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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病根

“呃……苏老,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六墨亲王一脸听到冷笑话的表情,根本不信。

苏老看着下面的混混被押送下去,直到人离开得差不多了才无奈说道:“我打不过对方,这样还不可以理解吗?”

“等等!你说打不过对方?怎么可能?您是雨塔国国师,是实力达到灵咒师的绝对强者,在这座雨塔城里您还会有打不过的人?说出来恐怕都没人会信。莫说在这雨塔城内您是无敌的,就算离了这座城,以您灵咒师的实力,这世上能有多少人是您的对手?”六墨亲王明显不信,罗列出了一大堆理由来佐证他的观点。

苏老抬头看了看天,天还是那么蓝,偶有云朵飘过,把天空点缀得可爱了几分。一阵清风吹来,飘起了他的胡须,也不知是天地间滋生出的风,还是在那场狂风中残留下来的余劲。

他突然想起小司与御银座在他面前对话的那个场景,有些好笑,也有些感慨。

“真正的刺客另有其人,一开始我的目标就错了。”苏老笑着对六墨亲王说道。

然后他抬步向外走去,望着他快要消失的背影,六墨亲王急声喊道:“苏老什么意思?刺客不抓了吗?”

“亲王殿下无需担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到时候肯定帮你找到他们的幕后真凶。”苏老声音落下,人已去远,留下了莫名其妙的六墨亲王。

一天后,在离雨塔城足有千里之遥的一处乡野间,一个农夫正在锄地,忽然有两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年轻人向他问路。农夫放下锄头,好奇地打量着两人,只见一个眉眼清秀,着青衫;另一个玩世不恭,着银袍;这两人赫然便是小司和御银座。

农夫打量完毕,问道:“不知道你们问路想去哪?”

不待小司说话,御银座便抢先回答说道:“好玩的地方,只要是好玩的地方,哪都行。”

农夫听后笑了起来,“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哪里有什么好玩的去处?就算有,恐怕你们富家公子哥也不见得会有兴致去。”

御银座闻言眼睛一亮,“这么说,就是有了?”

农夫把锄头往地上一杵,看了两人一眼,说道:“再过三天,就是我们薛里镇一年一度最热闹的节日花灯节了,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我觉得那里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御银座闻言兴奋了起来,“镇子上有花灯节!貌似很好玩的样子啊……好,目标!薛里镇的花灯节!”

小司看着御银座那兴奋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就一小镇上的花灯节嘛,至于兴奋得跟个孩子似的吗?

此时天已近正午,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住,稀落的光线透过云层投射下来,照到小路旁树木茂密的枝叶上,显得很是清新爽利。

两人谢过农夫,沿着小路闲适地散步。小司很是奇怪,奇怪御银座听到花灯节的消息后竟然还能坐的住,没有立刻要求赶往镇子里。

小司越想越奇怪,看着御银座一脸因为被风吹着而舒爽不已的表情,终于忍耐不住问道:“御银座你有点不正常啊,你怎么还不准备去镇子里?”

御银座双手抱着后脑,懒洋洋地说道:“你才不正常,以我的性格来说,现在不去薛里镇,自然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还没办。”

“更重要的事情?”小司听得一头雾水,“你来人间,不就图个快活自在放松吗,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

御银座忽然停下脚步,一脸严肃地望着小司,说道:“两年前我离开人间的时候,你在技师领域的层次是小技师,在咒师领域的层次是小咒师,对吧?”

小司点点头,回答道:“对啊,怎么了?”

御银座又问道:“那现在呢?”

“技师领域……还是小技师,但也到达巅峰层次了。”小司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至于咒师领域嘛……”说到这,小司挺了挺胸脯,“百咒师巅峰!已经隐隐碰触到千咒师的门槛了。”

“唉,原因应该就是这了,那样的话,我也没办法了。”御银座一脸的叹息之色。

“喂,不要试图挑战我耐心的底线啊……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司忍着想要把御银座海扁一顿的冲动,耐着性子问道。

御银座耸了耸肩,说道:“是不是发现现在没什么耐性了?是不是发现现在情绪不太容易控制了?是不是还发现自己现在变笨了?还没进雨塔城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了,再加上你在雨塔城里的表现,直到刚才我才确认,你真的病了。”

小司闻言翻了翻白眼,等着御银座继续说。

“咱们在小茶馆里的时候,你对那群小混混罕有地进行了卑躬屈膝的忍让,然后你又发疯了似的对我出手,最后甚至还不自量力地放言要干翻灵咒师。这一切反常的行为都与你的性格完全相反,当时我都觉得你好像少了魂儿一样,最后我想起来了,你确实是少了魂儿。”

“嗯……确实有点反常。”小司皱着眉头回味御银座的话,忽然他一挑眉毛,说道:“你最后这句话又不对了,先前你来过人间两次,为了不露出马脚,你都会将我的一魂一魄抽出来扮作我。那两次我都没有一点事,说这次有事会不会太勉强了?”

御银座目光游离在几片树叶之间,听到小司的疑问,头也不回地答道:“看来缺少魂魄对现在的你来说真的影响很大,脑袋变迟钝了太多。先前我有说过吧,以前的你,技师领域和咒师领域级别相当,两者达到了一个平衡点;而现在的你,咒师领域领先了技师领域太多,相反的,两者失衡了。我想,本就两种能力失衡的身体,再失去一魂一魄,才导致了你的性格变得扭曲……”

“你性格才扭曲!”

“好吧你不扭曲。”

……

“你作为风神,也没有办法?”小司平静了下来,问道。

御银座闻言一耸肩,“很抱歉,我也没办法,理论上行得通的办法只有两种。一种是让两种能力平衡,降阶自是不可行的,而短期内想从小技师巅峰提升到百技师巅峰,可能性简直一点都不存在,所以第一种方法排除。第二种方法就是,把你失去的魂魄补回来,而要行这种方法,就意味着我得回神界了……”

说到这,御银座可怜兮兮地看了眼似是在思索着什么的小司,继续说道:“至于这个方法就更行不通了,我刚来人间,你肯定舍不得我那么早就回神界去。所以总的来说我也没什么办法,但所幸你也没什么可怕的后遗症,只是性格变躁了些,脑袋变笨了些……”

“不……第二种方法可行!”小司从思索中解放了出来,眼睛里闪耀着兴奋的光明。

御银座闻言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哭丧着脸说道:“小司,你难道真舍得我那么快就……”

“不是的,我说的跟你想的不是一回事。”小司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御银座,接着兴奋地说道:“我小时候曾看过一本咒术集,记得有一个冷僻古咒,叫生魂咒,此咒术能滋生假魂,代使真正的魂魄行使功能。但因为这个咒术没有什么实用价值,又经历了无比久远的年代,所以渐渐的它就失传了。”

御银座一开始听得希望燃起,心想不愧是小司,就算智商下降了也照样能想出方法来。但片刻后御银座目光变得无比哀怨起来,“小司你说这一堆废话,是在消遣我吗?失传了,失传了还说出来干嘛?给我希望然后又让我绝望,你可真够损的。”

小司听了御银座的埋怨后,四十五度角抬头望天,目光深邃而睿智,然后又看回御银座,说道:“我话还没说完。”

听到小司的回答御银座心中不禁赞叹,嗯,这才是真正的小司,睿智沉静而又寡言,不愧是小司,说话间喘个气都能用那么长时间。

小司看御银座没什么意见,便继续说道:“直到千年前的那场神魔大战爆发,魔界为了战胜你们神界,发动了名为觉子的魔界大禁术,而范围是整个人间。这个大禁术重在精神攻击,身在这个术的范围内,魂魄会严重受到侵蚀和摧残。虽然最后这个大禁术被破掉了,但人间有三成的人深受其害,魂魄残缺不全,大多数人状若痴呆,甚至比死亡还要痛苦。而就在这时,早已载入史册的小神咒师神空史携着失传已久的生魂咒横空出世!毫不夸张的说,这道咒术拯救了整个人间。而没有了那个魔界大禁术的威胁,生魂咒再次失去了它的存在价值,于是经过了千年的时光,它再次失传了。”

小司等了很久,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反应,于是偏头问御银座:“听到这你怎么没反应?”

御银座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回答道:“我在等你喘气结束。”

小司顿时觉得好生无趣,兴趣索然地说道:“生魂咒最终被万咒阁收录了。”

御银座听完后两眼放光,兴奋地说道:“终于听到重点了,决定了,等薛里镇的花灯节结束后我们便启程去万咒阁!哈哈,不用回去的感觉真好!”

小司皱着眉头说道:“你知道万咒阁是什么地方吗?那可是跟天技苍黄齐名的人间两大圣地之一,整个人间所有咒师都向往的……”

“怕什么?你也不想想我是谁,我可是风神御银座啊!”御银座迈步前行,微风轻动,吹得树上的绿叶沙沙作响。

微怔了片刻,小司忽然摇头笑了起来,是啊,自己险些都忘了,眼前的这个银闪闪的家伙,可是风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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