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剑法高超,实在难得,不如投降可好?”
纪十道。
蒙面人大怒道:“狂妄之徒,受死吧?”
纪十一听,竟是个女声,心下大惊,差点没挡着她的剑。
这次蒙面人的剑法更快了,但是谁知这纪十的剑法竟然也高到了一个境界,只见纪十面不改色的一一接了下来,顺便在她出剑的缝隙回了她几剑,话说这纪十的出剑,可谓是万分的邪门,每次都是从一个很诡异的角度刺来,蒙面人不知如何闪避,每一剑都刺中了她的身上,但纪十似乎是想将其生擒,并没有击其要害。
蒙面人说道:“没想到武林还有这样的高手,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纪十笑道:“无名小辈,不足挂齿。”
纪十所言不假,他虽然武功高深但处世低调,江湖中知道纪十的人少之又少。
纪十反问道:“你又是什么人?为何要与大宋为敌?”
蒙面人冷笑道:“笑话,你不回答我,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今次我失败了,但你未必能活捉我。”
纪十闻言当其要寻死,谁知其竟然反身一跃,掠进了树林,这树林里地上迂回很难追捕,纪十见她轻功也是了得,委实很难抓住她,只得让其离去。其余的蒙面人见老大都跑了,自然也都纷纷逃命。被活捉的都咬破牙中的毒药自尽了,看这些人面目俱都脸生的很。
再没有人能知道这些人的底细。
此处一战,众人损失大半原先的士气去了七八分,但大家对纪十的武功无不称神,一时间纪十反倒成了这些人的支柱。
“我为了安全起见故意绕道而行,除了我之外无人知晓路线,然而还是被人伏击了,除了程必昆我委实想不到还有谁能做到这事。”唐封道。
“程必昆是何人?”
唐封道:
“这程必昆乃是刑部尚书,此人通敌卖国,较之蔡京有过之而无不及。那蒙面人我想定是秋容无疑。”
“这秋容表面是他的小妾,实际上却是一个杀手,主要是帮他铲除异己。最可恨没能将其活捉。如今无凭无据,奈何不了他。”
纪十惭愧道:“可惜没能活捉。”
唐封一摆手道:“这不怪老弟你。”
“只是老哥有件棘手的事情,要麻烦你去办。”
“老哥,请说。”
“老弟在深山的这几年,江湖上出现了。镜、花、残、玉四件奇物,无人知晓从何而来,但其用处却是让人骇然。听闻程必昆得到了镜、花、残、玉之中的百眼镜,此镜奇就奇在,它能轻易的看到世间的任何一个角落。方才我说此次我们所走的路线除了我以外没有人知道,但是敌人还是事先埋伏在此处。想必定秋容用了百眼镜,得知了我们的动向,此镜若不除,那么大宋必败。”
纪十错愕万分,不禁脱口道:“世间竟然有这种东西!”
唐封点头道:“原先我也只当是传说罢了,但三年前有幸见上了一回,故不得不信。”
“那花、残、玉又是何物。”
纪十问道。
“这花、残、玉只知其存在,但为兄并不知道详细的用处。”
“那唐兄想让我做什么?”
“既然秋容用得百眼镜,想必此镜就在秋容身上,我想老弟帮我偷了来。我想此事非拜托老弟不行。”
纪十沉吟片刻,深知此事的重要性,无法推脱只得答应。
“只是既然她有此镜必会用它窥得我俩的行踪,我又如何偷得?”
“此镜要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用得一天须相隔半月之久才能再用,秋容此时受伤不轻,但要追上她也不是易事,但秋容想必定会回那程府养伤,老弟可去程府走一走。”
程府远在卞梁,纪十此去须十天半载,此时不便耽搁,便告辞离去。
纪十寻思这程必昆能弄来这人人想得到的百眼镜,身边的高手必定不只有秋容一人,虽然纪十武功极高,但心里确实没个底。
另一方面,黑衣人一行受了重创一路行至一间破庙。说是破庙实际上只是一片残亘断瓦,唯有一尊裸露在外的佛像能说明这曾是一间庙宇。
而这个地方却是黑衣人一行的联络点,黑衣人头头揭下面罩却是一个容貌极美的年轻女子,端的是眉清目秀,顾盼生花,美的好似一个阴谋一般,说她杀人不眨眼,恐怕没人会信。
“快发信给程大人,计划失败。”黑衣人头头吩咐道。
“秋大人,这有一封程府来的飞鸽传书。”一个黑衣人攥着一封信,大步走了上来。
此人果然是秋容。秋容拆开信,一阅之下面色就是一沉。
“不好,程府出事了,快随我启程不能再耽搁了。”秋容面色焦急的说道。
纪十一连赶了三天的路,这一路上遇到的皆是由于战乱往南方逃难的难民,他们个个面黄肌瘦落拓不堪,路的两边是不时的还会出现饿死的尸体,委实触目惊心。
这天黄昏时分,纪十在一个偏远小镇落脚,小镇的大街小巷充斥着的也都是难民,数量之多让人咋舌,镇上大大小小的店铺皆是大门紧闭,绝无敢开门做生意的,那些难民会像狼群一样扑进店里,抢光一切,也无人敢上街行走,看这些人的眼神为了活命恐怕杀人也绝然在所不惜。
纪十混在难民中,在镇中一间废弃小草庐睡了一觉,纪十赶了几天的路眼下着实太累了。纪十自然是安全,他一来到这就轻轻松松的打趴下十几个想抢他东西的难民,再无人敢近纪十的身。
让纪十震惊的是朝廷竟然没有任何人来安置这些流离失所的难民。
看来这唐封所言不假,如今的大宋可谓是腐败到了极点。所思至此纪十就瞧见一队官兵模样的人冲进了小镇的大街,见难民就杀。霎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这些难民手无寸,铁面对全副武装的官兵,只有被屠杀的份。
无数被砍伤砍死的难民,倒在地上竟堆积起来,官兵不断的追赶着四下逃窜的难民,好似还没发现纪十所在的地方。
纪十却看不下去了,这哪是官兵?
他一怒之下跳进官兵中间几下撂倒了三五个杀的眼红的官兵,这一下可好,纪十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官兵头子指着纪十大喝一声:“干掉他!”
随即,不计其数的官兵向着纪十杀来,纪十却岿然不动,淡然的看着这些侩子手。她用动自身内劲猛地向体外一震,那些冲上来的官兵就好似撞到了一堵墙上一般,无一不是被撞的四仰八叉,头破血流。
骑在马上的官兵头子在一旁看的目定口呆,大怒道:“你是何人,跑来捣乱?”
“难民,也是人,不是畜生。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需要如此?”
那人冷笑了一声叫道:“镇长,你出来!”
一个老者从街角的隐蔽处走出来,看他哆哆嗦嗦的样子显然也是很害怕。
“是这里的镇长要求我们赶走他们,他们不走这里的人都不能好好生活。”官兵头头指着镇长道。
说完头头看了看镇长,问道:“是不是啊?”
镇长连连点头,眼神皆是惶恐之色。
纪十不为所动反问道:“那你们就能随意杀人吗?”
“那你要问上头去,他们没有说要如何处置这些人,我们只能按照我们的想法来了。”
朝廷是不管这些难民了,这些官兵来这里想来定是受了镇上人的好处,再说已无易。
“如果我坚决不让呢!”纪十眼中寒光一闪,对上了头头目光。
头头从未见过如此伶俐的目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小伙子,你年轻冲动,你护的了一时护不了一世,你还是不要管这事了。”镇长奉劝道。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杀光所有的难民。”纪十道。
“呃……我只希望能赶走这些人,不要再让难民进这个小镇了,但确实没想到他们会杀人,可如果这些人不走我们也确实没法活啊。”镇长道。
“不杀光这些蝗虫,给其他的蝗虫们一些警示,即使赶走他们还会有其他的蝗虫进入这个小镇。”头头振振有词的说道。
他竟然将难民称为‘蝗虫’,这让纪十极其恼怒。
“你给我五天时间,我有办法解决这些事。”纪十道。
官兵头头眼看硬打是打不过这小子的,还不如就依了他,况且把这事推给他自己既捞了好处,又省了事,要是这小子搞不定,还是要自己出马的,到时还能再捞次好处。
“好,就这么定了。”
官兵头头扬了扬手示意大家离开。
镇长急了,他必然是不会相信纪十一个人能有什么办法,然而眼见再无法将官兵留下,只得涨红了脸连连说道:“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
纪十见官兵走后,就快马离开了镇子,不知去向何处。
之所以有这么多的难民逗留,是因为这个镇子是去南方的必经之地,这里的难民是赶不光的,只要有难民的存在就必定会来这个镇子。
然而纪十又会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