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抬手阖上弟子的眼,抽出那只镖看了一眼,邪魔派之物。
按理说,是不会有人敢擅自闯到这里来的,二十多年了,思过崖还未有生人来过。
邪魔派的人断然不敢私闯这禁地。
况且他陆天涯在世人眼里二十多年前就死了。
……..
掐指一算,这孩子果真命中难逃这一劫,本是可以及时赶回来救他的性命的,偏偏是今日。陆天涯无奈的摇摇头,再世诸葛又如何,忤逆不了天意。
就如当年他没能带走心爱的女子,今日他也没能救他的徒儿。
一抹自嘲的笑溢上嘴角,虽已年过半百,但他俊逸的面容依然不减他当年的风采。就算在这思过崖,思过了二十多年,但为何,以为是曾经沧海,还是忘不了…当年的情深。
手握长笛送至嘴边,手指律动。本以为可以吹奏一首完整的曲子,却发现曲不成调。
“师傅…..师傅…...”有个小子蹭的就坐了起来,果然看见了白色的袍角,顿时心一沉,呜呜,他是死了吗?不然这么会梦见师傅,就看到了师傅。
可是这首曲子太熟悉了,他记得每年的今日,师傅吹奏出来的都是这样调不成调的怪曲子。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又重重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哀嚎一声,“唔,好痛!”
这才神色慌张的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兴奋的大叫起来,“师傅,真的是你!”
其他几个也都被这惊叫吓醒了过来,相互看了几眼,又看了看眼前的白衣男子,就是他们的师傅。他们本以为自己是命丧黄泉了,没想到还能活着,顿时呜哇一声,大哭了起来,
“师傅,师兄他…他死了….”
“不是叮嘱过你们好生看着他?为什么擅自离开思过崖?”他清逸的嗓音传来,面容依旧是一如往日的平静如水。
“师傅…..师兄他说好几日没吃肉了….所…所以….就说出来打野味,谁知道后来…..”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颤着声回道,这几个弟子本就年幼,哪里经过这般大事。
“那个女人她….她…..”其中一个止住哭抖着声音问道。
“走了。”
走了?几个小子一听,惊魂未定,百感交集。
虽是男子汉却是直哭的脸丢到姥姥家了也顾不上了。
“今日算你们命大,正巧为师回来的及时。你们师兄不听为师的规劝才会得此恶果,也算是对你们的忠告。今后万不可擅自主张。”抱起死去的弟子,又看了一眼几个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他微微叹了口气。
“知…道了,师傅。”几个人终于恢复情绪跪,安静的答道。只是他们心中都在好奇,那个女人那么厉害,他们从未见过师傅用武,那个女人是怎么走的?
……
回去后几个人伤心的好好安葬了师兄。
陆天涯落寞的立在思过崖边,每年的今日,回忆总会如潮水般袭上他的心头。
他当年发过毒誓,从此后绝不沾武学。绝不动手伤人。
都是他自己种下的恶果,今日为了救他们,这毒誓也破了…看来今日注定也是他的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