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清冷的月光自半开的雕花窗中倾斜的照在睡梦中的尚倾脸上。
今日是月圆之夜,月光也是格外的亮堂,就在这时,床榻之上的尚倾眉间之处映出一个四色花瓣的浅淡光晕,手中的梅戒也幽幽的亮起了四色光,就如同她眉间的印记一样。
红、黄、蓝、白
眼前是一片散不开的迷雾,不管怎么驱赶都挥散不了,就好像是凝结了一样,这让尚倾着实懊恼了不少。
就在慢慢探路向前移动时,前方的路上竟然有一盏亮着柔和火光的灯笼,这让在无边际的迷雾中的尚倾瞬间找到了希望,径直的向着那盏灯光的来源处奔去,待到尚倾跑过去的时候,那盏灯光又向前去了,尚倾又继续的向前跟去,灯笼就像是在引路一般,似是要带尚倾去什么地方亦或是带她离开这片逃也逃不开的迷雾。
一路磕磕绊绊的向前走着,跟随着灯光的指引,眼前的迷雾逐渐的散去,越来越淡,直至最后的消失,如从未出现过。
她看清楚了,提灯引路的是一个白衣翩翩的如玉少年,容貌虽未达到倾国倾城之言,但是却也是清秀的紧,他面色有些苍白,不过却不失他满身的绝艳,他微微勾起唇角,轻轻的笑着,目光柔和的看着尚倾,眼中净是宠溺。
她竟是不受控制般的痴痴的笑了起来。
他带着她在野地上跑,直到跑到气喘吁吁才停下来,停在了一片长满了野山花的草地上,她拉着他躺下,看着天上的烁烁繁星,天南地北的与他讲着话,他只是静静的听着,不吵不闹,温润的不像话。
不过她喜欢,他也会时不时的补上一两句。
看着满天的繁星,她的倦意也袭来,不知不觉的就依偎在白衣少年的怀中睡去,她睡的并不安稳,嘴上不时的嘟囔,白衣少年看着怀中的人儿,似是无奈又似是宠溺般的言语道:“倾儿,别苦了自己。”
他伸手揽了揽她脸庞的碎发,侧身轻轻的搂住她,让她枕在自己的臂弯,睡得更舒服一些。
自己也轻轻的阖上清澈如水,又亮如皓月一般的眸子,尝尝的睫毛如扇羽一样轻微的颤动。
“笃笃笃——”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尚倾!尚倾!今日可以出去啦!”门外的依兰承兴奋的叫着,不过却也是十分的疑惑,这往日尚倾永远是起的最早的一个,今儿是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吧!
不行!必须得进去看看!依兰承退后五步,向前猛地一冲,只听‘砰’的一声过后,残破的木门摇摇欲坠,焦急的依兰承跑到卧榻上看着仍然熟睡的尚倾,伸手就去摸她的额头,在确定未发烧后,嘘了一口气。
不过尚倾的警戒不是很厉害的吗,看着这个完全没有防备的样子到底是怎么了。还是叫季玉轩过来看看才行!
说曹操曹操就到,季玉轩踏步而来,看着摇摇欲坠的大门,一瞬间的愣了一下,随即也焦急的赶了进来。
“咦,你来了!快看看她怎么了!”依兰承看到季玉轩的到来先是惊讶,后来赶紧就拉他来给尚倾看看怎么了。
“我又不会医术,对了,你不是会的嘛!”季玉轩莫名其妙的问道。
“哦,我都急的不记得了,看我这脑子!”急急地说了一下,顺带着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便静下心来细心的为尚倾枕起脉来。
‘嘶——’依兰承不由一阵低呼,但是却立马安奈住了。
这让季玉轩不免担心起来,难道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季玉轩,嗯——告诉你个事情,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嗯——”依兰承扭扭捏捏支支吾吾的看着季玉轩说道。
“别磨蹭了,她要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的话,你讲,我挺得住!”季玉轩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十分正气的说着。
“她——”
“啊,等等——我做下心理准备!好了,你讲吧!”
“她——”
“抱歉抱歉,你继续。”
“她——”
“等等!”
一再被打断的依兰承简直是忍无可忍,所以他也无需再忍,上前就捂住季玉轩的嘴巴,快速的说道:“她是个女的。”
“咔嚓!”季玉轩心中的某跟神经断裂,有些语无伦次的问道:“什,什么!她是个女的,哈,你寻开心呢,虽然我一再打断你是不对的,但是这种玩笑是不对的。”
在依兰承阴测测的眼神下,季玉轩终于相信这个和汉子一样的人竟是个女的。
“她长得这么爷们,是个女的,简直是笑死了,哈哈哈!”季玉轩和依兰承莫名的戳中笑点。一阵狂笑,震得院子的瓦片都松动了。
“吵什么吵!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呢!”尚倾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怒瞪着笑疯了的二人。
“哈哈,那个什么——你——你是女的我们已经知道了,哦——对、对了,现在都快将近午时了,什么大晚上,你疯了吧!”依兰承扶着笑疼的肚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啊!这都什么鬼?有病吧。不过自己何时睡过这么死,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的那个梦简直是太奇怪了!那个白衣少年为什么自己竟然莫名有一种悲伤从心底升起,好像很是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