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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黑冥尊(二)

擦——擦——,寂静幽暗的山洞中回响着来客的脚步身,传递开去。嘎吱——一声刺耳的声响,方百花停住了脚步,低下头,却发现一把断剑正踩在自己的脚下。,依稀觉得似在哪里见过。拾起这把断剑,只见剑柄前端似有文字,凑近一看,“是他的剑?!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当年把它留在了守静阁,怎么会?”端详着这把剑,随手一挥,剑身便已入土,尘嚣之间,有继续想深处寻去。断剑铮铮,上有四字“守静飞溅”。

走了好久,终于来到了一扇巨门之前,这才是真正的剑冢禁地,刚才走的那一段路,只不过是引路而已。此门虽大,但其上雕画镌刻却犹为精致细腻。雕镂之间,巨大的骷髅被一分为二刻在巨门之上,与黑漆漆的大门不同,却闪着妖冶的白森之气,时有阵阵呐喊自这幅壁画之中传来,待仔细听时,却又渐渐远去,让人不觉得跟他而去。“好厉害的煞气!”惊诧之间,方百花却发现还有一根巨大的石柱横拴在巨门的石环之上,此柱古朴无奇,不同的是石柱的两头却是镶着两尊持剑的剑侍。左者,抱剑而坐,双目聚合,口微张,似是有语而出;右者,负剑而立,瞠目而视,右手骈指直指前方,左手之上,却托着一方石砚。两尊石像,一坐一站,似有玄机于此。方百花打量着这两尊石像,却未曾向前,当年,自己曾奉师傅之命,将九师弟关押于此处,虽然也见过这两尊石像,但是当时师傅也在场,是他亲手开封的剑冢之门,可是刚在万剑阁并未传授自己开启此门之法,看来师傅心中还是..还记得师傅当年开封此门时的情景,也好,自己先来试试。走进巨门,抬头向上看去,果然宏伟,相较之下,忽觉得自己就如蚁蝼一般,微不足道。

口中默念法诀,衣袂起伏之间,人已至门环之上,单掌而立,一道白色的光华凝于掌缘,顺势而下,直切石柱中央的鬼头。碎,石屑迸溅之间,方百花心中忽感觉到两股玄阴之气正从自己的左右两边袭来,来不及多想,撤手,后移,两道殷红剑气也从衣袖间飞啸而出,吼——本已破碎飞散的鬼头碎片,此时却又慢慢的聚拢,再聚拢。裂隙之间绿光闪闪,顷刻间便已回复了原样,不同的是鬼头已如活过来一般,发出阵阵怒口。阴气被阻,得以脱身。

就在自己的剑气消散之际,原本两头的石像,此刻却已来到自己的面前。石像上不知何时开始出现裂痕。从头顶慢慢开始皲裂,逐渐爬满全身,“噗”一块石屑迸溅出来。“咔”又是一声响,顿时蹦出的碎石弥漫了整个洞口。方百花立即撑起结界,只见朵朵晶莹的白莲以圆的姿态将自己护在了结界内,飞射的碎石一遇结界便化为乌有,结界却连颤动都不曾有。弥烟散去,就在此时,两个人却出现在这个地方,这两个人的动作却和石像毫无一二。方百花有点诧异,自己在白帝城生活了这么久也不曾听师傅说过还有这样的事,就是在自己来这里之前,也没有嘱咐自己,真不知道师父有什么用意。

两尊化为人形的石像仍旧堵在门前,却丝毫不见有任何的举动。

就在方百花犹豫时,却看见鬼头之上出现一行字“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八字一出,两尊石像四目迸射出夺目光华,与此同时,洞府脚下也开始出现了不寻常的景象。沙石滚滚,逐渐被那股阴风吹散而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光芒,显得有些昏暗,却依旧能看的清此时这洞府发生的变化。一副巨大的阵法出现在了脚下。四四方方的阵脚将一副骷髅镇在其中,与巨门之上的骷髅何其相似。就在大阵出现的同时,巨门嘎嘎作响,石环断裂,“轰隆”一声巨响巨柱狠狠的砸在了地上,落地之处正好是原来横穿在巨门上骷髅的地方。此时,巨门之上的骷髅,散发出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却始终被刚才鬼头突出的八个大字“有物混成,先天地生”牢牢的压制住,任其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开去。迸射出光华的两尊石像,此时手中的剑均已脱壳而出,悬立在头顶的上方,慢慢的,慢慢的,原来整齐的八个大字此时开始渐渐混乱,八字颠倒,游离在巨门之上。刚在被石像执在手中的那方石砚却慢慢的升至半空,慢慢旋转。八字好像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慢慢的离开巨门,来到阵内。八字一入阵,前四个字便化作四道流光,隐入阵法的四角,仿佛是汲取到了某种力量,大阵也不知道在此沉睡了多久,此刻正渐渐苏醒。

“啊——”呻吟,仿佛是来自久远的地方,回荡在这洞府之中。

“喝——”叹息,似有不甘,它仿佛被被某种事物牵绊着,怎么也挣脱不开,纵然已经苏醒,却仍旧被束缚着。

就在“有物混成”四字被纳入大阵之时,“先天地生”却化成“先天”“地生”,被引向悬立在石像上方的两柄剑。剑。长啸——,响彻在洞府之中。纳字——

“先天”二字被端坐老者之间吸纳,“地生’二字亦如此被右者站立老者之剑吸纳。

纳字入鞘,仿佛两尊石像已得到生命。

“叱——”一声怒喝,

“咤——”一声惊吼

两尊石像竟口吐真言,盘旋在半空的石砚又回到了老者手中。

二人宛如真人般的呈现在了方百花的眼前。

看着头上方悬着两把剑的老者,他不由得又在结界之上递上几层真气,感觉了不同寻常。莲花飞舞间,两朵白莲似乎不经意间自结界之上飘出,飘向伫立不同的老者。

“叱——”又一声怒喝

“咤——”又一声惊吼

白莲迸散,花瓣飞舞,化作尘埃消失不见。

惊异,但毫不怠慢,立刻撤去身上的结界,红光夺目。‘景阳’已破袖而出,屡屡红芒之间,点点殷红的花雨洒向二人。左手一拈法诀,化出一朵悠悠青莲,一托,青莲飘至洞府上方,骈指一指,一道五彩之气自指间而出,没入青莲。莲香四溢,含苞的青莲顿时受到五彩之气的滋润,已在这昏暗的洞府静静盛开,花瓣散发出咄咄的光晕,青光漫出,已将洞府困于其内。

花雨飘洒,凄人的美丽

石砚横飞,点点浓墨,化作片片黑蝶,格外愁人。

花,墨,相遇间,凄人的美丽便消失在了这愁人的黑蝶之中。

莲香四溢,青光曼曼,便将这淡淡的愁人之意化为虚无。

负剑老者抬头,望着上方的盛开青莲,木讷的脸上看不出有丝毫的变化,是诧异?

红芒暴涨,横剑于胸。轻弹剑身,‘叮——’‘景阳’破碎,光芒闪耀,化作点点桃花,花瓣飞舞间,人已埋没这已剑化成的花海中。飘扬的花瓣,凝成一道璀璨的光华,卷向二人。

起身,抱剑老者终于动了。

须发飘散,执剑而立,抱剑于胸,‘叱——’怒喝,透过剑身,化成滚滚声浪,如大海一般呼啸而至,狂澜之间,顷刻便将漫天的花瓣震散。花瓣显得有些凌乱。

悠悠青光再次亮起,青色的光晕之下,花瓣依旧飘舞,滚滚声浪在这静谧的青光之下再次化为虚无。

花瓣再次凝在方百花手中,化为‘景阳’,红艳夺目。脸色有些苍白,“好强的修为”,胸口起伏间,便已稳住。

擎剑——左手骈指立于胸前,衣裳鼓舞,花瓣飘零,花风吹。口中吟道“白帝剑之苍茫剑”。剑气凛然,苍茫之气荡涤四周,璀璨红芒耀人眼目,上空的青莲此时也迸射出了光华,青光奕奕,散出朵朵桃花般大小的莲花依附在光晕之上。花雨漫天,围绕在‘景阳’四周。花聚花又散,无声无息,悄然而至。

方才抬头看着青莲的老者此时已被这凛然的真气所染,终于祭剑,浓墨泼于剑上,股股黑气萦萦绕绕,顷刻间便形成一幕黑漆的结界,将青光当于结界之外。抱剑者,抛剑,氤氲之间,黑色结界陡然伸出一如触须般的黑漆缭绕其上,口中喃喃:“大黑冥者,以吾之力,祭尔之坛;用吾之身,借尔森罗”。黑气催生,充斥着整个山洞,侵蚀着幽幽青莲之光。剑出,黑暗扑面而至。

“轰隆——”巨响,花瓣飞舞,黑气飘摇不定。山洞受到如此强大冲击之力。碎石也开始斑驳落地,烟尘起舞。一丝黑气宛如幽灵,穿过红黑二气,射向青莲。

再生——,青莲下方又化出同样的青莲,只不过是颠倒了而已。花苞迎风而开,花蕊曳曳摇摆,好不美丽。毫无声息,那丝黑气便消失在了这美丽的花蕊之中。

碎——‘景阳’再碎,如漫天花雨,出现在了黑色结界的背后,那里有一丝瑕疵。

黑气膨胀,咯吱,一块黑漆漆的碎片掉落下来。

方百花,花间飞舞,乘风后移。‘景阳’碎又复合,静静的执在手中,殷红依旧。

黑气散去,石砚已碎,就在花雨穿过瑕疵的那一刹那。

相视,二人眼中似有惊异,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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