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是我的“情人”（上） (3)
“纯粹是感觉，感觉你是可以相信的人，如果我没看错小蚁兄的修为应该到了炼气的高层阶段用不了多久就能到驭物的等级。我从五岁起就跟着师傅修行到现在已经十六年了，也只比你强了一点，现在刚到驭物的术业道阶段。而且小蚁兄机智过人，有你帮忙胜算就大了很多。”申先极有耐心地为小蚁解答疑问道。
小蚁又道：“那老申你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的呢？”他记得疯老头最后说过他现在的气质很平常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所以很想问清楚申先从哪看出来他也是个修真者。
申先很爽快地道：“你还记得刚去的时候熊霸让你报名字和住处后让你等了很长时间吗？就是我奉命去查你说的是不是真话。如果那关你都过不了根本没机会见到情人。当我知道你说的和事实不符的时候就想到你必定有别的目的，而且可以肯定你也是修真者。”
越是神秘的事情知道真相后越显得稀松平常。小蚁听申先说完后心里的疑问去了一大半。他发觉还有一个问题申先没有回答。便继续问道：“它为什么叫情人，最后一个问题，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他这么说等于告诉了申先他会和申先一起出手。申先当下笑道：“它叫情人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一听名字就知道。它是件很漂亮的法宝。至于到底什么样，我也没见过，只有我师傅和长老们才知道。不过你在熊霸那个山洞看到的夜明珠和虎眼里的血珠甚至后来看到的血眼都是它幻化出来的。另外，它要想维持复苏的意识必须不断吸取人血和元气，这点和情人很象所以卫无悲给他取了这个奇怪的名字。”申先犹豫了一下接着道：“正义寨有武组和血组，小蚁兄一听就明白了。”
小蚁猛地跳了起来，大声道：“老天都没资格决定人的生死，它一个连说话都不会的破石头凭什么这么嚣张，就算山匪也是爹娘生的。他要是光明正大地杀死他们也就算了，竟然还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吸取他们的气血魂魄，不知道这家伙已经害了多少人。妈的，小爷要是不好好收拾它一顿他还真以为我们人类好欺负。老申，你说吧我们什么时候去教训他。”这时的小蚁和平时的他简直判若两人，只见他满脸都是怒气，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连眼珠都红了起来，额角上也暴起一根根清晰可见的青筋。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可怕的杀意。他的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杀！杀！杀！
申先被小蚁可怖的模样吓了一跳。他不明白以“小命第一”为首要准则的小蚁为什么在刹那间象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三皇五帝寺虽然不是寺庙但也属于佛门的旁支。申先想也不想，立即盘腿坐了下来，双手捏成了莲花状，大声地念起了静心咒。
但见申先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神情无比肃穆。片刻之后，他的头顶现出一只闪着霞光的金莲花。随着一声声庄严的梵唱，小蚁的怒火逐渐平息，脸上的肌肉也渐渐放松下来。
申先松了一口气，起身举起右手按到了小蚁头顶。他现在正用三皇五帝寺的正宗佛功醍醐灌顶帮小蚁宁心静神。
没过一会，小蚁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他已从魔化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感激地对申先道：“老申，多亏了你。刚才我只觉得全身难受得要命，不管杀多少人只想痛痛快快地发泄一场。”
“举手之劳而已小蚁兄不必客气倒是小蚁兄刚才的情况很危险，幸好小蚁兄自身意志坚毅，我又刚好学过佛门心法。不然小蚁兄只怕会陷入魔化状态，从此沦入魔道。”申先异常严肃地说道。
小蚁想到刚才的情形出了一身冷汗。
申先略作调息后道：“小蚁兄的潜意识里一定有很深的恨意和极强烈的愿望而且你的体内还有一种我琢磨不透的东西我也说不上是什么，但会让你在一定的场合被心魔控制产生魔变。总之这几种因素合起来就出现了刚才的情况。”
小蚁听得直咂舌，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为还没发生的事情太伤神等于间接浪费美好的青春时光（疯老头的名言）。
“其实我今天叫小蚁兄来这就是想和你商量，明天是月圆夜，子夜的时候情人的灵力会大幅度降低。如果错过明晚就只有等到下个月的月圆夜，我认为我们还是再作些准备下个月再动手比较好，毕竟情人也不好对付，这么仓促动手危险太大。我实在不想小蚁兄陪我冒险。”申先见小蚁不以为意便接着道。
小蚁瞧了一眼被草汁染成绿汪汪的手心，暗道小草的生命力真是很旺盛，生命结束的时候能留下许多证明它存在过的痕迹。他边想边随口问道：“一个月后动手和明天动手有很大的差别吗？老申你觉得一个月以后我们会不会变成变态的恐怖高手？”
“说实话，没什么区别，一个月就能变成高手我想只在民间流传的神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申先没想到小蚁会这么问，他实话实说道。
小蚁拍拍申先宽阔的肩膀，满不在乎的笑道：“哈，这不就结了，既然没什么分别，我们为什么还要多等一个月，让那个嚣张的破石头继续害人？”
现在申先彻底弄不明白小蚁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了，他已经把他自己的秘密和盘托出。小蚁却留给他更深刻更神秘的印象。
小蚁望望天色，转过头诚恳地看着申先道：“老申，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如果过了明天我还能活蹦乱跳的和你聊天，你一定要帮我一次！”
申先正要说话，小蚁用手堵住他的嘴，道：“现在千万别告诉我，不然我会分心的。等过了明天你不帮我都不行，谁叫我们是朋友呢，朋友就要互相帮助嘛，嘿嘿，老申，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还从来没有人对申先做过如此“亲密”的行为。他的心里升起了一种很温暖的感觉，也许这种感觉就是凡夫俗子所说的朋友间的感觉吧。他一边为自己嘴唇保留了二十一年的贞节被小蚁的魔爪夺去而默默哀悼一边苦笑着道：“我能不能说没有？”
小蚁一瞪眼，斩钉截铁道：“当然不能，谁叫我们是朋友。”小蚁不给申先说话的机会，继续道：“难道我们堂堂三皇五帝寺寺主的得意传人，修真道响当当的杰出青年，风流潇洒倜傥不群的老申会眼睁睁地看着朋友因为不能实现心愿导致茶饭不思日渐消瘦？当然不会！！”
申先知趣地闭紧了嘴巴，再说下去他说不定就变成了十恶不赦见死不救的大魔头。
他们把明晚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讨论了一遍，商量好动手的细节后赶回了正义寨。
到了晚上，小蚁心想：“如果顺利的话过了明天就可以救出王虎离开这鬼地方了，嘿嘿，不如趁现在再去赌场捞一笔，等到了幽州还可以风光风光。”一想到望乡居的烤乳猪，他就谗得直流口水。
有了这个极具诱惑力的念头，小蚁在阴暗的山洞里再也呆不下去了。他装了几块碎银子后直奔赌场。
在这里住了十天，小蚁最熟悉的地方莫过于赌场。只要一到晚上，正义寨的赌场永远没有冷清的时候。
小蚁轻车熟路地摸进赌场后，赌得热火朝天的山匪们纷纷转过头和他打招呼：“呵，王老哥，你又来指教兄弟们啦，我们可等你好长时间了。”“王老哥，我可是大前天就和你约好的，你今天一定要先教我两手。”“我大大前天和王老哥喝酒的时候他就答应收我做徒弟……”
众山匪唯恐被别人抢在了前面，有的拉手有的抱腰都使出浑身解数把小蚁往自己身边拉。场面比小蚁进来之前更为火爆。
幸好是小蚁，换成别人早被这群五大三粗的山匪撕成了几半。小蚁被热情的“山匪兄弟们”们搞得头昏脑胀，恨不得破墙而逃。
“你们这些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吗？不知道牛哥现在是我老大吗！”“咳咳，兄弟们要是再这样，把王爷惹生气了，他下次不来了看你们怎么办？”一粗一细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来。
留一手和王虎双双出现在小蚁的视线中。今天留一手晚来了一小会儿小蚁就被学艺心切的山匪们当成宝贝挣来抢去。
以后还想来赌场玩的人都不敢得罪留一手，他可是赌场的元老级人物。至于王虎就更不用说了，光看长相，绝对是强盗中的精英恶人中的天才。
“你们两个家伙再不出现小爷连骨头都要被这帮家伙啃碎了！”小蚁松了一口气，在众山匪失望和忿忿的目光中挤到了留一手和王虎身边。
王虎重重地拥抱了一下小蚁，摸着浓密的胡茬大笑道：“老大，这两天都没看到你，阿虎想死你了。上次你教我的那两招我全学会了。哈哈……”伴着一连串可媲美狮吼功的大笑声，王虎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造型，接着陶醉万分地展现出一个“我是不是很棒！”的“微笑”。
“不错，这样才有资格做我们天绝门的弟子嘛，等会儿我和你过两招，看看你领悟的怎么样。”小蚁这十天过足了当大哥和恩师的瘾头，他听了王虎的报告满意地对王虎道。
一听老大还要和自己“切磋”，王虎赶紧收好他想了一白天才想出来的潇洒的造型。讪笑两声，道：“嘿嘿，老大，能和你过招实在是我的福气，但阿虎这两天日思夜想苦思你教我的绝招，一不小心得了重病，大夫说了，要好好静养。我现在只是出来透透风，马上还要回去吃药，老大你先忙着……”
王虎话还没说完脚就悄悄地往洞口移。
“唉，要不为什么你是小弟我是大哥呢，你用的这招几年前我就对疯爷爷用过了。结果……”小蚁一想今晚的重要任务便大发慈悲放了王虎一马，顺便还叮嘱他别想太多，好好休息安心养病。
王虎被这几句毫无营养的话说得羞愧满面，站在洞口犹豫着要不要向老大坦白。
小虎子果然憨厚，看来还需要多加磨练，想当年自己可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连疯爷爷这样宗师中的老大都称赞自己有前途呢，小蚁回想到疯老头当初痛心疾首的表情，有些伤感地笑了笑，挥手打发走了王虎。
留一手这时才有机会插上话，象正义寨大多数人一样，他心里对“憨厚的小虎子”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畏惧的。他恭敬地道：“王爷今天要不要玩两手？”
“呵呵，留老哥不用这么客气嘛，大家都是自家人，随便一点才能显出我们的感情呀，既然留老哥开口，今天小弟就和大伙尽兴地玩一晚上。”小蚁亲昵地搂着留一手，豪爽地笑道。
留一手脸上刷地一下失去了血色。心里叫苦不迭：“我这张臭嘴，等会大伙非扒了我的皮不可。”他本是随口说句客气话，那想小蚁竟当了真，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小蚁尽情玩一晚上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噩梦。
离小蚁和留一手比较近的几个山匪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立即向旁边的山匪嘀咕了几句。“老黑，我才想起来，我还没吃饭呢，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对，对，你看我这记性，把吃饭这种重要的大事都忘了。”“昨天你给我讲的故事还没讲完，走，先把故事听完再来玩！”
一传十，十传百。转眼间，几百个赌得正欢的山匪找出各种理由，溜了个一干二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