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小伯牙学艺也有一年了。每日早起晚睡,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拿刀切菜。刀功之法虽不能称之炉火纯青,但也大有长进。
小伯牙每日苦练,难免受伤,右手手背上的新伤旧痕,多的已经数不清了。
这一日老者来到厨房,见小伯牙正在专心练功。老者怕打扰练功,并没说话。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
只见小伯牙左手拿着一块豆腐,放入水中。以手作板,右手持刀轻轻的切着。不一会功夫豆腐像那三月之絮,飘落水中,根根未断,细可穿针。
“好”老者夸到。
小伯牙转身见师父站在身后,忙说道“师父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我见你切的入神,没有打扰,怕你分了心,切了手。”
又问到“这桌上的鸡鸭鱼肉都是你切的?”
“正是徒儿所切。”小伯牙回到。
“你且过来,把手伸来我看看。”
小伯牙把手伸到老者面前,手心朝上。老者看了看,掌内都是老茧。又将伯牙的手翻了过来,手背上满是刀痕。
“看来这刀工你已学的小有所成,今后不必再练了。这有些为师多年的经验传授与你,你要用心记下。”
切葱之刀,不可以切笋
捣椒之臼,不可以捣粉。
闻菜有抹布气者,由其布之不洁也
闻菜有砧板气者,由其板之不净也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良厨先多磨刀,多换布,多刮板,多洗手,然后治莱。
至于口吸之烟灰,头上之汗汁,灶上之蝇蚁,锅上之烟煤,
一玷入菜中,虽绝好烹庖,如西子蒙不洁,人皆掩鼻而过之矣。
“为师所说的可都记下了?”老者问到。
“记下了。”小伯牙回答道。
“那好,今日为师便要将那火候,调味之法一同传授于你。”
小伯牙一听师父要传授新技法,满心欢喜。忙说道“谢师傅,伯牙一定好好学习。”
生火,起灶!小伯牙忙的添柴点火。老者又置煎。炒。焖。炖。炸。五色锅具摆于灶口,五灶同开。
先将那荤素二油,清水,分别放入锅内。待油烧热,水温起,又将伯牙切好的鸡鸭鱼肉豆腐分倒其中。持一勺而同炒五锅。
老者边炒边说道:调剂之法,相物而施。
有酒水兼用者,有专用酒不用水者,有专用水不用酒者。
有盐酱井用者,有专用清酱不用盐者,有用盐不用酱者。
有物太腻,要用油先炙者。
有气大腥,要用醋先喷者。
有取鲜必用冰糖者。
有以干燥为贵者,使其味人于内,煎炒之物是也。
有以汤多为贵者,使其味溢于外,清浮之物是也。
老者说完,又以酸甜苦辣咸五味,葱姜蒜八角桂皮入味。
又说道:熟物之法,最重火候。
有须武火者,煎炒是也,火弱则物疲矣。
有须文火者,煨煮是也,火猛则物枯矣。
有先用武火而后用文火者,收汤之物是。
性急则皮焦而里不熟矣。
有愈煮愈嫩者,腰子、鸡蛋之类是也。
有略煮即不嫩者,鲜鱼、蛤贝之类是也。
肉起迟则红色变黑,鱼起迟则活肉变死。
屡开锅盖,则多沫而少香。
火熄再烧,则无油而味失。
司厨者,能知火候而谨伺之,则几于道矣。
鱼临食时,色白如玉,凝而不散者,活肉也。
色白如粉,不相胶粘者,死肉也。
明明鲜鱼,而使之不鲜,可恨之极。
说完老者又以文武火调之。
老者在立于五灶之间,时而翻炒,时而颠锅。不似烹调菜式,却好似仙人舞剑。一招一式,忽起忽落。再看小伯牙,早已看的目瞪口呆。
“起菜装盘”听到师傅吩咐,小伯牙方才回过神来,忙去架子上取器具。
老者又道“装盘之道,古语有云。美食不如美器,宜碗者碗,宜盘者盘,宜大者大,宜小者小,物贵者器宜大,物贱者器宜小。参错其间,方觉生色。“
小伯牙按照师傅意思从架子上取了五色器具,放在桌上。或大。或小。或方。或圆。或深。或浅。
老者见小伯牙已将器具摆好,立马起锅,灭火,装盘。
“糖醋鱼,百味鸡,粉蒸肉,乾坤鸭,无味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