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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赌约

楚毅作为楚氏家族的大长老,此刻却没有一丝大长老的风范,压根不打算去阻止下方那些恶语相向的少年。

在楚毅看来,废物永远是废物,虽然说两年前有过一段令人惊艳的光辉史,可如今又能怎样?天才如果夭折在半路,那还是天才吗?只能说是天生的蠢材。

没有本事的人如果说出那些大言不惭的话语,注定只能被他人嘲笑。

就比如此时的楚风。

两年前的魂力测验,楚风甚至惊动了闭关修炼的族长,因为当时的他太过瞩目,九岁便魂力上阶,这在楚氏家族的修炼史上绝无仅有。可谁能想到好景不长,一场天灾人祸陡然降临。

两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大人物,在云溪镇上空大打出手,而当时的楚风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偷偷前去观摩那场战斗,被战斗的余波殃及,导致体内经脉尽断,举世瞩目的天才从此只有被人嘲笑的份。

“楚风,等你有金刚钻那天,在揽下瓷器活,要不然一切都是徒劳。”楚毅示意在场众人不要起哄,继续皮笑肉不笑的嘲讽道:“明年的今天就是凌天宗来我们云溪镇招生的日子,到时你可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听到楚毅饱含嘲讽的话语,饶是以楚霸的好性情都有点忍受不住,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他们这一脉虽然人丁稀少,但也容不得楚毅再此撒野。

只见楚霸豁然起身,目光阴沉的看向楚毅,沉声说道:“大长老,和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较劲,如果传出去被人得知,是不是有失大长老的身份?”

这句话说的合情合理,但有些人偏偏不买账。

楚毅没有丝毫觉悟,轻轻摇头,扫了一眼场下的少年们,冷声说道:“五长老,你这话说的有点严重,我怎么是和风儿较劲呢?我只是在鞭策他,希望他能够知耻后勇。”

和楚毅要好的其他三位长老开始纷纷附和,有的甚至暗中竖起大拇指,认为楚毅此话言之有理。

“鞭策?”楚霸咬牙切齿的说道:“那怎么个鞭策法?”

“对,没错,是在鞭策。”楚毅点点头,针锋相对的说道:“就像如今这样鞭策。”

“那大长老看要不要连我顺带一起鞭策?”楚霸怒极反笑,沉声说道。

“如果五长老有此爱好,那也未尝不可。”楚毅厚着脸皮说道。

楚霸知道要和楚毅今天讲出理来,根本没有可能,谁让人家是楚氏家族的首席长老,而他只是五长老,身份地位没法和楚毅相提并论。

如果今天他将楚毅得罪的太深,到时楚毅联合其他几位长老给他穿小鞋,或者告到族长那里弹劾他,让他丢掉长老的位置,那么风儿在家族中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想到风儿还需要他照顾,楚霸只能忍气吞声,不再理会楚毅可恶的面孔。

楚霸想息事宁人,楚风却没有这个打算,如果今天楚毅羞辱他,那么他身为晚辈,可以当众忍受。但他当着众人的面,一再的给爷爷难堪,从这点来说,楚风难以忍受。

“如果是两年前,大长老您敢如此鞭策风儿吗?您有底气鞭策风儿吗?您有资格鞭策风儿吗?”

楚风说话的声音不大,一连三个反问句,听在众人的耳中却石破天惊。谁都没有想到楚风会用这种口气与大长老对话,难道他以后不想在楚氏家族待了吗?

下方的人群睁大双眼,想看看大长老会如何应对。

“你在和谁说话?”不等楚毅开口,台下伫立的楚天便走出来,盯着楚风沉声道:“在楚氏家族,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个废物开口说话。”

楚风和楚天的关系本就不好,因此他没有客气,反驳道:“如果我是废物,你又算什么?你连废物都不是。”

楚霸听闻此话,心里甚是畅快,但面上却露出不悦之色,摆出一副准备呵斥楚风的架势。

“五长老,你看到了吗?”楚毅目光怨毒的看向楚霸,沉声说道:“这就是你教的孙子?如此不识礼数,当真是有爹生,没爹养的废物。”

这句话说的相当严重,可谓是诛心之言。

楚风面色渐渐阴沉,他是打不过楚毅,但动嘴总可以吧:“依照大长老所言,我们同是楚氏家族的成员,若我是有爹生没爹养,那您呢?”

楚毅气的身体颤抖,他坐上楚氏家族大长老的位置以后,谁敢如此对他说话?今天他却被一个小毛孩当众奚落,要是传到云溪镇上,那么他的颜面何存?

只见楚毅全然不顾面子,气急败坏之下,伸出手向楚风的脸上抽去。

楚风连魂力都没有,怎么可能躲过“登台”级强者的一击?哪怕是随意一击都不可能。

楚风是躲不过,但场中有人能挡住。

说时迟,那时快,在楚毅伸手的那一刻。楚霸暗中运转体内真气,向着楚毅伸来的手掌挡去。

“砰……”

两只手掌相遇的霎那间,周围的空气发出一声轰鸣。

紧接着一层无形的气浪开始在周围泛起涟漪,离他们几人最近的一棵梧桐树,在气浪的作用下,树叶竟然不断的凋零飞舞。

很难想象,要是刚才这样的巴掌落到楚风身上,那楚风至少都会被打成重伤。

看到俩人当众动手,其他三位长老有点坐不住,急忙站起身前来劝说。

但楚毅却不买账,他被楚风当众羞辱,身为长老如果连这点颜面都保存不下,那以后还怎么在楚家服众。

“五长老,你想怎样?”楚毅冷声道:“你管教不好楚风这个废物,我来帮你管教,难道你还想挡着吗?”

“风儿的好与坏,我自有定论,还轮不到大长老你来管教。”楚霸说道。

“好,好,好。”楚毅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楚风躲过一劫,心中早已放下对大长老最后的一丝敬意,沉声说道:“大长老,如果我是废物,你又是什么,在你九岁之时,可曾达到过魂力上阶?纵使是下方的楚天,他又可曾达到?”

楚天眉头微蹙,冷声说道:“我是不如你,但人总是要往前看,你觉得你还有被凌天宗录取的可能吗?”

“如果有呢?”楚风看向楚天,面色冷静的说道。

楚天被楚风这句话咽的够呛,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大长老看楚天吃瘪,不由仰天大笑,沉声说道:“如果你真能被凌天宗选中,那么我甘愿让出大长老的位置。”

楚毅之所以能说出这番话,是因为川崎省每个修行者都知道,凌天宗的招生考核是何等的严格,楚风如今魂力尽失,想要被凌天宗录取,简直就是笑话,除非天降好运,砸下一颗九转金丹来,将断掉的经脉重新接好,那样或许才有一丝可能。

楚风听罢,面色凝重,声音稚嫩的说道:“此言当真?”

楚毅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朗声说道:“自然当真……但如果你不能呢?”

楚风听到这里,略作犹豫,随后说道:“如果我不能被凌天宗录取,那么我从此以后,再也不踏进楚家大门一步。”

这句话说出口,祠堂里面全场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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