妈的极度不满,为这事儿,他就像一辆破汽车,没少被爸爸妈妈修理。美丽的格桑美朵的到来,使他改变了自己,他再睡觉时,格桑美朵就会拍醒他,还像一位大姐姐一样关心他,久而久之,刘小诗改掉上课时偷偷睡觉的毛病,上课非常认真听讲了,成绩也突飞猛进。

最让刘小诗难忘的是到她的宿舍跟小藏獒飞飞玩耍,飞飞是格桑美朵老师从西藏带进深圳的一只小藏獒,它浑身雪白,脑门有点黑,很可爱。小藏獒很喜欢和刘小诗在一起玩,它用小爪子轻轻地抓刘小诗,还用牙轻轻地咬他,它的牙齿雪白而且尖利,但绝不会把刘小诗咬伤。而且它咬刘小诗时咬得很很轻,很舒服。有一次,刘小诗把可爱的飞飞借来玩,他吃饭时,小藏獒闻到炒肉的香味,使劲儿地叫唤。他夹了一块肉给它,它迫不及待地扑过去咬了一口。肉是用辣椒炒的,很辣,把它辣跑了,使劲儿地用舌头舔嘴,用爪子洗脸,想把辣味弄掉。过了一会儿,辣劲儿过去后,再让它吃肉时,它警惕地看着肉,不敢吃了。

其实,格桑美朵老师只教了刘小诗一个学期的时间,后来,她走了,哪儿去了,他想知道,但他不知道。

刘小诗至今还记得那天他们分别的情形,那天是个阴雨天,天上飘着亮晶晶的雨丝。细如牛毛的雨丝在空中密密斜织着,如飞舞的精灵,但那天他们心情很糟,没有从雨丝中读出浪漫的诗意,而是强烈地感受到了生离死别的痛苦。格桑美朵老师是抱着还没有长大的飞飞跟他告别的,也许天有些冷,幼小的飞飞在格桑美朵老师的怀里直发抖。

他们有些难舍难分,格桑美朵含着眼泪,像个大姐姐一样对他说:“男子汉是草原上的牦牛,就要顶天立地。不管我在不在你的身边,你以后要改掉上课睡觉的毛病,长大后,你要考上北京大学!”

格桑美朵老师说着,跟刘小诗拥抱了一下。

“我会很想你……”刘小诗舍不得她走,但生活让她必须离开,生活有时是可爱的天使,有时就是万恶的魔鬼。他目送着格桑美朵老师抱着飞飞走了,但走了不远,格桑美朵老师抱着飞飞跑回来,含着眼泪把幼小的飞飞送给刘小诗:“想我了你就抱抱飞飞吧,让它替我陪伴着你。”说完,哭着跑了,从此他们天各一方。

他们相处虽然短暂,却刻骨铭心。跟格桑美朵分别后,刘小诗一心一意照顾着小藏獒飞飞,但非常可怜,它没有长大就命丧汽车轮下。那是一天黄昏,他和飞飞在草地上玩耍时,一个司机酒后驾车,把飞奔的汽车开进草坪,把正在玩耍的飞飞活活压死了。

飞飞的死让刘小诗很痛苦,他把它埋到了梧桐山上的一个角落,他常常到埋葬飞飞的地方去看它,在它的坟茔前摆上鲜花和火腿祭祀它的亡灵。

时间过去很久了,但刘小诗没有忘记格桑美朵老师,他非常想念她,她的音容笑面常常浮现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他也多方打听格桑美朵老师的消息,他听说她回到了西藏,进藏看望格桑美朵老师就成了他的一个心愿。

西藏很大,很辽阔,刘小诗这次进藏能找到格桑美朵老师吗?

这一切还是个未知数。

刘小诗一边想着格桑美朵老师,一边继续欣赏草原美景。

草原辽阔无边,茫茫无边的绿色令人陶醉,满目的翠绿像大海的波涛扑面而来,绿得晶莹透明而且迷人。刘小诗的心被眼前的绿色而迷醉,心中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动,多么美丽的草原啊!美到让人震颤。

汽车继续在草原上快乐地走着。走了一会儿,刘小诗突然远远地看见很多房屋,兴奋地指着那些房子说:“爸爸,那是不是强巴的家?”

“不是。”爸爸说:“那是帕里镇,被人们誉为世界高原第一镇,海拔四千三百六十米,是西藏最大、最漂亮的高原小镇。小镇四周被喜马拉雅山的崇山峻岭包围着,很像冰雪世界里的一个婴儿。”

汽车路过小镇时,刘小诗看见一座座石头垒成的藏式楼房,黑瓦白墙,墙头五色的经幡随风飘扬。

破旧的公路上躺着许多晒太阳的懒洋洋的野狗。

“这里为什么这么多野狗?”刘小诗问。

“藏民对狗很有感情,也特别宽容,从不杀狗,更不吃狗肉,不需要的狗就流放到街上或寺庙里。”爸爸解释说:“在西藏,经常看到狗们在大街上、在寺庙里,它们像主人一样生活的悠然自得。”

“强巴的家住得真远,跟住在地球边上一样,好偏僻啊。”刘小诗有些抱怨起来。

“最美的风景,往往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强巴的家住在帕里镇的大嘎寨,大嘎寨很美丽,快到了。”刘大光指着卓木拉日峰说:“你日思夜想的大嘎寨就在卓木拉日峰的脚下。”

卓木拉日峰位于横空出世的喜马拉雅山南麓,卓木拉日峰又名神女峰,这座山是喜马拉雅山第七座山峰,高约七千六百米,是早古生代地层和喜马拉雅山花岗岩所组成的断块山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天然山口,是日喀则地区独具特色的观光和探险旅游景区。

卓木拉日雪山山顶终年白雪皑皑。

在西藏古老的神话里,卓木拉日雪山被誉为神山,当地人路过神山时,都会献上洁白的哈达和青稞酒,以祈求保佑。

帕里地区海拔四千三百六十米,位于雪线之上,这里与不丹、锡金两国相连,是边境的交通要道。

强巴的家——大嘎寨很偏僻,它坐落在半山腰,寨子里的居民百分之八十是藏民,百分之二十是汉族,他们过着半定居、半游牧的生活。

因为大嘎寨在半山腰,山路是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细如线绳,越野车能开进去,大客车根本开不进去,刘小诗和爸爸下了车,挥手跟大家说再见。

公共汽车拐个弯开走了。

爸爸望着远处的大嘎寨说:“还有十多里的山路,能走吗儿子?”

“没问题。”

“我想你是最棒的。”

“我壮得像头小牦牛,你看我的肌肉多发达。”刘小诗说着,弯曲了一下胳膊,让胳膊上的肌肉凸起来。

“瘦猴一个,还肌肉呢,笑话。”爸爸拍着刘小诗的胸脯说:“我给你一个任务,在这个假期里,你要多吃糌粑,多吃牛肉、羊肉,把身体吃成一头牦牛!”

“糌粑是什么?”刘小诗问。

“糌粑是藏族的主食之一,是用青稞或豌豆等炒熟后磨成的面粉。”爸爸像个西藏通似的介绍说:“糌粑、酥油、牛羊肉是西藏人的食物中的三宝。”

坐了几天汽车,刘小诗的身子有些僵硬,他活动活动身体,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然后背着背包和爸爸上路。

走了一会儿,刘小诗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发现柏油路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坑坑洼洼的沙土路。

“这破土路没有柏油路走着舒服。”刘小诗抱怨起来。

“吃苦是福。早吃苦早成才,不吃苦就成柴。”爸爸笑着说:“少时游手好闲,犹如抛弃宝贝。记住这西藏的谚语吧儿子,勤快才能得到一切,懒惰就会失去一切。”

刘小诗没听清爸爸在说什么,他被草地上盛开的五彩缤纷的野花吸引了。他欣赏着野花时,远处忽然传来牛羊的叫声和骏马的嘶鸣。

几个骑马的青年男女,在草地进行赛马比赛,让刘小诗快羡慕死了。

刘小诗很想学骑马,像草原上的牧民一样奔驰,那多幸福啊!

这儿简直就是世外桃源,比深圳好多了。

“爸爸,我不想回深圳了,这儿比深圳好一千倍。”

“不要过早地下结论。”爸爸说。

“这儿就是天堂,我喜欢这儿。”刘小诗被美丽的大草原深深吸引住了。

“孩子的脸,七月的天,说变就变。”爸爸说着,看着远处说:“你还不了解西藏,不要轻易下结论,你要了解这儿……”

“我了解,我已经对它很感兴趣了。”刘小诗乐起来:“老爸!快看啊!这儿真是太美了,比美国还美,比美不胜收还美!还有这空气,太新鲜了!比新娘还新,比新疆还新,比新加坡还新,生活在这儿给个神仙也不换啊!”

“看把你高兴得……忘乎所以了。”爸爸不知道怎么说什么好了,有些词不达意地笑着说:“你高兴得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样。西藏是非常神秘的地方,这次来西藏,你要好好看看西藏。”

父子俩说着,笑着,往前走着。

太阳越来越热,刘小诗身上的汗出来了,也越走越累,刚才的兴奋劲儿慢慢没了,他的情绪很快低落起来,因为越往前走越显得空旷,四野无人,他们走了很久,再也没见着一个人,让人有些寂寞难耐。

有人说,世界上最长的路就是西藏的路,最难走的路也是西藏的路。

刘小诗和爸爸钻出一道小山沟时,突然发现沟边上坐着一个人,让他们感到很新鲜。那人也好像好久没见着人了,见了他们感到很快乐。

这里地广人稀,走长路几天见不着人是常有的事儿。

“你们好!”那人首先向他们打招呼。

“你好。”刘大光也向那人打招呼。

“我邀请你们坐下来休息一下好吗?”那人很有礼貌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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