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老头看了看男子，“你知道这什么情况么？”
男子摇头，“不知道。”半响，又到，“或许是因为天珠在萧羽心脏待得时间太长，吸收了心脏的精血，使得天脉误认为天珠也是体内原生物吧。”
虽然不怎么相信，但就目前看来这是最合理的解释。老头也只得接受了这个解释，打量着萧羽体内流动玄气，满意地点头，“我们走吧。”
男子亦是点头。
两人从萧羽体内消失，下一刻便是出现在了山洞里面。不同的是，一个牢笼中，一个牢笼外。
“老鬼，你说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吧。但或许这样是最好的，毕竟现在帝国通行的是玄气修行，无论他跟你修行罡气还是跟我修行幻力，最终的结果都是留在你我身边，不能离去半步，在大陆，我们都是异类。”男子的话里有些哀伤，他向往人族百家争鸣时的巅峰，那时候圣师级别的高手满布，半仙也能寻着踪影。
而现在，有些黯然，圣师就已经是人族最强者，半仙已经近百年未曾相见，人族虽然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占据着大陆最肥沃的土地，万族拜服，帝国自认为是天府中央国，不允许外族在境内生活，将生活在横断山脉妖兽一族当作蓄养的生禽，成为贵族餐桌美食。
但是帝国外面的事情，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人知道了。玄修政策的推行，让现在的人都觉得人族正在步向巅峰，人族的综合实力在不断增强，却看不见顶尖实力的缺失。
“异类。”老头冷冷一笑，“若不是当初那件事情，谁成为人族通行修行法门还说不准？说实在的，当初你我两族族长还是太过自我，自扫屋前雪，终于还是引来了灭顶之灾。”
“嗯，那件事只是引线。我们的修行之术本就走向了极端，当初如果能摒弃门户之见，同意与玄修一脉共同探讨，你我两族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那一段历史对于幻、罡两脉而言，无疑是灾难，也是那一场灾难，让原本被两脉持续打压的玄修一举成为帝国推行修行法门，并且将原本无建制不明确的修行一道细细划分。
单独就目前来看，这种方法利大于弊，因为更多的人族拥有了自己的力量，不会轻易地死于野兽，减少了人族的死亡率，才使得人族在短短三百年的时间，人数翻了几番。
破落注定新生，改变终有阵痛。人族的辉煌背后，领受阵痛的便是如他们一般的异修着，多少修行之法在那场灾难里灰飞烟灭，强如他们也只能隐藏在辉煌背后，如同凡人般苟且生活。
“不提那段黑暗史了，”男子从回忆中苏醒，看着老头，疑惑问道：“糟老头，你百年前是去哪了？”
老头自嘲地笑了笑，“一百年前，你说你找到构建天脉的方法，我很高兴。本打算在家中等你，当也是那个时候，我接到了故友书信，她在心中说在永夜门周边新发现了一个迷阵，这个迷阵似乎有着上古气息。你知道我的，我一直都想解开上古的谜团，就轻信了她，被她带到了这里，然后···就这样被困在了山洞了。原来永夜门人知道打我不过，专研了这个迷阵，并利用我对她的信任将我骗到这里。”老人很悲伤，一字一句间却又流露着对往昔的怀恋，爱与恨的交织总是缠绵悱恻，已不知在多少个日夜里思念，音容已逝，不变的是那份曾经的眷恋。
男子一直沉默地听着，等到老头说完，他眯着的眼睛才缓缓睁开，有些自责：“我应该早想到，除了她，没有人能够让你在这个世上消失。我早该想到的。”
老头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声音依旧低沉着：“他们用玄锁穿过我的身体，但皮肉的疼痛永远比不过心灵。这百年以来，我一直浑浑噩噩，直到···”他突然抬起头，眼中充满着欣喜，“那一次空气中散发着茉莉清香，我知道有人闯入了迷情阵，当时我并没有在意，但后来···他的出现，让我感受到了你的气息，当时我便想，他会不会就是天脉者。”
“迷情阵？”男子面色微变，“就是情鬼那老东西弄的那个阵？”
老头含着笑意的点头，当下便把自己如何发现萧羽误入迷情阵，自己如何从迷情女子手中将萧羽救出，又如何把那女子打发走细致的说了一遍。
“你是说，那女孩子修行的是冰雪宗的玄气？”男子眼前一亮，追问道。
“是的。”老头十分确信，“当年我为了证明罡气比玄气强硬，拜访过四大宗门，对于他们的玄气，我都十分了解。我很好奇，这少年你从哪里弄来的，在他体内四大宗门的玄气都有。”
听了老头的话，男子得意地笑了起来，“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少年，坤羽门门主宝贝儿子，在他出身的时候，坤羽门门主应该就在他体内种下了玄种，然后将他送到永夜门，永夜门门主为他灌顶，之后与萍州门门主子女相交，至于他们的气息为何会传到我这徒儿身上，我就不知道了。而冰雪宗的气息。”男子没有再说，打起了马虎眼。
“靠。”老头忍不住骂出声来，“这样也可以。”
男子十分得意，“不然怎么能成为我的徒儿。”
老头翻起白眼，“别忘了，你是二师傅，我才是大师傅···”
“呃，”男子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转移话题：“既然他将冰雪宗女弟子给那个了，这样更好。”
“更好！”老头瞪大眼睛，“老鬼，这么多年不见···你。”
男子白了老头一眼，“你想什么呢？这小子如果真的要成长起来，自然是不能一直跟随在我们身边，而且他体内现在拥有天珠，已经开始修炼玄力，自然不能跟我们修行，因此我们必须替他找一个能帮他修行玄力的地方。”
老头满不在乎，“他不是坤羽门少门主么，我们直接把他丢坤羽门去，难道坤羽门还不收他？”
“不。”男子沉着脸，“原本这是我给他选得第二条路，但我赶来永夜门的时候，在路上听说，坤羽门弟子紫闲二人在回门途中遭遇暗杀，幸亏门主来得及时，才将他们救下。所以我觉得，现在的坤羽门已经不那么安全了。”
“什么！”老头有些震惊，忍不住问道，“难道坤羽门不再是帝国四大宗门了？”
“不···”男子摇头，“坤羽不但是四大宗门，而且还隐隐有成为第一大宗门的可能，帝国先如今最有希望踏入8品强者的六名少年，坤羽门独占其二，再加上他···前途不可限量，而坤羽门当代门主更是百年以来最有希望踏入半仙境的人，年仅四十就已经是圣师。”
“不可能！”老头有些麻木，“四十岁就已经是圣师了，别说是现在，就是在玄修推行之前，这也能排到第二吧。”说着，他颇为惊恐地看了眼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