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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破镜残月(三)

剑影闪耀,三道剑气破窗而入,“锵”三道剑气相互交错,挡在了凝霜的背后。“叮”一声轻啸,刺向凝霜的长剑被三道剑气交错的剑盾挡住。

“哼,雕虫小技也敢阻我白某人。”白影猛然破涨,化为虚无,路出了一个人影。此人须发皆白,但双目却是炯炯有神,精光四射。白衣之上隽秀着一条苍劲的白龙,似欲乘空飞去,栩栩如生。

剑气消散,一道人影如风般的将凝霜挡在了身后。

“楚飞溅?!”白衣之人稍感诧异。

“师傅,飞溅斗胆。”

“哈哈哈哈,好,好个楚飞溅,百年来你可是敢阻我白帝白啸赫第一人呐,给我闪开。”言罢,大袍一挥,顿时一股蓬勃剑气扫向飞溅。此时他明白,再有片刻,墙上禁忌将被解封,到时候是好是坏自己也是未知,最好的办法就是阻止。

大袍挥起的瞬间,飞溅知道已经没有办法了,那可是白帝城城主的剑,四周陡然一片狂风升起,其间剑气纵横,自己两人宛如惊涛骇浪中的孤舟,已无退路可走。

“白帝剑之苍茫剑!”楚飞溅轻吟,神剑出手。手中神剑青光之中飞散出万道华光,华光游离,宛如烈日骄阳,璀璨。

剑气交织,清白二色一片混乱,“轰”轰然巨响,剑气顿时四下崩散,藏剑阁亦被这两股惊天剑气硬深深的爆裂。万剑起飞,在阳光的映射之下闪耀出不尽的光芒。就在这些神剑落地的瞬间,数百道人影亦破空而来,具是被这惊天巨响所袭扰。

剑凌乱的散落在地上,众人不明所以,纷纷祭出自身神剑。

“莫要惊慌,是我。”雄浑之声响起

“是城主,那就好了。”众人听得是白啸赫的声音顿时心中的慌乱消散而去。

白帝并没有继续理会众人,令他吃惊的是楚飞溅,他可是自己的亲传弟子。在自己的九位弟子中他的修为是最弱的一个,而且是很弱。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没想到刚才的那一剑威力如斯。看着眼前衣裳破碎的楚飞溅,白啸赫没有太多犹豫,又是一剑。高举的右手之上一片白光萦绕。

楚飞溅看的明白,这是白帝剑中天剑的起手式,没有多想,为了她就算是死也要挡住这一剑。右手擎剑,左手食指法诀一拈,口中念道:

“问天何寿,问地何极,

人生几何,

生何欢,死何苦,

情为何物,轮回安在,

宿命安有,苍生何辜!“

剑诀吟唱在众人的耳中,亦吟唱在凝霜的心中。这是白帝剑中的绝剑——舍生剑!泪悄然滑过脸颊,曾问他哭泣,而今却又为眼前的那人。

楚飞溅吟唱剑诀,空中亦一幅波澜之景,赤霞蔽日,白雾弥漫,隐约间雷声轰鸣。狂风呼呼啸,席卷大地,大地皲裂,火红的光华自缝隙间投而出,直上云霄。身处其中的楚飞溅原本雪白的衣裳亦被这火红的霞光照映的通红,衣袂迎风飘舞,宛如降世之神,手中神剑轻颤,剑吟九霄,剑身之上,赤霞缭绕,映在在飞溅刚毅的脸上,出现在他的眼中。

“好小子,修为至斯,我亦惊叹,可惜啊可惜。”白啸赫一声长叹,手中光华迸射,穿过漫天的赤霞,透过弥漫的白雾,直上九重之天。乘风而起,白啸赫缓缓来到半空,衣襟飘逸,衣裳之上,白龙竟然幻化而出,是一条长于百丈的不世巨龙,盘绕在白啸赫身旁。手中白光绵延全身,一片晶莹之色中,身形突涨,迎风即涨。刹那间便化作身逾十丈巨人。

白帝右手徐挥,残影过处,一把晶莹的长剑出现在在手中,这便是幻化的天剑。口中吟唱:

飘絮夺化,骤雨惊风,

大成若缺,大巧若拙

有大道,浩然正气

煞那间,手中晶白长剑剑气廖化,一股沛然正气荡漾人间,天上地下,一把惊世神剑出现在了白帝身前,手中幻化的天剑渐渐模糊,身前神剑渐渐明晰,

众人看着这把高逾百丈的神剑,亦不由得惊呼这才是白帝剑的真髓,此剑通体雪白,犹如明朗昊玉,光华凝而不溢,是为剑之大同。

神剑悬空,熠熠生辉

“飞溅,此刻醒悟还来得及。”白帝当空而立,双目紧盯着飞溅,眼神中有一丝期盼

楚飞溅无语,“师兄,你什么时候竟然会这社舍生剑?”白凝霜手指轻拈,依旧在破除眼前的禁止。

“呵呵,自从你嫁给了她,我就心如死灰,此生无你,我亦白来这人世一趟了。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默默的守候在你的身旁,为你舍弃一切的一切。”

一声悠长的呐喊,太远太远,是谁为这情迷,为你留恋人世,灵魂的深处却已是伤痕累累,情愫渺渺,何以有我?!

白凝霜轻叹一声“师兄~何苦。”

楚飞溅回首,默然一笑,“此生无憾!”

惊雷起,一声暴喝,万丈光华充斥云霄:“师傅,恕徒儿不孝”

惋惜间,神剑骤然劈下,无声无息,璀璨剑气画出一道绝美的凄艳。

赤霞拭去,大地上空,三道长约十丈的血红剑气氤氲作响,三剑凌空盘旋,血红的残影让人触目惊心。

“叮”四剑相交,三道剑气形成的剑盾顿时被深深压的凹陷下去,剑身弯曲,似是折断。

“轰隆”一声巨响,震得人们耳鸣目眩。四剑的威力顿时爆发,数道雷光从四剑中闪耀而出,击向大地。“轰轰轰”连绵不绝。

飞溅嘴角溢出一丝殷红的血,不愧的白帝。

“吱”空中那三道剑气应声而碎,化作漫天娇艳的红雪,洒向人间。神剑至——!

“啸”,惊天动地的狂啸——!

天地诡异!

一轮残月当空悬起,光华溢处,紫青二龙悄然而至,二龙夺日!烈阳隐去,天地一片昏暗。

神剑顿止,破碎,破碎的荧光在这昏暗的世界里,湮灭——!

“镜花水月?!”白帝眼神一片凌厉

执剑的女子托住了舍生的那人,白衣间鲜血飞洒。

“凝霜,今生我已不能为你继续守候,来生依旧——!”

月逝去,风停歇。

“凝霜,已经不在的东西你又何必如此执着?”白帝问道

白凝霜看着眼前为自己已去的那人,心间悸恸。曾经的你我已不在,这世间还有什么可留恋,如今的你离我也已慢慢远去。

此刻,白帝以及众人看着凝霜,更令人在意的是她的手中夺了一把剑,那不是“歧霜”,是另一把剑一把曾经名动宇内的神剑——“镜花水月”。五彩光华静静的流淌在神剑之上,隐约间似有古拙之字,潺潺的流光之间,似月朦胧。

白帝看着把剑,脸色阴沉,多年前,自己曾经封印了这把旷世神剑,并不是它不属于自己,而是自己根本就驾驭不了。

“镜花水月”,镜里看花,水中望月,无垠虚空。

短短三揭语,便是它的神奇所在。

一声叹息,似乎太累了,无奈了,厌倦了,放下手中的那人,离去。

“记着,你明日就走,永远别再回来了。”白帝负手而立,看着远去的那袭白衣,似有点凄凉。

镜花水月,孤剑卓立,风宛如那无垠的寂寞扑面而来。

“白帝城弟子听命,速速重建藏剑阁。”白帝号令声下。

“师傅,那镜花水月如何是好?”一身着绣花白衣青年揖身道。

“打入剑冢!”

“楚飞溅师弟如何安置?”青年问道。

白帝回头看着躺在地上的楚飞溅,惋惜道:“此子看似鲁钝,不曾想却将白帝剑修炼至舍生境界,实属奇才,可惜可惜,为情所困,终有所报,唉,尔等记住,是生,便打入剑冢,永世不出;是死,好生安葬。”言毕,挥袖而去。

墙角处,转过一袭白衣,依旧是那个曾在万剑阁所见的女子,满目的惋惜中不由亦是一声长叹,摇头而去,“孽缘呐,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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