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叫花子让我祖父坐下,然后讲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信不信鬼神,说实话,原本我也不信,杨生笑那娃给你讲过我的职业,寻灵人,所以见得多了,也就不得不信。那白玉宫里面的事,还得从五年前说起。五年前,我们去到那白玉宫,你可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嘿嘿,说出来过于诡异,所以我们几个,都是不敢说,就算那唐老二,此后在那巴渝混得不错,也是不敢抖出来。”李叫花子提起唐老二,也是眼中露出佩服的神色,“此番,要不是唐王端那小子得了怪疾,他可能也万万不敢再下到那里面。”
“我们打着火把,你爹那时候走在最前头,我有后面,唐老二走边上,形成三角,若有个什么意外,也好相互照应。那时候,墙不发青光,所以火把能照多远,也就能看多远。我们下了那石鼎,先是沿着那石鼎转了一圈,然后发现了那地方的格局,我们就朝着中间走去。古人好说法,天圆地方,而人居中,是为灵。我那时候还不做寻灵这行当,不过你爹已经是了,所以,我们都是以他为中心,你也别看你爹看起来跟个地痞流氓差不多,他知道的东西,或许就连你看的那书本上面都是没得记载的。好了,我不说这个,你要是想明白,你就去问你爹。”正当我祖父好奇,以为李叫花子要讲张河山的一些东西的时候,李叫花子却是立马刹住车。对于张河山,我祖父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然而我们没有多远,按照后面看的清楚的距离来算,离那阴阳石棺有五六十米的距离,你爹突然趴在了地上。我不明白,以为他被什么东西绊倒了,要去拉他。谁知你爹伸手,反倒是将我和唐老二两人个拉住,摔了一个跟头。紧跟着,手中的火把都掉在了地上,然后你爹当着我们的面,把所有火把熄灭。唐老二性子急,正要开口骂。那晓得你爹突然拉住我们的脑袋,然后说了一句,‘那里有人’。你现在在这地下,也明白一个道理,不管是倒斗还是寻灵,进了地方,最怕遇到的,不什么鬼怪,而是人。”
“等等,为什么你们只有三个,不是还有刘山吗?”听到这里,我祖父却是打断了李叫花子的话,对于刘山,我祖父印象深刻,即便张河山说刘山已经被唐老二杀了,而且一开始的刘山是唐老二假扮的,我祖父依旧忘不掉这个人。
李叫花子对于我祖父打断他的话,没什么情绪,只是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刘山这人,并没有和我们下到这里面,他只在竹林之后便回到了村里。”
我祖父一听,也不再说话,既然李叫花子这么说,那唐老二假扮刘山给自己讲的故事,里面自然水分太多。
见我祖父不再说话,李叫花子继续开口,“当我和唐老二抬头望去,却是有些不敢信,虽然隔着距离,看不清楚,却也能见到一些东西,那是一个人,站在石棺面前。那人拿着火把,我们看清了他的脸,却觉得有些不可相信,那人,你认识,也见过,至于是谁,我想你也明白了。但他,却是在对话,跟那阴阳石棺说话。由于我们隔得远了,却听不怎么清楚。但每当那人说完一句,那阴阳石棺中,就会传出一阵沉重的喘息,仿佛是在回应说话之人。”
“我们躲在一边,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等那人离开,我们才慢慢的靠近那阴阳石棺。如你看到的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唯一特殊的是,那鱼眼敞亮,青绿,却不死板,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游动。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那是烙灵罗,以为是两颗珠子,恐怕有用,就想取了,却是发现,那鱼眼中的青绿,突然望着外面挤出来,将我们吓了一跳。紧接着,那东西慢慢拼凑,成了一个小人模样,就是你口中的烙灵罗。不知道是在守护那阴阳石棺里面的东西,还是镇压。就这样,你爹叫我们退去,我倒无所谓,但唐老二不甘心,他随身带着一些毒物,用来放出去探一些陷地,就拿了一条青蛇放上去,谁知那绿色小人入了青蛇身体,仿佛融合,几秒不到,那青蛇便成了一堆骨头,除了蛇头还张着。而且那阴阳石棺里面,似乎还有东西,我们隐约听见离开两个字。不是那绿色小人说的,它没有嘴巴。我们被吓得不轻,急忙离去。不要以为是粽子,那东西,是不会说话的。”
我祖父听的一阵惊心动魄,没想到,那白玉宫里面,还有这么一段事。
“第二次,我,你爹,还有几人,没有唐老二,但他们死了,所以我不拿名字出来说事,他们都是倒在那阴阳石棺外面,虽然我们不晓得那绿色小人是个什么东西,但我们那次,却是摸清楚了那东西所怕所喜,以及怎么防止。不然,你觉得为什么唐老二全军覆没,连他自己都是倒在了那里,而我们却只有那胆怯了的张虎遭了罪?”李叫花子盯着我祖父道。
“你和我爹当时不也不知所措,惊慌害怕?”我祖父道。
“因为你。”李叫花子回了一句,然后,李叫花子道出一个秘密,将我祖父吓了一跳,“其实你能下到这里,都是老张安排的,唐老二骗你指环,也是你爹放出去的消息,或许你已经有些猜测。老张怕你不愿意,所以下了这么一个局。至于本不该我说的东西,为什么讲出来,是因为老张不在,或许都不能在了,所以我才说了,你也肯定不会以为他匆匆忙忙的走了,会在家里等你回去团圆。”
李叫花子语不惊人死不休,却是让我祖父怔在了那里,久久回不过神来。“怎么可能,难道连爹都要骗我?他可以直接说,他明知道我对于这些灵异传闻并不反感,反而好奇。”“但是,李叔说他不在,那他,去了哪里?为什么要做这些?”“他寻的那珠子,到底有什么作用?”我祖父只觉得脑袋混乱无比,倒不是因为张河山的这个局,而是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叫花子显然能理解我祖父此刻的心态,所以并没有催促,静静地等待。直到我祖父眼神有些神采了,李叫花子接着道,“如果你还要听那烙灵罗出现以后的事,我可以接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