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格尔大陆·福音镇】
今天已经是和尼杰尔来福音镇的第三天了,三天中,墨玄等人几乎找遍福音镇也没找尼杰尔妹妹的消息,所以那神秘的雪迩城同样没办法去。
尼杰尔两眼无神地坐在路旁的石头上,他用手端着下巴,显得有些疲惫。蝶伊在一旁用手扇着风,眼睛眯着,时不时将头扭来扭曲。
为了更快找到尼杰尔妹妹,四人分成两组,蝶伊和尼杰尔留在福音镇寻找线索,而墨玄和祭漆则往雪迩城方向寻找。
尼杰尔此刻的内心有些动荡不安,即使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妹妹此刻非常安全,不过他能够预感自己身上将会发生一些未知的危险。
他并没有告诉蝶伊自己的感觉,他坚信这只是自己的错觉。蝶伊是精灵族,而人族和神族却是世代相连的种族,身为精灵族的她她最好不要参与到这些纷争中。
蝶伊低头看着石头上沉思的尼杰尔,叹了一口气,如今也不知道墨玄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
“原来在这儿啊。”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蝶伊回头,只见尼杰尔被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抱着昏迷,蝶伊刚想出手,却感到神情恍惚,晕了过去。
【那格尔大陆·冰凌山】
墨玄和祭漆一路向着雪迩城的方向前行,寒风让他们感到刺骨,风霜漫天,呼啸而过。墨玄身为水爵,在寒冷的天气中很容易受寒,魂术更是无法施展。祭漆将骨墨带在身旁,骨墨那骨头架子也似乎要被飓风吹垮。祭漆操控风速使周围的风霜尽量散去,不过依旧无法逃避严寒。
眼看着雪迩城那城门在远方的风雪里若隐若现,却无论走多远都无法到达,这个对于三人的内心来说无疑是崩溃的。墨玄的体力有些耗尽,他一下坐到软塌塌的白雪上,风雪很快包围住他。祭漆和骨墨停下脚步,白雪皑皑,遗落肩头,“这个雪迩城真的就在那吗?”墨玄大口喘着粗气,祭漆也感到有些疲惫,他坐在墨玄身旁,望向远方渐行渐远的雪迩城回答:“我也不知道,这个雪迩城总是远远的在那,看上去巍峨屹立,但是无论我们走多远,它好像也在向后退一般。”
那伫立在风雪中的雪迩城如同一个骑士一样,用笃定的眼神遥望远方,墨玄和祭漆的身子已经被雪覆盖,骨墨那漆黑的骨头架子似乎也有些撑不住。伴随着海拔的上升,温度越来越低,祭漆没办法只能放弃继续向前走。
三人原路返回,只感觉脚下松软的雪开始有些颤抖,他们并没有在意,因为此刻寒冷已经占据三人的身体。“我怎么感觉有什么不对。”墨玄停下脚步,祭漆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疑惑的墨玄,“怎么了?”话音刚落,只见墨玄身后的雪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奔涌向下,祭漆大叫快跑,并试图用飓风抵挡,但是那样只会让雪崩更加猛烈。
骨墨挥舞着手中的权杖,将雪的速度减弱了一些,但是他的骨头架子似乎快要散架了一般。墨玄和祭漆展开王爵的羽翼,飞到空中,看着下面的骨墨,两人显得有些无奈。“骨墨!回来!”祭漆将骨墨收回自己的体内,突然,堆积许久的白雪再次冲刷下来,如同海浪一样跃起。祭漆和墨玄并没有飞多高,且二人因为寒冷已经体力不支,祭漆的风术施展起来只会更加严重,而墨玄的水术面对风雪就如同小巫见大巫。
在那紧急的一瞬间,在风雪就快淹没二人的一瞬间,从地下窜起冰墙,将风雪抵挡在前方,随后又是无数新的风霜包围着雪,刚才暴躁的风雪突然恢复了平静,慢慢退回。
祭漆和墨玄疑惑地看向下方,是一男一女,两人从头到尾都是雪白的衣服,银色的长发,男子的头上戴着一个像羽翼一样的冠,蓝色的垂帘顺着耳旁垂下;女子衣襟以及袖口上厚厚的毛绒看上去雍容华贵。女人微微下晗,双手抱在胸前,风儿吹起发丝,那长长睫毛的眼睛在发丝下若隐若现。
祭漆和墨玄慢慢落地,“谢谢二位刚才救了我们,敢问二位尊姓大名?”女人将头抬起,冰冷的瞳孔望着尊敬的祭漆和墨玄,她的嘴角微扬,露出令人猜不透的笑容。她放下双手,走向二人,轻哼一声,“就只有你们两个?”
“……”祭漆和墨玄保持着沉默,开始有些警惕。女人放松地甩甩手,回到原地,“你们没事跑到这来干什么?”
“……”二人依然沉默着,嘴唇在颤抖着,似乎不愿意开口。“你们是要去雪迩城吗?”女人率先道明,二人一震,点了点头。女人看了看雾中的雪迩城,眨了眨眼睛说:“我说你们这些人类真是可笑,好好的国土不待,跑到那雪迩城上去做什么?你们可知道你们这样一直走下去就算走到山巅,雪迩城依然会离你们这么远?”
“还请女士明示,这是什么意思?”
“就这么跟你们说了吧,雪迩城既然能够这样如此明显地屹立在此,必定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如果你们没有获得城主的允许,是根本没有办法到达的。”祭漆看着眼前的二人,有些疑惑,“请问二位又为何会到此地”
女人一时有些语塞,不过很快回答:“我们是因为拜访城主而来,你们不会以为那里面有什么——慕斯岚?”女人见二人没有反应,继续说道:“别搞笑了,那只不过是一座被用魂术封印的古老王城而已,什么慕斯岚,那些都不过是人类编造出来的谎言罢了,你说是不是,帕尹格恩?”帕尹格恩点了点头。
墨玄发蒙地眨巴着双眼,祭漆皱着眉头,“你们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个啊,都跟你说了我们是城主的好朋友,城主名叫北祭,是我的弟弟,他是神族的灵巫者(接受神灵庇护的凡人),所以你们自然去不了雪迩城。”
“那你叫?”
“我叫北越,你们——还打算呆在这吗?”祭漆和墨玄望了望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有些无奈地说:“刚才的风霜已经彻底把我们做的记号摧毁了,这里离福音镇太原,我们根本找不到方向,或许——你们可以带我们出去吗?”
“当然。”北越的语气依旧是那么平缓,透露着与众不同的冷静,“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