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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东方的传说

在巴格达,谁不知道伟大的伽法尔,宇宙的太阳呢?

有一回,那是许多年以前——他那时还是个年轻人,伽法尔在巴格达郊外闲游。

忽然他听见一声嘶哑的喊叫:有人在绝望地呼救。

在同辈中,伽法尔以明白事理和考虑周到而闻名;但是他有恻隐之心——而且他自恃有气力。

他朝呼喊的方向跑去,看见两个强盗把一个衰朽的老人逼到城墙边,他们抢了他的钱财。

伽法尔拔出剑来向恶人砍去;杀死一个,赶走一个。

被解救的老人跪在恩人脚下,吻着他的衣裾,大声说:“勇敢的年轻人,你的侠义行为不会得不到奖赏的。外表上,我是个瘦弱的乞丐;不过这只是外表上。我这人并不寻常呢。明天一清早你上大市场来,我在喷水池旁边等你——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的话是真的了。”

伽法尔想:“外表上这人是个乞丐,不假;但是——无奇不有啊。干吗不试试看?”便回答说:“好的,老伯伯,我来。”

老人望了他一眼——便走了。

次日早晨,东方微明,伽法尔到市场去。老人已经在等他,一只手肘撑在喷水池的大理石盘上。

他一言未发,抓起伽法尔的手,带他走进一个不大的花园,四周是高高的围墙。

花园的正中央,一小片绿草地上,长着一棵样子奇特的树。

它像一株柏树,只是叶子是天蓝色的。

细细的、朝上弯曲的枝条上挂着三只果子——三只苹果:一只中等大小,椭圆形,乳白色;另一只大些,圆形,鲜红色;第三只小些,皮上打皱,淡黄色。

整棵树在瑟瑟作响,虽然没有刮风。它的响声清细而凄婉,好像玻璃的声音;似乎它感觉到伽法尔正在走近它。

“年轻人!”老人说话了,“从这些果子当中随便摘一个吧,但是要知道:摘白的吃——你会比别人都聪明;摘红的吃——你会像犹太人罗特席尔德罗特席尔德,一样有钱;摘黄的吃——你会讨得老太婆们的欢心。决定吧!……别迟延。一小时以后果子就枯干了,连这棵树也会陷入沉默的大地深处!”

伽法尔低下头去——他沉思起来。

“这怎么办呢?”他低声说,好像自己在跟自己商量,“变得太聪明——或许,就不想好好儿过日子了;变得比人家都更有钱——人人都会忌妒你;我顶好是摘吃第三个苹果,皱皮的苹果!”

他这样做了;老头儿发出没牙齿的笑声,并且说:“噢,聪明绝顶的年轻人!你作了最有利的选择!白苹果对你有什么用?你这已经比所罗门还聪明了。红苹果对你也没用……没它你也会富有的。世上唯独你的财富是任何人也不会去忌妒的。”

“告诉我,老人家,”伽法尔精神一振,说,“我们的神所保佑的哈里发的尊贵的母亲住在哪里?”

老人鞠躬到地——把路指给年轻人。

在巴格达,有谁不知道这宇宙的太阳,伟大的、著名的伽法尔呢?

1878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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