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礼安排在婚礼之前,过程繁琐,又是加冠又是祭祀先祖,一整天下来文静已经是疲惫不堪。
成年礼一过,文静便搬出皇宫住进了修建好的府邸。而在这之前,靖宇殿的密道入口早已经被她用铁水给彻底封住了。
没过多久便是婚礼,文静贵为皇子,礼数也是最多,又是忙碌的一天,等到拜了堂将新娘送入洞房,时间已经到了傍晚。
皇帝和皇后早早地回了宫,段天瑞却留了下来,像是报复一般不断地给文静敬酒,就连远在边关的四皇子和五皇子也赶回来参见了文静的婚礼。
梁文广喝了很多酒,后来见不断有人向文静敬酒,便自动替文静喝了,之后敬酒的人越来越多,像是打定主意要将文静灌醉一般,被段天明等人拦了下来,文静则是趁机溜了出去,朝着婚房赶去。
皇子妃所住的地方被文静命名为海棠苑,走到门口文静停住,对跟在自己身旁的仇海说道:“你守在这里,没有本殿的吩咐不许进来。”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不理会仇海的担忧,文静直接下命令,随即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在她身后,仇海站在海棠苑门口,面色阴沉。暗沉的双眸里像是积蓄着惊涛骇浪,左手紧紧地握着剑鞘,手指发白。
很显然,他在极力压抑克制着自己。
进了海棠苑的大门,文静一步步走着,脚步轻盈,一路上都能看见被迷倒的侍卫丫鬟,最后来到岳卿所在的婚房,门外又是一地的丫鬟媒婆,两个侍卫倚在门口,已经没了气息。
屋里传来一阵暧昧的呻一吟,空气里也掺杂着**的味道和一种淡得几乎微不可闻的甜香。
文静笑了笑,最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大门并没有从里面锁上,所以她轻轻一推便推了开。里面的人沉迷在欲望里,并没有发现文静的进入,加上她刻意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对方更是发现不了。
直到她已经走到床边,躺在床上眼神迷离的女子才猛地看见这个突如其来的闯入者。
察觉到岳卿的不对,雷鸣也生出一丝警觉,然而已经来不及,还不等他动手,文静便出手如电在他身上猛点,封住了雷鸣的周身大穴。
“穿上衣服吧。”制住了雷鸣,文静也不愿再看,淡淡地说了句便转过身去。
只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之声,过了一会儿,床上的两人已经穿好了衣服。
像是有感应一般,二人刚穿好衣服,文静便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床上的女子和护在床前满脸戒备的男人。
“你……你是什么人?”女子的声音有些沙哑,满脸的惊慌失措,整个人都显得我见犹怜。
“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谁?我的皇子妃娘娘?”文静笑得有些痞,眼底却依旧冰冷一片。
这时,女子才发现文静身上穿的大红色喜服,神色更加惊慌:“你是二殿下?”女子刚说完便撑着疲惫的身体从床上下来,跪在地上,“这件事情都是臣妾的错,不关他的事,请殿下网开一面!”
“不关他的事?哼,你觉得这样的话本殿会相信吗?”文静冷笑,看向女子的眼神多了些玩味。
雷鸣赶紧将女子拉起来护在怀里,一脸憎恶地看向文静:“殿下应该不希望今晚的事情被传出去吧,我们死了没什么,可这件事情一传出去,殿下一定会沦为全天下的笑柄!”
“哦?”文静不屑地看向雷鸣,心中却对他这么快便反应过来并且抓住重点多了丝赞许,“所以你觉得我不敢动你们吗?这是愚蠢。这里只有你们两个人,本殿可以让你们生不如死,而且今晚的事情谁也不会知道。”
“不……不要……不关雷郎的事,是臣妾不守妇道,请殿下饶了雷郎一命,臣妾求您了!”
女子哭着想要跪下,却被雷鸣抱着无法动弹,只能满脸乞求地看向文静。
眼看着心上人痛苦,雷鸣也激动起来:“你哪里不守妇道了!我们两情相悦,是他拆散我们,他才是罪魁祸首!”
文静不在乎地和雷鸣对视,直接无视掉对方满是杀意的眼神,嘴上诱惑道:“岳小姐,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可以不动你,也可以放这个男人一条生路,如何?”
文静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在岳卿看来,却犹如诱惑人犯罪的恶魔一般,充满了危险。
“你要我做什么?”
文静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让雷鸣神经紧绷,虽然内力被封依旧拼命将岳卿护在怀里,生怕她被蛊惑:“卿儿,千万别听他的,这人不是好人,小心别被他给骗了!”
“哼,就算骗了又如何?难道你们觉得自己还有别的选择吗?嗯?生,或者死,你们自己选。”
说完文静随意找了张凳子坐下,默默地欣赏着二人一脸挣扎的表情。
“你真的可以不碰我?也会放过雷郎?”岳卿紧咬着下唇,眼里含着一丝期望。
“你觉得别人碰过的东西本殿还会要吗?至于他,本殿只说不会杀他。”
撇过头,岳卿无视掉文静那一脸鄙夷的眼神:“只要你不伤害雷郎,我就答应你。”
“看来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相信我,你一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的。”
“但愿。”岳卿说完便敛下眼睑,不愿再看文静。
“你到底想做什么?”雷鸣将岳卿护在怀里,看向文静的眼神说不出的厌恶。
“这一点你不用知道。”瞪了雷鸣一眼,文静又看向岳卿,“虽然你答应了,可是本殿却无法相信你,这里有一味毒药,只要他吃下去,本殿就相信你是真的答应了,如何?”
眼见二人没有怀疑,文静在心底偷笑了一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毒’药,扔向岳卿。
岳卿正要去接,东西却被雷鸣抢先接了过去。
雷鸣打开瓷瓶,从里面倒出一枚猩红色的药丸,药丸带着淡淡的腥味,颜色艳丽,一看便给人一种诡异危险的感觉。
眼看雷鸣就要服药,岳卿赶紧将他拦住:“雷郎,不要!”
随后,她又满脸怀疑地看向文静:“这是什么东西?”
“呵呵,是不是觉得很漂亮?此物名叫‘妇人心’,据说里面加了被人负心的女子的心头血,毒性剧烈,而且没有解药,只能每月用特制的药物压制,否则便会感受锥心之痛。虽然要不了命,对人来说却是最大的折磨。”
文静面带微笑地说出早已想好的谎言,眼看着二人被自己的说法镇住,心里更加好笑。这东西其实是她将黄连研磨成粉和着鸡血弄出来的,上面的腥味完全是鸡血的味道,至于那颜色,则是她用特制的颜料染的。
“既然死不了,那我吃。”雷鸣说着,拿起药丸便扔进了嘴里。
然后,雷鸣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
岳卿一惊,还以为雷鸣毒性发作,慌忙地抓着他问道:“雷郎,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东西太难吃了。”压下喉咙里那异常苦涩的感觉,雷鸣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安慰岳卿。
“好了,既然你已经服下毒药了,本殿也该走了,要你做的事情明天会告诉你,至于你,”文静看向雷鸣,“要走要留随你,不过若是留下来,你就只能假装是这里的侍卫,否则,本殿一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文静阴狠着脸说出这番威胁的话,接着站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转过身看着雷鸣:“你的穴道两个时辰后会自动解开,你最好不要妄图冲开穴道,否则受了伤引发毒性发作可就怪不了本殿了,还有外面的那些人,自己想办法打发了。”
将这个麻烦事情扔给雷鸣,文静这才头也不回地走了。
海棠苑房间很多,文静虽然不能出去,但要找到一个睡觉的地方还是极为容易。
解决了这个大麻烦,文静这一晚睡得极为踏实,而被她利用和戏弄的雷鸣二人则是彻夜难眠,文静一走雷鸣便试着想要冲开穴道,结果最后全都是以失败告终,最后还弄得自己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岳卿怕他出事,让他不要再试,最后二人只得相拥躺在床上,却都是无法入眠。
这注定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海棠苑外,仇海面色阴沉地站着,无数次想要进去却都强忍了下来,生怕自己冲动之下会控制不了自己,做出让文静厌恶的事情来,只得来个眼不见为净。
自从文静搬进这皇子府沐云便住了进来,住的地方依旧叫云居,同他在宫里住的地方布置得一模一样。
这一晚,原本不喝酒的他却喝得烂醉如泥,最后躺在床上,抱着文静送的古琴哭了一夜。每每听见外面那些有关他和二皇子之间的不堪传言他都会觉得心里揪痛,他倒是希望自己同文静的关系真如传言中那样亲密,可他清楚,文静只是拿他当做弟弟看待,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