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没好气地瞪了龙展一眼,“小子,谁说我信这个了,只不过……有点小小的疑惑而已。你急什么急?”铁柱忽然察觉到什么,先是看看龙展,接着又看看蓝翎,恍然道:“噢……我明白了,你是喜欢……哦,哦……对吧?”铁柱恍然大悟的样子,有些得瑟地对龙展挤挤眼睛。
“额……这个……那个……”龙展抓着后脑勺,躲躲闪闪地看了蓝翎一眼。被人一语道破心事,多少有些难为情。
铁柱拍了拍龙展的肩膀,“小子,眼光不错啊!好好把握吧!你放心,我今生都不会对第二个女人动情,不过,作为同门我劝你一句,得到了好好去珍惜,千万别像我一样,失去以后,一切都晚了,唉……”
蓝翎疑惑地看着二人,之前还大打出手呢,这会怎么变得这般亲密,这让她有些看不懂了。
蓝翎甩了甩头,她才不愿意去了解这些个无关紧要的事,现今只有钛罡的事才是她难以放下的,想也不想对着铁柱道:“喂……大叔,你的故事我们也听完了,是不是该答应我们了?帮我们熔炼钛罡吧!”
说到钛罡,铁柱的神情顿时又落寞下来,他为难地来回渡了几步,随后再一次坐回叶素的墓碑旁,思考了一下说道:“关于钛罡这件事……我这么跟你们说吧,其实这一来二去的我们也接触了好几回,我能感觉到你们都是不错的年轻人,即使除去那些关系不说,我对你们也是认可的,同时也谢谢你们愿意分享我的故事,说出来了,让我觉得很舒坦。至于熔炼的事,若是以前我一定会想办法帮助你们。可是如今……我曾在素素的墓前发下重誓,再也不去触碰关于铸匠的一切,所以,如果我为你们熔炼钛罡,那就是违背了誓言,这有违我的原则,万万不能啊!”
蓝翎一脸的不悦,但没有发作,虽然不满铁柱的强硬态度,但她也明白信守诺言的重要性。
“前辈,难道就没有什么变通的方法吗?钛罡真的对我们很重要。”龙展道。
“唉……你们不知道,这份誓言对我也一样重要,我不想再让素素失望一次。说起来我辜负素素的太多太多,说什么一辈子都不分离,可是事实上,婚后我们却是聚少离多,这也是关家当时答应我们成婚的一个要求,那就是要我不得放松对奇门决的修行,同时还要肩负起铸造第一世家的名头,所以……婚后我变得更加忙碌,与素素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没多久,素素更是不放心家中老父,返回了陆叶村居住,由此我们只得相约每个月见一次面,可仅仅是这样,到后来我都无法遵守了,唉……都是我的错。”铁柱自责道。
“为什么呀?”
铁柱又是“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酒,懊悔的神色浓郁,“还不是这滚滚世俗,随着我的铸造技艺提升,名声的确是越来越响亮,而当又逢我们人族与妖族结盟,对天启人的战争逐步升级,所以战神岛的一页特招令夺去了我更多的时间,那时的我经常辗转几个岛屿之间,可以说是繁忙异常,与素素之间的会面简直少的可怜,数月、半年成了常态。如今想来,那些个虚无缥缈的名望要了有什么用?都是我心中欲望作祟啊!唉……说什么都晚了。”
“对了,大叔,那个,你的素素到底是怎么死的呢?”蓝翎禁不住好奇,问出了口。
“蓝翎,别……”龙展对蓝翎使个眼色,这种揭伤疤的事显然不问为好。
铁柱却对着龙展摆摆手,“无妨,既然和你们说了这么多往事,倒也不需要隐藏什么,让你们知道也好,这样才能让你们理解我的为难之处。”
铁柱的脸色有点难看,显然他还是不太愿意回忆那段过去,沉默一下道:“陆叶村的村民基本都是依靠打渔为生,这一点你们大概知道。素素的母亲早亡,她和父亲相依为命,而贩卖海鱼一直是他们的谋生手段。三年前的一天,陆叶村的民众又组成商队,打算将近些天来积攒的收获送往海滨镇出售,素素和他父亲也在其内,可是,那一次他们在路途中遭遇了天启人的袭击,素素的父亲为了保护她当场死亡,而素素的确暂时逃过了一劫,只是她受伤很严重,最后海滨镇的护卫队赶到救下几名幸存者,送往海滨镇救治,一段时间后,只有两人被送回了陆叶村,其中素素也在内,只是……她的伤还是太重了,只能是勉强维持着生命,而在回村之前她给我发送了信件。”
铁柱停顿了一会,双颊肌肉牵动着,神情显得悲痛:“……足足十一天,她……她就那般强撑着,连……连医生都说不可思议……傻……傻丫头她……她是为了等我见她最后一面啊!呜……”铁柱随着述说,伤感之意越发浓重,最后更是语不成句地哭出了声,堂堂七尺已是到了伤心之处。
蓝翎是最见不得别人哭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了铁柱的讲述,一股奇怪的感觉在身体中蔓延,眼泪更是不受控地涌出眼眶。
铁柱狠狠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喉咙沙哑:“当我见到素素最后一面的时候,她……她以接近油尽灯枯,可是她……她用最后的生命对我微笑,还……还让我不要为她报仇,叫我……叫我好好的活下去。来生……还做我的妻子……素素啊——”嘶哑的呼唤,痉挛的身体,相信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场,他必定会嚎啕大哭,以泄心中的悲伤。
“前辈,请节哀顺变。”见铁柱情绪有些失控,龙展试着安慰。
“呜哇……”蓝翎哭着站起身,指着铁柱大吼:“你哭什么呀!既然是天启人杀了素素,那就给她报仇嘛!光哭有什么用?”
“姐姐,不要鲁莽。”贝斯急忙拉扯着蓝翎坐下。
“可是……可是……”蓝翎只觉得胸口堵得慌,这种感觉让她抓狂,但又找不到发泄目标,只得愤愤不平地一屁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