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首长?怎么跑到这山旮旯里来了?”裴红内心一阵冲动,嘴里却装作无意地问。
“这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大首长,连我们军区的司令都专程来看过他几次!” ,
“哦!”裴红不再继续往下问了,她怕引起李明瑜的怀疑,又把话题扯了回来:“那好吧!你明天就跟大首长说说我参军的事,听人说,越是大首长,越是关心同情下面的人!”
“嗯。”李明瑜点点头。
裴红心里十分高兴。看来那位大首长肯定是自己要寻找的目标无疑了。现在要弄清楚的是,那座戒备森严的院中之院是不是那位大首长住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吃过饭,李明瑜和裴红漫扯了几句,就提着医疗工具箱匆匆忙忙去了。裴红忙悄悄地跟在李明瑜的身后,果真自己猜得不错,李明瑜进了那院中之院。不过,看来那地方防守极严,李明瑜进小院之前,出示了几次证件。
一直目送李明瑜的背影消失了,裴红这才慢慢地踱了回来。一关上门,她就极其敏捷将地形图标好了。中午,李明瑜同来,裴红忙问:“明瑜,你跟那位大首长说了我参军的事没有?” 李明瑜笑盈盈地;“说了。我跟那位首长看了病后,闲扯了几句,正好,他问我结了婚没有,我就把我的苦恼告诉了他。他答应跟我们部队的首长说说,破个例收了你。” “哎呀!那太好了!”裴红表面上高兴得跳了起来,内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想不到那位大首长还真关心自己的事。她可没想到我可是害他的啊!世界上的事真是难以捉摸!咦!我怎么了?常言道:无毒不丈夫!我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我完不成任务对我及我的父母来说是极为不利的,再说对林副统帅的敌人绝不能有半点怜悯之心!裴红的心霎时又变得像铁一样,脸上现出不以为然的神情。
当天晚上,裴红推说还未恢复倦意的身子,早早地关灯睡了。当夜深入静的时候,她取出隐形发报机,在被子里向短剑部队基地发报。真不愧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发报机,不一会就联系上了。裴红忙把侦察好的地形、兵力部署,目标所在位置一一详情汇报。基地当时回电,五号首长指示:明天零点正,短剑队员将乘直升机到达行动。在飞机到达前,要裴红设法将此地的供电系统破坏。
裴红牢牢记在了心上。
天不知不觉地亮了。有些困倦的裴红却没有再睡,她爬了起来,走到院子里散步。李明瑜来后,裴红装作精神很好,兴致勃勃地跟李明瑜说:“你今天没事,陪我到你们大院到处转转,熟悉熟悉。”
李明瑜很是乐意。
两人吃过饭,开始在院子里四处漫游着。裴红始终含笑地跟着李明瑜。每走到一处,总有一些和李明瑜熟悉的人跟他俩开玩笑。裴红也不恼,总是装作一副羞赧的神情,但内心里却隐隐有些紧张。她几次禁不住抬头看了看天,恨不能叫太阳快快下山,让那要来临的事快点来,好解脱这做戏的把戏。她不愿拖得太久,免得太伤李明瑜这个憨直人的心……。
夜幕终于笼罩了天地。灯火像星星一样落满了驻地的山沟。晚饭后,李明瑜叫裴红一起到礼堂去看文艺演出,裴红内心十分不想去,但却装作很高兴的样子一起去了。看完演出,回到招待所,已是十点半钟了,离短剑部队到达只有一个半小时了。裴红的心开始咚咚地跳了起来。她还要作一些准备,可李明瑜今天显得特别兴奋,坐在裴红的房里东扯一句西扯一句,没有一点要走的样子。裴红只有装作精神不好的样子说:“我一看电影和演出头就爱晕”。
李明瑜忙站起身来说:“那你快上床休息吧!我走了”。说完,怏怏地走了。
李明瑜一走,裴红忙关上门。关上灯,爬上床,静静地躺了半个小时。四周越来越静谧了,窗外的灯火越来越稀少,连小虫的幽鸣都清晰可闻。看来没有一丝异常,成功的希望近在眉睫。裴红一阵激动,悄悄地在被子里把无声手枪擦好,装了子弹。当手表上的时针指到十一点四十分时,裴红轻手轻脚地溜出了招待所大门,见无人发觉,便一头扎进招待所门前—片冬青丛中。顺着冬青丛,她蹑手蹑脚地向发电机房摸去。不一会,就钻到了离发电机房只有上十米远的冬青丛中。她从冬青缝隙中看到发电机房门前有两个站岗的士兵,她掏出两支无声手枪,同时对准了那两个站岗的士兵。扳机同时一扣,两个士兵同时倒了下去。虽然倒下去的声音很响,但发电机房机器运转的响声淹没了它,没有惊动任何人。裴红像山猫似的迅速钻出冬青丛,窜到发电机房。两个值班的人员正在那里谈天,裴红直径走了进去,两个值班的人员都同时—愣,站了起采。还没等他们问话,裴红两支无声手枪同时射了出来,两个人扑面倒下。裴红迅速地关上发电机,发电机的声音顿时哑了下来,灯随之熄灭了。裴红摸着黑将发电机毁坏,随即冲出门,已经听到了直升机飞临上空的声音。裴红赶紧猫着腰冲到篮球场,见四周围还没有什么动静,用手电朝天上的直升机晃了晃,直升机降落了。飞机尚未停稳,林纲首先从机舱里跳了出来。裴红冲了过去,一把握住林纲的手,想说点什么,但却顾不上,只是冲口说道:“快,跟我来”。
林纲回身对陆续跳下来的短剑队员们说:“一组二组在篮球场周围潜伏警戒。三组四组和我跟裴红一起去抓“目标”。裴红带着十来个短剑队员迅速向那个院中之院扑去。接近小院周围,只听一声“口令”的喝问声,林纲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用无声手枪扫去,只听对面传来“扑通”倒地的声音。“啪啪啪”没想到紧跟着倒地声音的侧面,扫来一串子弹,从林纲和裴红当中呼啸穿过。林纲和裴红同时举枪朝那串子弹飞出的方向扫去,那枪声顿时哑了。但紧接着,小院周围响起了零乱的枪声。林纲压低声音对短剑人员们说:“分散向小院冲去,扫清外围。”短剑队员立时呈扇形分开,猫着腰向小院冲去。一边冲,一边向对面开枪的地方扫射。不出几分钟,小院外围就全部肃清了,倒下几个年轻的士兵。林纲带领短剑队员冲到小院门前,见小院门紧闭,忙甩了颗手雷,小院的门炸开了。短剑队员们向烟雾遮掩的洞口乱放了一气枪,随之冲了进去,把剩下的几个抵抗的士兵结果了。林纲叫几个队员在小院周围警戒,自己和裴红带着几个短剑队员冲上了小楼。闯开那间豪华的房门,林纲和裴红都一怔,那个大首长正泰然自若地坐在那里。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地说:“是林彪那个家伙派你们来的吧?”
林纲也不答话,和几个短剑队员冲上去,将大首长按住,正准备堵住他的嘴把他塞进麻袋,那大首长毫不畏惧地说:“不用,我跟你们走,你们尽管放心!”
林纲忙制止住几个正要动手的短剑队员们,说:“好吧,那就走。”
林纲和短剑队员们簇拥着那位大首长走出小院,整个部队基地四处开始响起了枪声。但那枪声很零乱,看来,很多基地的士兵在漆黑的夜里尚不知何处出了事,只有没有组织地乱开火。林纲和短剑队员们簇拥着那个大首长迅速地赶到篮球场、。篮球场周围的短剑队员们也正零星胡乱地扫射。林纲大声喝道:“快,撤上飞机。”说着,把大首长推上飞机,又把裴红推上飞机。然后指挥短剑队员有计划地撤上飞机。最后—组也上了飞机。林纲自己还未上就喊了声:“快开。”一直没有熄火的直升机飞离了地面,林纲手抓着机舱翻了进去。一眨眼,飞机飞上了空中。裴红朝下面望了望,漆黑之中,只有几处火光,像几根燃烧的火柴一样晃荡。伴着零星枪声的嘈杂声却涌进耳里。她心里说了声:“李明瑜同志,再见了!但愿你没有受到伤害!”
林纲看了看手表,对冷静得像大理石般的短剑队员们沉稳地说:“整个行动只用了二十分钟。比预订的计划提前了十分钟。”
直升机飞到短剑部队基地,已是凌晨了。五号首长迎面向慢慢降落的直升机走去。飞机一停稳,林纲第一个跳了出来,向五号首长报告:“任务已顺利完成,‘目标’已抓获”。
五号首长喜笑颜开:“好!干得漂亮!你派两名队员随直升机把‘目标’送到北京一号基地,二号首长派人在那里接。你和其余的队员们都先休息吧!”说完,见裴红下了飞机,忙高兴地向前迈了几步,用双手握住裴红的手说:“祝贺你,这次任务完成得很好!二号首长要对你特别嘉奖,明天可能亲自要来。”
嘉奖对裴红来说无所谓。一回到基地,她只感到全身疲乏极了,她想尽快休息,稳稳脑子和情绪。她附和的随便说了几句,便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整整休息了一天,到傍晚时分,全体短剑队员接令聚集到了宴会厅。
大厅里布置得喜气洋洋,红花和红标语四处可见。三张大圆桌成三角对称摆开,上面摆满了美味佳肴,还有茅台酒和法国的上好香槟。
短剑队员们刚分别坐下,一辆高级进口小轿车驰进了宴会厅。五号首长和一个年青英俊的军人从小轿车里出来,五首长春风满面地高举着双手,对全体短剑队员们说:“我们伟大林副统帅的接班人、二号首长林立果同志,今天亲自来嘉奖大家。请大家热烈欢迎!”,
短剑队员们热烈地鼓起掌来。
林立果微笑地对大家招了招手,潇洒地信步走到餐桌前,举起高脚酒杯,对全体短剑队员说:“你们昨天的任务完成得很好!帮林副统帅除了一个顽固的堡垒!林副统帅要我代表他向大家敬一杯!”说完,轮流跟短剑队员们碰杯。当轮到跟裴红碰杯时,林立果很有风度地笑道:“你就是裴红同志吧?”
裴红微笑地点了点头。
“好!伟大的林副统帅特地嘱咐我要特别嘉奖你!说你任务完成得很出色!林副统帅还说他将永远记住你!”
由于有些激动,裴红和林立果的酒杯重重碰了一下,杯中的酒荡洒出来。裴红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说;“誓死保卫林副统帅,祝林副统帅身体健康!”
“好!好!你的前程会是灿烂辉煌的!”林立果像是代表林副统帅许下了诺言。然后打了个招呼,又向其他桌边走去……
整个宴会处在热融、激动之中。宴会完后,林立果和全体短剑队员合了影,然后他又对全体短剑队员们说了几句鼓气的话,这才告了辞。小轿车在炫目耀眼的灯光下开了出去,消逝在夜幕之中……
从宴会厅回到房里,裴红心里仍是难平。也许是多喝了几杯酒,不免有些酒酣心热、神魂荡漾。她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又回味起这次单独执行任务的前夜,林纲对她的温存。蓦地,她想到那夜后,她还一直没有跟林纲单独在一起说说话。她跳了起来,精心梳妆打扮一番,然后向林纲房中走去。来到林纲房门前,听见里面乱哄哄的,有好几个短剑队员在和林纲嘻哩哈拉地拉扯着什么,裴红不便推门进去,正要转头,里面话中的内容使她站住了。
只听二号短剑队员说:“林纲,这是分给你的那个姐的房间钥匙。其实管她是哪个房哪个姐,反正都是五号首长亲自挑的,个个温柔漂亮。走吧,快活快活去。”
林纲说:“我不想去。”
四号短剑队员的声音:“林纲,装啥正经?走吧,这也是革命的需要嘛I五号首长说这姐们是特地送来慰劳我们的,好松弛我们紧张的大脑、神经。”
林纲还是说:“我有点不舒服,不想去。”
七号短剑队员说:“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喜欢裴红,才不愿去的吧?不要紧,裴红不会知道的!五号首长特地嘱咐我们将这事向她保密。”
林纲仍没动。 .
二号短剑队员说:“那好,你不去,我们只有都走了。我都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