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切磋
“伙伴？！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殷琅心睁大眼睛。
“你见过我何时开过玩笑？”秦夜反问。
“那该怎么做？”殷琅心沉吟了霎那，问道。
“等。”
“哪里等？”
“龙泽“涅槃阁”。”
“他会到那里去？去干嘛？”
“他并不会去，但我们必须去。如果我们要将他留下的话。”
“他不会去，我们要去？什么意思？”殷琅心问道。
“莫非你忘了，涅槃阁的几大功能？”秦夜一笑。
“你是说…”殷琅心似乎懂了。
“对。”见殷琅心一副明悟的样子，秦夜点了点头，而后道，“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明日正午之前，你还是要去东荒边界一趟。”
“而我，则会先去涅槃阁打点一下。”
“了解。”殷琅心点了点头。
……
涅槃阁，在十数年前，是一个堪比无生宗的庞大势力。当然，也只是和十数年前的无生宗相当，远远比不得现在。
而“涅槃宗”，便是涅槃阁以前的称呼。
经过那一场惊天大战，涅槃宗已经灭族，最顶尖的强者尽数陨落。可饶是如此，此时的涅槃阁，仍旧是一个庞然大物，还暗中隐藏了极多的底蕴与强者。
之所以涅槃阁现在还安然无恙地存活在无生灵境内，且是以自由势力的姿态，不由无生宗管辖，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便是有大量以前涅槃宗的灵者，臣服在了无生宗麾下。而这些灵者之所以臣服，并非死战，便是以保下涅槃阁独立自主为条件。
而涅槃阁，就此也成为了无生灵境内，不归属无生宗管辖的不多的自由势力之一。
至于秦夜，在龙泽定居后，便成为了那里的常客。对涅槃阁的一切，都算得上很熟悉，而他也通过涅槃阁，打听到了无生灵境内，很多常人难以了解到的秘密。
……
夜，微凉，月光如水。
轻薄且寒的月华，自天穹最深处撒下，将庞大的龙泽覆盖得严丝合缝。
古楼第一层，无名佣兵小队大厅。
偌大的大厅内，只有秦夜与殷琅心二人。二人皆身着劲装，各自手持兵器，互相拉开了一定距离，摆开战斗的架势。
他们，又开始了每天必须要进行的比试。
“我们如此战斗比试，有三百次以上了吧？”殷琅心站定，随意地问道。
他手持一柄极宽大的战剑，剑体通体呈紫色，剑身上密布无数迂回曲折的紫线，剑柄处，有一个深深的闪电形凹槽，凹槽内，嵌了一颗紫色的宝石。
他，赫然是一名剑师！
“不过，貌似你都没有多少长进额。超过三百次的交手，你都尽数落败了。”秦夜站在他对面，平静地这样说道。
“秦夜，你不要得意，今晚我一定会败你的！你看着！”
“这句话，我都不知道你说过多少次了，应该不少于三百次吧！”秦夜继续以随意的语气说道。
“混蛋，别得意！”殷琅心大怒，手中那紫色战剑“紫狼剑”，骤然闪耀起一片紫芒。
“呵呵，出手吧。”秦夜道。
“怎么，今夜准备和我打近身？”殷琅心虽怒，但却并未着急动手，这般问道。
“都一样。无论是刀，剑，精神力，幻术，阵法，灵兽等等，对我来说都是一样，一样虐你。”秦夜真诚地望着殷琅心。
“真是越来越狂妄了，秦夜，你自大！”殷琅心被气得不知道说什么，语塞了片刻，终于是如此怒道。
“莫非，你觉得不是？”秦夜故意满脸讶色地问道。
“我不管以前怎样，反正今夜，我必败你！”
“败于我的手下？”
面对秦夜的戏谑与激怒，殷琅心实在没辙，他狠狠吸了一口气，右臂狠狠一震之下，整个人裹挟着紫狼剑，化作一道紫光，冲向了秦夜。
秦夜眼望着殷琅心掠来，嘴角微微上翘，下一霎身形便是一闪，双手猛然在冲前挥出的同时，捏成拳状，然后只见其两只拳头上，光芒一耀下，绽放出一片雪白的光。
“紫月斩！”
“撼山拳！”
二人身形皆往中央掠动，只半个呼吸时间，二人便纠缠在了一起。那殷琅心双手握住紫狼剑，狠狠向下一斩，立即，一道紫色半月形剑气，自紫色战剑中呼啸而出。
在紫月急速飞旋斩来的同时，秦夜想也没想，一拳狠狠冲那紫月剑气砸去。
立即，整个大厅之中，掀起了一股澎湃的劲风。
双方身影立即双双暴退，不过二人皆是退后了几步后，便再次冲前暴射，再次激战在一起。
“紫月啸！”
“裂山击！”
再一次剧烈碰撞，这一次，更加剧烈的气浪四面掀开，将大厅内的一些桌椅板凳，尽皆震得粉碎。而这一次的碰撞，秦夜纹丝未动，倒是那殷琅心，足足向后退开数丈，身躯已经贴墙！
“再来！”殷琅心脸上闪过一丝不甘，脚掌在地面一旋，整个身躯已经飘起，双足冲身后墙壁猛然一跺之下，整个人持剑化作一道紫芒，呼啸而来。
“紫海暴！”
“来吧！”秦夜也是大喝，而后双拳上精光一闪，身子已然飞扑而出，双拳交击一下，冲前翻砸！
“捣海式！”
殷琅心战剑横扫，一片大海自剑影中幻化。海浪滚滚，海水滔天。大风大浪卷动，似要将整个大厅都淹没般，带着强势无匹之势，对着秦夜卷来。
而白发秦夜则双拳横击，若一双可摧毁天地的铁拳，横捣而去，便是直接砸在了那战剑之上。
只听得交击处，一声精铁碰撞之音发出，而后整个大厅都是一震。震动之后，紫色战剑崩地一声，被铁拳狠狠崩飞而去，跌落在地面。
同时手持战剑的殷琅心，也是一个踉跄，向着身后狂退而去。
急退间，他全身血液暴动，喉咙中翻涌不停，终于是一口鲜血，被他抑制不住地吐了出来。
“我输了。”殷琅心退后，站定远处，脑袋耷拉着，低声说道。
“切磋而已。”秦夜无甚在意地摆了摆手。
“虽然你不在意这比试切磋，但我却很看重。”殷琅心抬起头，望着秦夜认真地道，“输了无数次，但我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你明明表面上只有一品，可为何却能够将我这二品上阶武境的灵者，都如此轻易的击败？”
“你都说了，我只是表面上一品。”秦夜微微一笑。
“你隐藏了实力？”
“没有啊。我表面上是一品境界，实际上也是一品。”秦夜没心没肺地说道。
“你，是个混蛋！”听到秦夜戏谑自己的话，殷琅心差点咬碎牙根。
“不过，或许是我修行的灵术的原因，我的战斗力，远不止修为境界这点。这点，或许你应该早就看出来了。”秦夜而后道。
“你修行的是什么灵术？”殷琅心扫过战败的阴霾，期待地问道。
“这个嘛…是一种很厉害的灵术。”秦夜笑道。
“滚！”殷琅心脸立刻就黑了下来，“混蛋。”
“哈哈，好了，我们去楼上喝一杯。”秦夜转开话题。
“好啊，战斗力不如你，但酒量，你却远不是我的对手。”殷琅心哼了一声。
“这点我承认。”秦夜不置可否。
……
古楼三层楼顶。
二人一手提着一个酒囊，便开始喝了起来。
几个来回后，殷琅心随意地问道，“秦夜，你到底要用什么办法，将那莫棋留下，且让他保证与我们为伍。”
“这有何难。”秦夜微微一笑，娓娓而道，“莫棋，为天蚕宫宫主天蚕老人真传弟子。天蚕宫与无生宗，乃是宿敌，即便是无生宗宗上有言，海纳百川，可昨夜无生宗大长老太往天，亲自出手擒拿了天蚕老人。”
“这就表示，即便是天蚕宫的弟子可以安全行走在无生灵境内，但至少在龙泽，莫棋是并不安全的。且太往天抓捕天蚕意图明显，就是为了控蚕秘术。莫棋乃是神蚕族血脉，天生控蚕秘术得天独厚，太往天会放过他？”
“显然不会。”殷琅心回答。
“的确不会。只是因为太往天现在抓了天蚕，觉得天蚕的价值比莫棋高，才忽视了他。但很快太往天就会发现，真正论控蚕手法，或许天蚕老人远比莫棋高上无数，但论先天亲和力，莫棋却高出天蚕千百倍！”
“到时候，太往天必定会全力抓捕莫棋。”
“或许，说不定太往天此刻就已经派人，在暗中跟踪着莫棋了。”
秦夜说完，冲口中灌了一口酒。
“所以呢？”殷琅心问道。
“所以，以莫棋的性子，想必绝对不会离开龙泽，随时随地想着救出天蚕，亦或是为其报仇。而在这前提下，你觉得莫棋现在最差什么？”
秦夜看向殷琅心，问道。
“差一个安全行走在龙泽，不会被任何太往天的手下认出的身份与面容！”殷琅心脑子豁然开朗，兴奋地说道。
“一点不错！”秦夜点头，“所以，我们想要留下他，让他加入我们，只需要给他找一个完全安全的身份，令他改换容貌，改变气息即可。有了这个条件，你觉得，他还会拒绝我们的请求么？”
“不会！”
“正解！”
“不过，话又说回来，改换身份，改变气息，改变容貌等等，这些涅槃阁都能做到。但是，想必要花费极多的涅槃丹吧？那这些涅槃丹，我们又怎么去弄呢？”
殷琅心犯难。
“关于钱的事，一切都微不足道。”秦夜摇了摇头。
“你有办法弄到这么多涅槃丹？”殷琅心惊呼。
“小事。别说这点涅槃丹，就算是再多十倍，对我来说也毫无难度。”秦夜随意而道，仿佛毫不在意。
“真的？！你怎么去弄？”殷琅心问道。
“这个嘛…我自有办法就是了。”秦夜随便打了个马虎，便将此事揭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