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葬,讲究的是“生不落地,死不落土”
且一般都是出葬在依水而设的悬崖峭壁之上。
我静静的吃着村民送来的饭,听着二愣子继续说着村长下葬的事情。
那些村民是用车轴吊着绳子将那棺木掉上去的,那悬崖上似乎是有着一个很大的洞穴,二愣子说天实在太黑,他也并没有看清楚,不过,他倒是看见了那悬崖上有很多横木斜着镶嵌在那崖壁上,上面座满了普通木头做的棺材,那村长的棺材却是被送进了洞内。
他说完掏出了一根烟点上,继续说着“我想,应该是需要有一些身份地位的人才能有送入那洞里的资格”
我比较认同他的说法,当即,我们商量着,应该怎样才能进入那悬崖的洞穴,那洞穴离着地面有三四十米之高,我们被没有太多携带任何攀登悬崖的工具。徒手攀爬实在太过凶险。
商量了半天,也没有拿定什么好主意。
二愣子却又说道“进入那崖洞,到是可以先放一放,我还发现了另外一个可疑的地方”
他发现的是那湖泊,当时,那闪电炸进水里的时候,我们都只注意到了那小女孩的尸体,二愣子说,他当时下意识的看了那水里一眼,他觉得,那水里,绝对另有玄机。
我急于弄清楚伢子叔的事情,并不想去管那湖泊,更倾向于先去先进入那崖壁。
我们争吵了半天,二愣子扭不过我,只好妥协。
栗子决定明天一早,尝试着向那些村民说说,看看是否能够搞到绳子。
半夜时分,我又听见了那奇怪的士兵操练声和那诡异的军歌声音,吵闹的我一夜又是无眠。
我们再次来到崖壁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正午时分,天气显得有些阴暗,但还算是明亮,那崖壁离着这村庄不算是太远,我们走了大概有一个钟头,就看见那女尸飘起的湖泊。
我们昨日随那出葬队伍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并没有看清楚这里的状况,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我才知道,事情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崖壁顺着湖泊顺流而下,崖壁上突兀的镶满了水平几乎与崖壁垂直的的六尺木棍,乍看上去,形成了人字梯一般的形状,上面放置着众多的棺材,有些已经肢解。最令人称奇的是,那几近平坦的千尺绝壁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天然洞穴,如同金字塔一般坐落下来,绝大多部分,洞口都被一扇木门封死。
距离我们最近的洞穴,最少也有三十米高。
二愣子突然出声说到“看那崖顶”
我顺着二愣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崖顶上,耸立着一个玲珑宝塔一样的东西。那应该是一座寺庙,和着说本身就是一座塔,因为距离我们是在太远,显得很是渺小。
栗子走进那崖壁,尝试着往上攀登,几次都不足三米就滑了下来,有些无力的说着“不行,这悬崖,上面虽然布满了洞穴,但这下面的部分,太过平坦,就像是被人故意打磨平滑一般,根本就没有下手的地方,就算我们有绳子,也没有办法上去”
“一定有办法的,那些支撑着棺材的木条,是人工打进去了,他们既然能上去,我们肯定也可以”我瞪着那光滑的峭壁,说的有些苍白无力。
“愣子,你还知道那村长的棺材被安置在哪个洞穴中吗?”我回头问道。
二愣子摇摇头“当时天实在太黑,那些洞都差不多,我根本就看不清楚”
别说我们现在上不去,就算是上去了,那崖壁上大大小小有几百个洞穴,我们总部能一个一个的去寻找吧。我有些失望,眼看着就能解开自己心中的疑问,却被这千尺绝壁挡住了去路i。
“要不,我们回去请那些村民帮忙,他们肯定知道,这些,应该都是他们先辈”我尝试着提议道。
话还没有说完,栗子就否定到“这里相当与人家的祖坟,我们现在这么做,就等于要去挖人家的祖坟,让他们知道了,你觉得我们会有什么下场?”
虽然,我认同栗子的说法,但心里还是感到不时滋味。
“弥高者以为至孝,高葬者必有好报”这并不是空穴来风。
我们在那悬崖下站了很久,试图找到一个可以攀登上去的方式,但提出来的方案又被一一的否定掉。正当我愁眉不展的时候。
“快看,快看,那边悬崖上似乎有人在攀爬”二愣子突然跳了起来,似乎看见鬼一般。
在那湖泊中央之处的崖壁上,离着那湖水有三四十米高的地方,果然,有一个身影在向着悬崖上移动,似乎是一个人,但又不像,那黑影移动的很快,不多时,就化作了一个黑点,进入了一个洞穴中,消失不见,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人能像猿猴一样,准确来说,比猿猴还要敏捷。
我当即就变了脸色,有些惊恐的说道“那可能不是人,是什么怪物”
没有人理我,二愣子和栗子都看着那黑影消失得地方,愣愣的出神。良久,二愣子才说道“不,那的确是一个人,我混这行这么久,是人是怪物还是分得清楚的”
我对他的说法颇有些不以为然,除非那是蜘蛛侠,否则,我实在找不到另外一个可以和他相媲美的人类了。
栗子看着那湖泊“你们发现没有,那人并不是从岸边的悬崖这爬上去的,而是从那湖泊中央,按照正常人的心理,是不会有人放着岸边的悬崖不上,却划船去那和中央去攀爬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看着那一湖碧绿的水,喃喃的说道“难道,这湖水有什么玄机。”
“不识湖水,是湖底,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么,昨晚,那落雷炸下来的时候?”二愣横插了一嘴。
难道,去那崖壁上的秘密藏在这湖水里面。
我突然感到身后有阵冷风吹过,传来一阵的杀气,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盯着我们一样,以转身,发现远处的湖边上,站着一群的村民,看我们的眼神,显得极其的愤怒,宛若要把我们活剥生吃一般。我拉了正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他猜想的二愣子一下。
栗子打着哈哈,上前和那些村民解释着什么,那些愤怒的村民应该意识到我们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要来这里的,或者,他们一直都跟在我们身后。
我们被那些愤怒的村民拳打脚踢,但我们并不敢还手,且不说他们人多,真要反抗彻底激怒了这些常年在大山里讨生活的山蛮子,我想,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们被他们押回了村子里,然后将我们五花大绑在村子中央,开批斗会一样斗了我们足足一个下午,才将我们关在了一处地窖里面。
那地窖应该是有些年头,里面长时间的储存东西,没有清理,发出阵阵的恶臭,还有老鼠和蟑螂从我们脚前爬过,没走上一步都能看见一些动物的死尸。
那些人骂骂咧咧的将我们的背包像扔垃圾一样扔进地窖里,最可气的是,之前大哥送刀那个村民把那把匕首也扔了进来,嘴里还骂着难听的话,我有些不能接受,想要回上两句,却被栗子制止了,我好悻悻作罢。
我寻了一处铺满了杂草还算是干净的地方准备坐下,却感觉做在了一个肉乎乎的东西上面,当即挑了起来,害怕的大喊了一声“有鬼”
那并不是鬼,是一个人,只是窝在草堆里,我没有发现。
那人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浑身都发出一股难闻的馊味,头发乱糟糟的就跟刚出笼的鸡窝一样,遮住了整个脸庞,只露出了两个眼睛,此刻,阴森森的看着我们,发出断断续续奇怪的冷笑声音。
那笑声听的我几乎全身都在掉鸡皮疙瘩。
“不用怕,他和我们一样,应该是被那些村民关起来很久了,是人,不是鬼”栗子望着我,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
我这才放心来,有些奇怪的看着那人,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弄成如今这般摸样,想着,不由得苦笑起来,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也会变得和他一样。想不道,我就要在这里度过自己的下半辈子。
我们的背包已经被那些村民搜刮一空,只留下了几件衣服,我有些恨很的说着“这些人真Tm不是东西,这么狠,一样也没给我们留,没有了装备,我们要怎么出去?”
“你错了,我们还有一样东西?”栗子敲了我一下,指着地上的那把刀。
我立即像捡到宝贝一样,把那把刀藏在怀里。
好在,那些恶村民并没有想让我们轻易地饿死,每天,都会扔下一大盘的窝头,虽然有些硬,但我还是会逼迫着自己吃饱,因为我知道,只有活着,才会有出去的希望,而且,他们偶尔的还会扔下些肉来,那是我么不可多得的补充体力的时候。
那怪人倒是心宽,每次的窝头他一个人就会出去大半,见到肉就更像是见到女人一样兴奋,吃饱了就会去窝在那草里睡觉,要不就一个人躲在墙角发呆,要不,就瞪着眼睛看着这么,嘴里发出那奇怪的阴笑。
我们尝试着和他交流,他似乎已经不会说话了,些许是太久没有和人聊天,已经忘记了怎么说话,只会“啊,哦”的叫着,有些时候我们逼得急了,还会发疯似的上来就抓我们,当然,每次,都会被我们三个合伙教训一顿。
一个星期后,我们还没有商量出怎么出去的计划,不是没有出去的办法,而是,我们得搞回自己的装备,否则的话,就算是出去的,没有装备和补给,也会被那丛林中三野兽咬死。
那怪人,在我们的暴力教导下,已经可以和我们进行交流,虽然,说的不时很清楚,但我们还是从他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梳理出了他的故事。
怪人,姓张,我们暂且叫他老张好了。
原来,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有人来过这里,带队的,是一个叫做,土狼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