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瘦削中年人在看到青衣老者倒下的一瞬,立即就知道不好,在他转身想要爆退的时候,一柄黑色薄刃已经无声的激射到了他的胸口处。
穿花飞刃。
同样是那一招穿花飞刃,只是现在这柄飞刃,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势不可挡的感觉,就连叶浮生自己也有点怀疑,要是自己面对这样的招式,能不能在这一招之下活命。
噗……
一道快到看不到的黑光,从瘦削中年人的心房穿过,又在其后背上炸开一个碗口大小的血洞,热血在瞬间爆炸式的喷溅开去,如黑夜中盛开的一朵妖冶的红花,又迅速的凋零下去。
叶浮生诡异的出现在了瘦削中年的背后,抬手一捏,稳稳的握住了从瘦削中年人后心射出的薄刃,眼中的红光迅速的消退下去。
“还好,只是燃烧掉了五成的内气而已,连精血也没有烧到。”
叶浮生满意的笑了一下,伸手想去摸一下口袋中那之前那骚动的玩意,捏住的时候,却发现这玩意又不动了,只好又把手伸了出来。
从那两个高手出现,到灭杀了他们,整个过程不到两三个呼吸,一切就像幻觉般过去了,但地上两个大坑,还有两具还汩汩淌着鲜血的尸体却告诉冯胖子跟山鬼,这一切都是真的。
“两个返朴归真的高手啊,老大你这是要逆天了吗?”
冯胖子忽然发现自己原来滔滔不绝,活得说成死的那张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叶浮生不等他们过来,已经蹲了下去,双手摸遍了两具尸体的全身,在他们的身上各自掏出了一个束口的纳物袋,这种杀人后掏东西的动作,他已经做得非常的熟悉了。
“走吧。”
现在没时间去清点一下这两个家伙能给他什么惊喜,他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个山洞被那些人捷足先登,那么这一次就要白忙活了。
山鬼在叶浮生的话传入耳中后,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立即向着浮生飞驰了过去,经过地上两具尸体的时候,他的心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这两个来截杀他们的高手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境界,但能够拍出那密密麻麻的罡气大手,是他做梦也无法梦得到的绝世高手,就这样一个照面被这位小爷给灭杀了,幸亏之前答应的早,否则现在自己的尸体应该已经僵硬了吧。
……
一天的路程,让他们走出千里之外,到了一处群山环绕,烟雾弥漫险峻山脉,一条大江在山下的峡谷中穿行而过,哗哗作响。
几个人站在一处悬崖的边上,仔细打量着周围的境况。
这个时候,一缕清晨的霞光从远处的云海射来,一点殷红慢慢在云下升起,天边的空中青紫变幻,崖边缕缕轻薄云雾缭绕,飘忽不定,崖下苍松古木,若隐若现,一切尽收眼底,如梦如幻。
“是这里了。”山鬼探头往崖下看了看,回头对着浮生道。
“你确定?”
叶浮生平静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但他的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因为这个地方他不但知道是什么地方,而且他也来过,不过却是在他原来的那个世界。
鹰坠崖,没想到鹰坠崖的下面竟然有洞府的存在,难怪崖下面的那些雾气终年不会被风吹散,难怪下面的崖底,会无缘无故有飞鸟摔死,原来是崖下有阵法的原因。
“嗯,确定。这块大石就是我们上次下去绑绳子的那块,这上面的凿痕是我亲手弄的,不会有错。”山鬼指着崖边一块大石道。
叶浮生仔细一看,还真有一道断断续续浅浅的凿痕,粗看和风化脱落的痕迹没有什么两样,不说破一般不会往凿痕那上面去想,也就难以发现了。
“看这样子下面应该没人。”
他略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的心里也同时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没有人,也有一半的几率意味着邱家的人得手之后,离开了。
一条不粗的尼龙绳从背包里被山鬼掏了出来,麻利的套在了那块大石上,另一端则被扔下了悬崖,套好一条,他又从包里掏出了另一条相同的绳子,同样的码紧在了那块大石上,这条叫做保险,据说是在人品爆棚的时候主绳断了,这条保险就能发挥它的作用了。
“这玩意好使不?够不够长啊?不要一会被吊在半空,上不来也下不去。”这种状况,冯胖子还是第一次遇到,类似的探险寻宝他都是很少参与的,他探头望了望云雾缭绕的崖下,又想想自己身上的肉,心中不禁有些发毛。
“下吧。”
叶浮生一挥手,捞起绳子便纵身一跃,便跳下了悬崖,以他现在的身手,就算凭空直接跳下悬崖,应该也没有多大问题,只是跳下去之后,想要停在想停的地方,他就做不到了。
山鬼此时的心里既害怕又有些期待,但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无奈只好跟着叶浮生下了悬崖。
“唉,死就死吧,谁叫我是老大最忠心的小弟呢,何况下面还有一大山洞的宝贝等着我,不下去帮忙揣几件,对不起老大啊。”冯胖子咬咬牙,捏紧绳子正要往下跳,忽听见叶浮生在下面吼道,“你作死吗?给我在上面看着,要是后面有别人来,把我们都堵在了里面,你想一起玩完吗。”
“还是老大想的周到,我替你们看着这救命的绳子,绳在人在……”
冯胖子闻言,心里暗暗一爽,嘴上却憨憨的说道。
这死猪,得了便宜还给我卖乖,叶浮生摇头冷哼一下。
山鬼听到这句话,眼中露出了异样的神色,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种会顾及别人死活的人了。
估摸着往下滑了有百来丈,就看到了一处崖壁上,斜斜伸出了一棵苍松,从树冠枝叶的缝隙隐约可以看见树底下,好像有一小块凸出的小平崖,看样子顶多也就一丈见方。
“就在那树下。”头顶的山鬼喊了一嗓子,声音在崖底回荡不息。
叶浮生的脚轻轻一蹬,人轻飘飘的荡了过去,准确的落在那苍松树冠的一条分支上,迎风而立。
山鬼说的果然不错,在树的底下有一丈来见方的小平台,这苍松正好生在边上的崖壁里,主干歪歪斜斜的伸到平台的上面,茂密的枝叶把这个平台遮掩的不留痕迹。
即使有人意外看到了这浓雾下的情形,也不会有人怀疑这棵树是人为刻意栽种的,那角度,长的叫一个精确。
从崖上往下看,就算没有这些不散的浓雾,也不可能发现这么一处所在,更何况这崖壁上大小苍松无数,谁会吃饱没事去留意一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松树。
平台后面的崖壁,有一个两人宽一丈高的洞口,黑乎乎的,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