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迈过火盆之后,也就走进了正厅之内。他将双手的鞋穿好之后,便环视了四周,发现这间厅十分宽敞明亮。
大厅正中央的墙壁之上悬挂一张关公手持晏月刀的画像,下面有一张竹皮大椅,两旁则是并立着两排座椅。
右侧的座椅之上坐着三个人,看着陈风,面无表情。
陈风进得厅来,走到三人跟前,抱拳道:“在下军统站陈风,奉站长之命,前来拜会贵帮帮主付老大,但不知道哪一位是付老大?”
中间一人抬头道:“我们老大岂是这么容易说见就见的呢?”
陈风道:“但不知道如何才能够见到付老大?”
这人道:“看到旁边桌上放的那三杯酒了吗?”
陈风闻言一见,果然旁边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三杯酒。此人道:“那三杯酒中,有一只是毒酒,只要你肯其中一杯,付老大便会出来见你。”
陈风内心一颤,暗想看来这水蛇帮果真是狼窝虎穴呀,怪不得许中虎不肯前来。只怕救不出自己的儿子,还再赔上自己的性命。
陈风淡然一笑,道:“各位前辈,我是真心前来拜会付老大的,既然喝酒之后便能够见到付老大,那我喝。既然进了水蛇帮,我就要尊重你们的帮规。”
陈风说着,走到桌旁边,却见三只酒杯不但一模一样,而且边中杯内的酒,也是一样多。这可让陈风不太好选择,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陈风已经别无选择的余地。
他看了看,只是片刻的工夫,便端起中间一杯酒来,毫不犹豫的将此杯酒喝入嘴中,仰脖吞入腹中。
未等陈风将空酒杯放下,便听到厅后传来击掌的声音,随后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自厅后传了过来:“老夫我已经多年没有遇到令我如此佩服之人了,佩服之至。”
随着这个声音,一人自厅后漫步走了出来。此人一袭蓝色长衫在身,两只锐利的目光夺人心魄,左手大拇指上面,还着一个翡翠扳指,透着晶莹的绿光。
在场的三人见到此人出来,一起站起身,毕恭毕敬的站在椅子旁边。陈风此时看得明白,不用多讲,此人便是水蛇帮的帮主付海江。
付海江走到中间椅子旁边,对着陈风伸手道:“请坐。”
陈风一抱拳道:“想必这位便是付海江付老前辈了。”
付海江微微一笑,道:“正是鄙人,老前辈三字不敢当。”
陈风坐定之后,付海江道:“老夫已经多年没有见到像陈老弟这样有胆有色的年青人了,陈老弟不但胆色过人,而且气宇轩昂,实为人中之龙呀。”
付海江随后告诉陈风,方才那三杯水酒,都是没有毒的,只不过是为了测试陈风胆量而故意摆下的。想不到陈风胆量过人,实出他之所料。
陈风笑道:“老前辈过奖,我也素闻老前辈乃是一代英雄,为人世处光明磊落,在整个上海地区都有着良好的口碑。”
付海江笑着摆了摆手,连声说道惭愧。之后陈风便将此行的目的说于付海江听,恳请付海江能够行个方便,让自己带许中虎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许亮回去交差。
陈风刚一讲完,对面那人一拍桌子道:“放屁,许亮那个混帐小子公然调戏我们老大的女人,这要是传了出去,让老大颜面何在呀,岂是你一句话说放走就放走的。”
这人一讲此话,旁边两人都跟着说了起来,意思是假如轻易放走许亮的话,老大面子何在,水蛇帮面子何在,今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陈风听得明白,他清楚付海江也不愿意执意跟军统的人过意不去,只不过碍着自己的面子。看来他们是想借机找个台阶下。
想到此处,陈风起身道:“前辈,你就开个条件吧,让我陈风如何做,您才肯放了许亮?”
付海江道:“许亮那公然调戏沈娜娜,分明是没有将我放在眼里。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得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我付海江及水蛇帮不是吃素的。”
陈风道:“既然如此,那前辈你准备如何做?”
付海江重重击掌三下,便见一个年青人被一群人给押了上来。这个年青人被人蒙着双眼,双手反绑着。
来到正厅之上,付海江一挥手,便有人将此人眼上的黑布揭了开去。陈风一见,此人果然就是自己在林峰布衣店出来之后见到的那个纠缠沈娜娜的年青人。
许亮呀,许亮,你找什么样的女人不行呀,偏偏去招惹沈娜娜,难道你不清楚沈娜娜是付海江的女人嘛,竟给你父亲找麻烦,活脱脱的一个公子哥。
许亮此时一边挣扎一向对陈风道:“赶紧救我呀,救我出去,我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呆了。”付海江一挥手,又有两人捧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
托盘上面盖着一块红布,红布下面突起,不知道下面藏了什么东西。这两人走到许亮跟前,一人伸手将红布揭开,但见红布下面竟然是一只雪亮锋利的匕道。
付海江道:“看在老弟你英雄过人的份上,我可以放许亮走,但我还有一个要求,必须割下这小子的一根手指,算是对他欺负我女人的一个教训。”
许亮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若不是身后有人押着他,他只怕此刻就要爬倒在地。他的双腿一直在哆嗦着,牙齿打着颤,道:“饶命,饶命。”
此时陈风突然感觉到一股骚味传来,恶臭难闻。突听得有人笑了起来:“哈哈,这个怂包,竟然给吓尿了。”
陈风这才注意到,许亮下身的衣裤湿了一大片。
付海江嘲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来人,替我将这小子小拇指削下,之后交给陈老弟,让他带走便是。”
付海江一声令下,就见一人拿起托盘中的匕首,另一人扯过许亮的一只手来,按在托盘之下。
这人手持匕道,对准许亮手上的小手指作势就要削下。许亮此时早就吓得面如土色,如同杀猪般的嚎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