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呆在聚灵阵里整整一天,什么也没有收获到。破碎的经脉在这灵气充裕的地方一点也吸收不到。
盘腿枯坐一天后楚天内视了下丹田中的圣俞镜苦笑,这东西自从盘踞在他的丹田后就一直没动静。它不是神器吗?怎么连动弹下都不动。
圣俞镜是修真界中人见人爱的神器,他们所爱的是圣俞镜每隔千年便会有一次武器喷发,武器品阶不一,但种类繁多。
能给众人带来好处的他们能不喜欢吗?因此暗地里觊觎它的人数不胜数。它原本属于大燕的历届新皇,不知在什么时候给流落出大燕,大燕苦寻数千年无果也不再寻找。
风罡深渊便是因为圣俞镜被人带到了那里。燕太子亲领新燕陵十三骑和北凉军前去坐镇。
风罡深渊是个特殊的地方,它坐落于凉州大峡谷右侧深处。由于数万年来罡风吹拂带来的沙尘流水积聚在一起,风罡深渊上空形成了个巨大的浮空岛,上面奇珍异兽不在少数,加上不少圣俞镜放出的极品法器有部分流落此地,有不少修士便会趁着罡风微弱浮空陆地降低时趁机进入,谋求机遇。
但是它同样也有个特殊的一点,之所以特殊,是因为修为超过化婴期或者体修为蛰伏以上的修士或者外来的结丹境妖族一旦进入便会莫名其妙的死亡,而且死相极惨。先例不胜枚举,所以风罡深渊也是这些人的禁地。
楚天当时在大林海深处独自渡劫,一道道巨雷将那片地方轰成焦土,附近的小山峦也遭池鱼之殃,被夷为平地,碎石泥土在空中四散飞扬。大林海气候湿润,湖泊也不少。在天劫笼罩下湖水吸收空气中滚烫的温度,他的周遭水汽弥漫,来不及逃亡的妖兽随处可见,在这夜间端的是无比恐怖。
楚天毫无感情,他只知道一味的躲闪,实在躲不过的便无奈起身扛住,但是在那一道道巨雷轰临之时也开始行动不便,雷电逐渐麻痹了他那极尽雄壮的身体和经脉,露出大块大块的焦黑干裂的肉体。
“渡劫之时(化婴之后的渡劫期,不是地仙),力不逮,碎婴纳雷,凝于双目,淬体散功,收···”正当一只巨雷迎面轰来,楚天避无可避,脑海中忽然出现这些晦涩难看但意思明了的话语。楚天毫不犹豫的将丹田内的元婴放出体外,“碎!”
刹那间楚天感觉自己犹如被巨龙撞击一般,身形飘摇,然后在空中无力坠地。接二连三的爆炸从元婴破碎的地方释放出来,又将楚天狠狠地甩到远处,全身鲜血四流。
“唔”剧痛从楚天双目传来,那巨雷在元婴碎裂后变成了漫天的细雷闪电,纷纷朝着楚天丹田涌去,沿着经脉最终汇聚双眼。双眼顿时血流不止,楚天也昏死过去。
楚天的丹田也在雷电进入后发出淡淡的光芒,将那狂暴不受控制的雷电包裹住送往双眼。
轰,又是一道巨雷临头砸下,挟裹着浓浓的毁灭气息席卷而来。
同样,还是从丹田中涌出一丝淡淡光芒,迎向巨雷!一个粗壮堪比楚天腰杆,一个却细如牛毛!牛毛光芒虽然微小,但是丝毫不怯,两者终于撞击在一起!
巨雷竟然被那牛毛光芒击的粉碎!那牛毛光芒却似乎依旧如初!随后牛毛光芒鲸吞海饮,将漫天遍野的雷电吸收殆尽,又重新钻进楚天的身体。
楚天也痛苦不断抽搐,但依旧昏迷。
天上雷劫忽然静止了下来,但是炸雷声却更加猛烈,不断地从中孕育更强大的劫雷,似乎是在愤怒之前被牛毛光芒击碎的不堪事实。
那牛毛光芒从楚天身体钻出,盘踞在丹田处一动不动。
吼!这劫雷竟然包含着愤怒的吼声!竟然是人见人怕的天怒劫雷!如果有人在这之前围观的话,看到这个劫雷会毫不犹豫捏碎手中或纳物戒中的瞬移符,只要能第一时间离开这里,他们什么代价都会付出。因为不离开,就是死!
轰,轰,轰,轰,轰,轰,轰————犹如装载多组火箭弹对同一目标地连续轰击,楚天身下的广域土地瞬间降低了两米,不少地方出现了八九米深的巨坑!天劫之威,不容侵犯!
楚天全身血痂,他并没有被劫雷劈到,但是在这无尽威压下全身皮肤肌肉崩裂,鲜血刚刚喷涌而出便在高温下烘烤结痂。
淡淡的光芒摇摇欲坠,它虽然在劫雷下的那一刻长出一个狰狞巨嘴,吞噬了靠近楚天的天怒劫雷,挡住天威,但依旧有部分天威无法阻挡,顿时又将楚天压迫进土地十来寸。
天劫不甘的消散,这天怒劫雷已经是最后一道劫雷,它也只能在空中不断咆哮,显示自己愤怒难消。
本就脆弱不堪的经脉顿时崩断,完好之处所剩无几。
吼,牛毛光芒忽然间愤怒起来,那张大嘴不断地吞噬四散逃逸的天怒劫雷!但是它能做的也只有这个。
与此同时,风罡深渊的浮陆上,一个白衣少年背靠一棵参天巨树,双手无力垂落在地,显然是废了。此刻他正不断地咆哮“你说过你能帮我,为什么还不将离火宗那些杂碎杀掉!为什么不将他们杀掉!”
一只小鸟趴立在他肩头“所以都说了,这是要付出代价的”这只小鸟很是特别,身体从头到尾颜色极为鲜明,一半纯白,一半纯黑。
“代价?!我怎么没有听过神器的主人使用它还需要付出代价!”白衣少年依旧愤怒难当,眼中血流不断从脸颊滑落,滴落在青翠的草叶上。
“哼,谁能当我的主人?!”这只小鸟很是不屑“只有我挑选他们,你们有资格操纵我?我只不过是和他们做交易而已。至于你,渣渣一个,我还看不上”
“你···!”白衣少年怒极猛地转头张嘴便咬,却被小鸟拿爪子给踢开。
“你是属狗的?”小鸟戏谑道。
“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少年深吸了口气,整个气道充满鲜血的腥甜气味,差点让他又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