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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前夜(17)

英沙罗夫整整八天处于或生或死之间。医生不停地前来诊视,他也是个年轻人,对陷于困境的病人很是关心。舒宾听说英沙罗夫的险情,来探望过他;他的同胞们——保加利亚人也来过;其中别尔森涅夫认出了那两个奇怪的人物,他们曾突然到别墅来访问,引起过他的诧异,他们全都表现出真诚的同情,有几个还向别尔森涅夫提出,要代替他守护病人;但他没有同意,因为他记得自己对叶琳娜的承诺。他每天见她,还悄悄向她——有时是一句话,有时是一张小纸条——详细地报告病情。她是怀着怎样一种内心的悸动等候着他,她是怎样在听他诉说,又向他询问!她总想要自己冲过去找英沙罗夫,但是别尔森涅夫恳求她不要这样做:英沙罗夫很少一个人在。当她头一天听说他生病,她差一点自己也病倒;她一回家便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但是他们喊她吃饭,她进餐厅时的那副脸色吓得安娜·华西里耶夫娜要立即送她去躺在床上。然而叶琳娜终于克制住自己。“假如他会死,”她反复地想,“我也不会活下去。”这个思想倒令她平静下来,给了她一种让她表现得漠然自如的力量。而且,家里人也没来过分打扰她:安娜·华西里耶芙娜只顾忙自己的牙床炎;舒宾狂热地在工作;卓娅变得忧郁起来,她还想要把维特读完呢;尼古拉·阿尔捷米耶维奇对于“浅薄学者”的频频来访非常不满,而且他的关于库尔纳托夫斯基的“预定计划”又进展得很不顺利,讲求实际的首席秘书有些莫名其妙,只好等待。叶琳娜甚至没有感谢过别尔森涅夫。对于有些帮助,她会觉得感谢说不出口,也显得别扭。只是有一回,是跟他第四次见面时(英沙罗夫那一夜情况很不好,医生暗示要会诊),她向他提起过她的誓言。“喏,那么我们一块儿走吧。”他对她说,她站起来,要去换衣服了。“不,”他又慢慢地说,“我们再等到明天吧。”而到晚上英沙罗夫病势减轻了。

这样的考验延续了八天。叶琳娜外表上保持平静,但是她日不能食,夜不能眠。她四肢感到一种迟钝的疼痛,头脑中似乎充满着一堆干燥、炽热的烟尘。“我们的小姐像点蜡烛似的瘦下去。”她的使女谈起她时这样说。

终于,第九天上,出现转机了。叶琳娜正在客厅中,坐在安娜·华西里耶芙娜身边,自己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给母亲读一份《莫斯科新闻报》,别尔森涅夫走进来。叶琳娜望了他一眼(她每次朝他望去的第一眼都是多么急速、多么胆怯、多么深沉,又多么惊惶啊),马上便猜到,他带来了好消息。他微笑着,他向她轻轻点一点头:她站起来迎接他。

“他清醒了,他得救了,再过一个礼拜他就完全康复了。”他悄悄对她说。

叶琳娜伸出双手,好像挡过一次打击似的,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双唇战抖,满脸一阵绯红。别尔森涅夫跟安娜·华西里耶芙娜谈话,叶琳娜回房去了。她双膝跪下,开始祷告上帝,感谢上帝……她眼睛里流出了轻盈明亮的泪水。她忽然感到疲劳已极,她把头搁在枕头上,喃喃地说:“可怜的安德烈·彼得罗维奇啊!”马上便沉沉入睡了,睫毛上、面颊上仍是湿润的。她已经很久没有睡着,也没有哭泣了。

二十七

别尔森涅夫的话只有一部分实现了,危险躲过了,但是英沙罗夫的体力恢复得很慢。医生一再说,他整个机体受到了深刻而全面的震撼。尽管如此,病人离开了床榻,开始能在房间里走动,别尔森涅夫也搬回去住了,但他每天都去看望他依然衰弱的朋友,依旧每天都向叶琳娜报告他的健康状况。英沙罗夫不敢给叶琳娜写信,只是跟别尔森涅夫的谈话中间接暗示她和提到她;而别尔森涅夫也假装并不留意,他跟他说起自己常去斯塔霍夫家,又极力设法让他知道,叶琳娜曾经非常伤心过,而现在她平静了。叶琳娜也不给英沙罗夫写信,她心中别有打算。

一天,别尔森涅夫刚刚满脸欢喜地来告诉她,医生允许英沙罗夫吃牛排了,他大概很快就可以出外行走——她听了沉思着,低下头……

“您猜猜,我想对您说什么?”她轻轻地说。

别尔森涅夫心中不安了。他懂她的意思。

“或许,”他眼睛望着她回答说,“您要告诉我说您想见到他。”

叶琳娜脸红了,几乎难以听见地说:

“是的。”

“那好办。这您,我看,很容易做到。”

“呸!”他心中暗想,“我心中怀着多么卑劣的感情啊!”

“您是想说,我早已经……”叶琳娜说,“可是我害怕……现在他,您说,很少一个人在。”

“这不难办,”别尔森涅夫说,仍然眼睛不看她,“事先去告诉他嘛,当然,我不可以;可是您给我写张纸条,谁又可以禁止您给他这么个要好的朋友,您所关心的朋友写封信呢?这没什么不好的呀。跟他约个时间……就是说写信告诉他,您什么时候去……”

“我不好意思。”叶琳娜低声说。

“那您把纸条交给我,我带去。”

“这不需要,我想要求您……别生我的气,安德烈·彼得罗维奇……您明天别上他那儿去。”

别尔森涅夫咬一咬嘴唇。

“啊!好的,我懂啦,很好,很好。”于是,又说了两三句话,他便迅速离去了。

“这样更好些,这样更好些。”他匆忙赶回家去的路上这样想着,“我不知道任何新发生的事情,不过这样更好些。干吗要赖在别人的窝边上?我不后悔,我做的,是我良心叫我做的事,不过现在,够啦!让他们去吧。父亲时常告诉我的话没有白说:咱们俩,孩子呀,不是西巴利斯人,不是贵族,不是命运和大自然的宠儿,咱们甚至连殉道者也不是啊——咱们是苦干者、苦干者啊!那就穿上你的皮围裙,去站在自己干活的车床旁边吧,到你阴暗的作坊里去吧!让阳光去照耀别人吧!在我们沉闷的日子里也有我们自己的骄傲和自己的幸福的啊!”

次日清晨,英沙罗夫从市区邮局收到一封短笺。“等着我。”叶琳娜写信给他说,“叫别人都不要来。安·彼不会来的。”

二十八

英沙罗夫读了叶琳娜的短笺——马上就动手把房间收拾整齐,请房东太太把药瓶都收走,脱下睡衣,穿上见客的外衣。由于虚弱,也由于欢乐,他的头在旋转,心在跳,两条腿发软;他倒在沙发上,开始看着手表。“现在是十一点三刻,”他自言自语说,“十二点以前她无论如何到不了,在这一刻钟里,让我来想些别的事情,要不我会受不了的。十二点以前,她无论如何来不了……”

房门忽地敞开了,叶琳娜穿一件轻质薄绸连衣裙,满脸苍白,满身清新,年轻而幸福地走了进来,随着一声微弱的快乐的呼喊,她倒在了他的怀里。

“你还活着呀,你是我的呀。”她反复地说,抱着他的头,抚摩着。他整个儿愣住了,这亲近,这抚摩,这幸福,让他窒息了。

她坐在他身边,紧贴住他,用她含笑的、亲切的、柔情的目光凝视着他,这目光只有在女性的恋爱着的眼睛里才会如此地光彩焕发。

她的面容忽然变得忧伤了。

“你瘦了多少啊,我可怜的德米特里。”她说着,一只手掠过他的面颊,“你的胡子多长哟!”

“你也瘦了呢,我可怜的叶琳娜。”他回答说,用嘴唇去捕捉她的手指。

她快活地把鬈发甩向身后。

“这没什么,你瞧着,我们都会复原的!有过狂风暴雨,有过,像我们在教堂里相会的那一天那样,它来过,但是过去啦。现在我们要好好儿地活下去啦!”

他只用微笑回答她。

“啊,什么样的日子啊,德米特里,多么残酷的日子啊!若是失去了自己所爱的人,人怎么活得下去哟!每一回我都预先知道安德烈·彼得罗维奇会来告诉我什么,的确,我的生命跟你的生命一齐沉下去,又一齐升上来了。你好呀,我的德米特里!”

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只想扑倒在她的脚下。

“我还发现,”她继续说,一边把他的头发掠到脑后去(她想说:这段时间里,闲着没事时,我做过许多次观察),“当一个人非常、非常不幸的时候——他会去注意他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那种注意力真是愚蠢得很!我,真的,有时会去盯住一只苍蝇,而我心底里又是多么阴冷,多么恐怖啊!可是这一切全都过去啦,不是吗?未来一片光明,不是吗?”

“对我,你就是未来,”英沙罗夫说,“对我,你就是光明。”

“你对我才是这样呢!你记得吗?那时候,我在你那儿,不是上一次……不,不是上一次。”她不由得战栗着反复地说,“当我们说到你的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提到了死;那时候我真没想到,死神她正守候在我们身边呢。可是你现在完全好了吗?”

“我好多了,我差不多已经完全好啦。”

“你好啦,你没有死呀,噢,我多么幸福啊!”

一阵短短的沉默。

“叶琳娜?”英沙罗夫问她。

“怎么,我亲爱的?”

“告诉我,你想过没有,这场大病是对我们的惩罚?”

叶琳娜严肃地凝望着他。

“我这样想过的,德米特里。可是我想:我为什么应该受惩罚?我违反了什么义务,我对什么有罪呢?也许,我的良心跟别人的不一样,可是它并没有做出一个回答;或者,也许,我在你面前有罪?我妨碍了你,我拖累了你……”

“你没有拖累我,叶琳娜,我们一块走吧。”

“好的,德米特里,我们一块走,我跟你走……这是我的义务。我爱你……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义务?”

“噢,叶琳娜!”英沙罗夫低声说,“你的每一句话都是怎样的一些镣铐套在了我的身上啊!”

“为什么说是镣铐呢?”她紧接着说,“我们都是自由的人。对!”她继续说,两眼望着地,而一只手依然抚摩着他的头发,“这段时间里我体验了很多,都是我从来不知道的东西!假如有谁事先告诉我,说我,一位小姐,受过良好的教育的,会编造出各式各样的借口,一个人从家里溜出去,去哪儿呢?去一个年轻的男人的房间里——我会多么生气啊!而这些现在都是真的,可我却一点儿都不生气。真的不生气呀!”她最后又补一句。转身向着英沙罗夫。

他那凝望着她的目光中表达出那么一种崇拜的感情,使她不禁把手慢慢地从他头发上移下来,挡住他的眼睛。

“德米特里,”她重又开始说,“你还不知道呢,我看见你躺在那儿,那张可怕的床上,我看见你落在死神的爪子里,昏迷不醒……”

“你看见我的?”

“是的。”

他沉默了。

“还有别尔森涅夫也在?”

她点一点头。

英沙罗夫向她俯下身去。

“噢,叶琳娜!”他低声地说,“我真没有勇气用眼睛望着你。”

“为什么?安德烈·彼得罗维奇是那么善良!我在他面前不害羞的。我又有什么好害羞的?我愿意向全世界宣布,我是你的……而安德烈·彼得罗维奇,像哥哥一样,我信任他。”

“他救了我的命!”英沙罗夫大声地说,“他是个最高尚、最善良的人。”

英沙罗夫凝神注视着叶琳娜。

“他爱你的,不是吗?”

叶琳娜垂下眼睛。

“他是爱过我的。”她低声慢慢说出这句话。

英沙罗夫紧紧捏住她的手。

“啊,你们,俄罗斯人,”他说,“你们的心都是金子做的啊。他,他照看着我,他整夜地不睡觉……你,你,我的天使……毫无怨言、毫无疑虑……而所有这些都是为我,为我……”

“对,对,都是为你,因为大家爱你呀。哎,德米特里!这多么奇怪啊!我好像已经给你说过这个了——不过反正没关系,我高兴再说一遍,你也高兴再听——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为什么你眼睛里有泪水呢?”英沙罗夫打断她说。

“我?泪水?”她用手绢擦了擦眼睛。啊,蠢家伙!他还不懂,人也会幸福得哭出来呢:“我是想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在你身上没发现任何特别的东西,真的。我记得,一开始,我非常喜欢舒宾,虽然我从来也没爱过他,至于安德烈·彼得罗维奇嘛——噢!有过那么一分钟,我曾经想:未必就是他?可你——什么也没有过……后来……后来……你就这么伸出两只手把我的心给抓去啦!”

“饶恕我吧……”英沙罗夫说。他想站起来,但却立即沉在沙发上。

“你怎么啦?”叶琳娜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我还有点儿虚……我还受不住这样的幸福。”

“那就安安静静地坐着,不许动,也不许兴奋,”她用手指头吓唬他,“您干吗把您的睡衣脱掉?您要讲时髦还早着呢!请您坐下,我要讲故事给您听。好好儿听着,别说话。生病以后多讲话对您是有害的。”

她开始对他讲舒宾,讲库尔纳托夫斯基,讲这两个星期来她都做了些什么,讲战争。从报纸上看,战争是难以避免的,所以说,一等他完全恢复了,就该抓紧时间,想办法启程……她跟他说着这些,坐在他身边,偎依着他的肩头……

他听着她,听着,面色时而发白,时而发红……他好几次地想要止住她……忽然他直起身子来。

“叶琳娜,”他用一种奇异而又断然的声音说,“你离开我吧,你走吧。”

“怎么?”她惶惑地缓慢地说,“你又不舒服啦?”她急忙又说一句。

“不……我很好……可是,请你,离开我吧。”

“我不懂你的意思……你是要赶我走吗?……你这是在干什么?”她忽然说道;他从沙发上俯下身来,几乎触到了地板,把嘴唇贴在她的脚背上。“别这样,德米特里……德米特里……”

他抬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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