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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马腹躲雨(1)

阎小屿的办事效率很高,快马一批批地派出了。马背上的《滕王阁,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全盖上阎小屿的官印,以此证明这首诗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有了新诗,阎小屿很扬眉吐气,邀唐之月游览洪州胜景。唐之月邀林之月同往,林之月又叫上了李烟。这下好了,从滕王阁出来,就剩下我们四人了。我们对林之月和李烟有种不守妇道的愤恨,一怒之下,在洪州城内改了名纸,真把非常四加二改成F4了。几人垂头丧气地返回竹馆,犹如败军之将。快到竹馆时,魏小田忽然精神一振,在马背上猛地直了直腰,把自己从一只虾挺成了一条鱼干。我正纳闷着,只见竹馆门口马如月正手搭凉篷了望着,显然对我翘首以待,这一刻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林之月让我痛心疾首,唐之月让我悲愤交加,这马如月简直要让我丧心病狂,这几个“月”搅得我是头昏脑涨。但魏小田却很高兴,因为林之月和李烟不在,他的所作所为根本传不到他那未过门的老婆耳里,所以一下变得肆无忌惮,他扬鞭哈哈笑道:“唐兄,正所谓失之东榆,收之桑榆,你当真对马如月无意?”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非常地肯定。

“当真?”

“果真!”

“果然?”

“当然!”

“哈哈哈……”魏小田在马上狂笑起来,把马鞭在空中舞了舞,然后狠狠地搓了搓掌说道,“那就承让了。”

我拱了拱手:“那就拜托了。如有可能,再帮我取回‘酽月奇缘’,就在她胸口。”

“此话怎讲?”魏小田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

“昨日她说要看,便给了她看,谁知她这看完便塞进胸里,再也不肯归还了。”

“哈哈哈……”魏小田笑得乱抖,“这小女子果然有些情趣,放心,一定物归原主,完竹归唐。嘿,这小女子,居然塞在胸间,有点意思。”

我心里略感轻松一些,魏小田若真把马如月搞定了,也省得我被纠缠不休。几人离马如月近了,马如月急匆匆跑到我马前,憋红着脸问:“唐公子,怎样?是不是大家都看着你?”

我冷冷地问道:“凭什么大家会都看我?你没看到我们这少了人吗?”

马如月一看:“哦,没见林姑娘和李姑娘。就算大家都不看你,还有我呢。”

我有点气绝,朝魏小田看了一眼。魏小田很有信心地朝我点了点头,跳下马,说道:“马姑娘,今天我们都尽力了,但来了一个人实在太强,连林姑娘和李姑娘都跟他跑了。”

马如月非常轻蔑地哼了一声:“她们是她们,我是我,我就不会跑,任凭谁来我都不会,我是唐公子的就永远是唐公子的,别人,我根本正眼都不瞧他。”

我对马如月彻底无语了,只能眼巴巴地盼着魏小田。魏小田叹了一口气,语调极为深沉:“马姑娘,所谓两情相悦,你情我愿。唐兄他一心向着林姑娘,以马姑娘之风姿绰约,看上哪位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说着魏小田胸脯挺了挺,随时准备被马如月擒去。

马如月听魏小田这么一说,脸色大变,大喝一声:“你胡说,唐公子不是这种人!他不会喜欢林姑娘,我和他是命中注定的,要不怎么会有这个‘酽月奇缘’?”说着,把手伸到胸里一掏,把竹管在几人面前晃了晃。

魏小田十分关注马如月伸手往胸里的动作,这么一掏,自然把大半个胸给露了出来,那乳沟深不见底,看得魏小田一阵晕眩,急忙用手搭住我。我倒是十分仔细地看着那根竹管,发现有些发黄了,不再有初始的青绿,十有八九是被马如月的胸捂的,肯定是不能要了。魏小田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刚才因为胸脯而产生的剧烈晃动,说道:“林姑娘叫林之月,‘酽月奇缘’为什么不能是他们二人?”

“他们凭什么叫奇缘?打小在一起,要好早就好上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我发现马如月虽然长相粗俗,这脑袋瓜还真不笨,“酽月奇缘”的致命伤居然也被她找到了。魏小田有些急了,如果不先断了马如月对我的念想,这胸脯对他终归是咫尺天涯。他发狠道:“反正唐兄心里没你,他只有林之月,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魏小田这话说得不留情面,但我很赞赏,说出了我的心声,这样很好,一了百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骗人!”马如月近乎绝望地吼了出来,“唐公子不是这种人!唐公子,你告诉我,不是这样的,对吗?”马如月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忽然感到一阵害怕,怕她会像发情的母兽一般失去控制。但事已至此,断无退缩的道理,便硬着头皮说道:“是这样。”

马如月终于原形毕露,蒲扇般的大手狠狠地朝我推来,我虽有防备,仍架不住这排山倒海之力,扑通一下坐倒在地。马如月一个跨步向前,居高临下地吼道:“那你为什么昨晚摸我的胸?为什么昨晚要我和你过夜?我不愿意,你还苦苦相求?你这个色狼,衣冠禽兽!禽兽不如!”说着,又转身推打魏小田,“什么东西?想泡我,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配吗?”接着又逼向方言和叶波,“还有你们两个,看什么看,嘴张那么大干吗?别对姑娘我动什么坏心思。”那声音大得惊人,我敢断定几乎整个竹馆都听得到。

不远处,围了不少好事者,都在那看笑话。我敢断定马如月这番理直气壮、先声夺人的假话一定让他们听入耳了。我知道再怎么辩解也无济于事,而且这种事不比真理越辩越明,它是越辩越乱七八糟。我只得爬起大喝了一声:“你造谣,你胡说!”魏小田也跟着骂道:“你放屁,你喷粪!”方言和叶波也喊道:“你无赖,你无耻!”以此证明我们并未心虚,然后几人纵身上马,落荒而逃。马如月在后面追骂着,我们跑出了好几里地,马如月的余音依然在耳:“唐酽,没那么便宜,你跑不出我的手心。这事由不得你了。”

路上,魏小田心有余悸地问了我一句:“唐兄,你说女人是不是胸越大就越凶悍?”我无言以对,至少从目前看是这样的,从“大唐酥胸”到马如月,个个如此。四人郁郁寡欢在洪州城内闲逛,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我们胡乱在城中吃了些东西,然后又返回竹馆。途中下起了雨,我们几人都没带雨具,被淋了个透心凉。魏小田破口大骂马如月,说这等粗鄙女子,居然还有脸说他配不上她,该撒尿照的是她而不是他。方言和叶波则大骂魏小田,说他为了一己之私把话说绝了,如果不是这样,马如月对我还有念想,好歹还会继续娇滴滴地装下去,哪至于赶得我们走投无路。我一言不发,想到林之月我是里外都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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