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身世凄惨,出生之时父母双亡,其实正确的说法是全族除了他无一人存活。
当时浴血白莲整个邪宗被虎贲军攻破,虎贲军修士准备将邪宗驻地摧毁时,当时亲征的燕君燕宁忽然制止了虎贲军,燕宁走到没膝深的茅草中抱出了一个襁褓,襁褓中的小孩充满了活力瞪大眼睛咿呀咿呀的不断蹬腿伸手。当时燕君龙颜大悦,连连大笑“好好,既然你有此命,与道相辅,你便自选一个名字吧!”
说来也奇怪,尚在襁褓中的茅草指着他先前卧着的茅草地,一双大眼笑的杳如弯月,咯咯地笑着。燕君大笑“时也,命也,既然你选此名,那以后你的名字就叫茅草!”然后回归后将他塞入大燕学府。
后来有人问及此事,燕君也不隐瞒“能与道相辅,尚在襁褓却有万物相助送食运水,最关键的是全场只有龙气加身的我才发现了那出蹊跷,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燕君说到高兴之处重重的灌了一壶酒,“这就叫天命!天命之体,万道无双!”
果然,还没长大的茅草便展现出惊人的气运,凡是对他不利的事物或者行刺的人总会消失破碎或者霉运缠身,就连想要惩罚他修炼懈怠的老师都遭到了霉运,从此每个老师上课时都会小心翼翼的让着茅草,避免霉运缠身。
但数年前茅草忽然从大燕学府的后山来到前面。
张毅和等长老问起原因时他给的却是“整天面对那帮叫嚣热血的老头(其实就是指年龄比他大的)和一些幼稚的小孩,烦的我都没法好好睡觉了。”事实也正是如此,他调到外院时整天就是抱着大石头呼呼大睡,这不,刚刚又不知道他从哪里钻出来了。
“呼,喝呀,呼呼呼~~~”后崖巨石上茅草饶有兴致的望着下方苦修的体修们,不时从旁边拽起一根青草塞进嘴里,滋滋有味的嚼着。
他双手伸向蓝天,苍茫的天空里只呈现出他的一双手。随后双手便指向了安东陵的方向,“有点麻烦啊”。不远处正在大扫落叶的一个黑衣小厮忽然翻手摸出了一枚与他身份极不符合的玉牌,在其上写了三个字---安东陵后,便将其捏碎。
忽然想起了楚天,他咬着草笑了,“嘿嘿,一身经脉尽断,却有着超越修身---三绝的体魄,啧还有他的眼睛我也感觉有点奇怪啊”
······
安东陵中部一个长桥上,一辆三匹暗紫老马驾车前行,夏雨淅淅沥沥的落个不停,敲击在长桥上犹如密集鞭炮声响起。老马忽然一阵躁动,停滞不前,一个劲的扬起前蹄嘶鸣。
长桥另一边匆匆来了数名冒着小雨的平凡人,他们身着粗布衣衫,手持铁镐锄头,现在全身上下已然浸湿,不时喘着粗气。显然是奔波了许久。他们在大燕的身份人尽皆知————苦劳力。
他们吃的是官府饭,哪里有官府的应召劳力告示贴出,他们便会出现在哪里。官府不和私家一样狠命剥削,而且食物分量十足,这对他们而言也是重要的一点,但最要的是干满十年便可为后辈子弟在大燕谋求一份正式的身份和土地。
十年,对他们来说是种期盼,也是种煎熬。但是他们一般都是希望多多少少遇到点事故。他们在为官府工作期间遇到意外的次数可谓不少,所以官府也会有政策,遇到一般的意外工作年限可以最多削减半年,遇到大型事故,则最多可以削减七年,
如果有多干几年活的话,也可以去官府领取补偿。钻空子便是这些苦劳力的目的,他们的人生可没有几个十年。
这些劳力,神色颇为紧张,他们也似乎发现了异常的气氛,脚步不由加快,想要赶紧过桥离开这令人压抑的氛围。
数名劳力靠近马匹时不由面色惨白,下方是滔滔大浪,桥对岸不知何时出现了近百名黑甲步兵,后方则是三名黑甲骑兵和同样数量的步兵,劳力瘫坐在地紧紧抓住身边的车轮,似乎那就是救命稻草。
“安东陵守卫军副将军李渔才面见太子,”骑兵首位黑甲男子半个黑色面甲下神色激动,勒马前行数步,大声禀报。
“哦?”马车中响起低沉的声音。马夫是名漂亮的青衣婢女,扬起手中短鞭,咯咯笑道“安东陵守卫军大将军李渔才果然是忠心耿耿,居然率领守卫军来迎接殿下。”
这青衣婢女乃是安东陵大将军的副手。当日燕太子到达安东陵时,他便将这青衣婢女派到燕太子那里,以便服侍。
“嘿嘿”李渔才面色似乎有点羞涩“大将军的内侍莫要夸我,老李都羞涩难当”
“你来做什么”马车中忽又传出燕太子的声音。
“副将只是仰慕太子殿下已久,听说殿下来到安东陵,末将特意带领一帮同是仰慕殿下的军士”李渔才低头说道“以求在殿下离开之前一观龙颜。”
“那现在既然见到了”青衣婢女笑嘻嘻的用双手比划着“你们是不是可以转头啦”
“你是什么身份,敢和大将军这般说话!”李渔才身后的骑兵厉声喝道。
“你又是什么身份,竟敢插手我和副将军之间的谈话”青衣婢女显然不是一个吃硬的主,当即扬鞭喝道。
“还有奥”青衣婢女收回了手臂,抚摸着鞭子“李渔才什么时候变成了大将军!”说话间声音越发尖锐凌厉“你难道有一颗谋逆之心,是想要将大将军取而代之吗!”
哗啦一声,那个骑兵立刻下马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末将粗人一个,用词不当,这番话末将在军中说得惯了,但是不该在太子殿下面前无礼,还请副将军降罪。”
“这···”李渔才面色艰难,心中咬牙切齿,这小丫头牙尖嘴利,嘴炮利索的要紧,自己部下若是再和这个贱婢搅和,估计不过盏茶功夫全部都会罪名加身,思索一番,便放低了身子“我的这些部下平时野惯了,希望殿下恕罪。”
随后下令“任何人不得妄意开口!”
“呦呦呦,李大副将军这次居然不和奴家争辩一番,难道是心里隐瞒了些许事情?”青衣婢女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