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无敌不会教导儿子,我只好代劳了。”文静无所谓地拍了拍手,转头看向满脸担忧的景毓,调笑道,“怎么?怕司徒无敌来找我麻烦?我就想看看,他会不会来找我麻烦。”
“你是为了试探司徒无敌?不过,这么做未免也太过冒险了。毕竟司徒无敌性格古怪,若是他执意要找你麻烦……”
“那就陪他打一架好了,不过我相信,司徒无敌就算是性格在古怪,应该也不会对我这个晚辈下杀手。”
文静刚刚说完,一道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这么说你是吃定我了?”
接着,两道人影如鬼魅般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三人面前。
来人正是文涛,以及一个模样俊朗不凡的中年男子。
说话的不会是文涛,那自然是司徒无敌了。
文静毫不示弱地和他对视:“不错,不知司徒家主可否对小女子手下留情?”
“小女子?”司徒无敌惊叫起来,“要是全天下的小女子都像你这样,那天下的男人可就倒霉了。”
文静脸上一僵,难得的有些尴尬:“司徒家主还真会开玩笑。”
“静儿,这是你司徒伯伯,别没大没小了。”文涛没好气地瞪了文静一眼,接着又黑着脸训斥起来,“你也太胡闹了,昊儿就算是再不对,你也不该对他出手啊?而且出手还那么重,你这是……”
“好了,你刚才没听到吗?她是故意为了试探我哪。不过出手偷袭,这手段未免卑鄙了点。”司徒无敌的语气没变,可眼神却突然锐利无比,直直地看着文静。
他这是想要给文静一个下马威,可文静要是服输,就不是她了,所以,文静不仅没躲,还故意抬起头,冷笑着和司徒无敌对视:“若不是某人太过狂妄自大,整日不学无术,又怎会被我偷袭得手?相信,若换成是司徒家主,我是怎么也不会有机会的。”
司徒昊的眼神依旧锐利,可脸上却有了笑意:“对着一个父亲说他儿子不学无术,你这么做是不是也太过分了点?”
文静毫不客气地回敬:“仗着自己是长辈,比别人多练了几年功夫,就欺负小女子我的司徒家主你,又是否过分呢?”
“静儿!谁让你这么没大没小的?还不快给司徒伯伯道歉?”文涛气得跺脚,语气虽严厉,可脸上分明写满了担忧。
“我又没错,何须道歉?”文静不满,稍即又缓了语气,“不过我向来尊敬老人,所以父亲大人无须担心,就算司徒伯伯有错,我也不会和他计较的。”
闻言,一旁的景毓忍不住笑了起来,悄悄对文静竖起了大拇指。
司徒无敌的脸白了白,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眼里却满是得意的文静,握了握拳,接着又松开,然后他突然大笑起来,拍了拍文涛的肩膀:“涛弟,你还真有福了,竟然生了个如此牙尖嘴利的女儿,好,很好,我喜欢!”
说完,司徒无敌背着双手,就这么大笑着越走越远。只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离开的时候,司徒无敌将自己高绝的武功一览无余地展现在文静等人面前。
看上去他似乎只是简单地朝前踏了一步,可身体却已经在五丈开外,接着是下一步,这么几步下来,司徒无敌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了。
看着司徒无敌离开,文涛忍不住叹气,看着文静,语重心长地说道:“静儿,司徒无敌向来性格古怪,武功又深不可测,你以后,还是少惹他得好。至于昊儿,他虽然顽劣了一点,可毕竟是司徒家的下任家主,你伤他,就是和整个司徒家作对,司徒无敌会放过你这一次,未必会放过你下次。”
“只要他们不来惹我,我自然也不会去招惹他们,若是他们觉得我好欺负,那么,我不在乎和司徒家作对。就算是司徒无敌又怎样,他毕竟是人,还不是神,我才不怕。”
看着一脸倔强不听劝告的文静,文涛也只得无奈叹气,他很清楚,这个女儿自己是再也没法管了,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文静不会做出傻事来。
文静自然不会做出傻事!回到住的地方,景毓便问出了心里的担忧:“静儿,若是司徒昊再来找麻烦,你真打算和整个司徒家作对?”
文静冷笑:“景毓,你真觉得司徒家还能像以前一样太平下去吗?以前他们将实力转入暗处,就是不想引起朝廷的注意和敌意,可是现在,司徒无敌却将暗部的实力暴露了出来,你觉得是为什么?”
楚狂突然插口:“司徒无敌虽然性格古怪,却不是傻子,他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有完全的把握朝廷不会对司徒家出手。”
“哼,难道段天瑞会是傻子?你们觉得,他会安心让司徒家这么强大的势力存在,威胁到自己的江山吗?前面已经有一个梁正南作为前车之鉴,段天瑞对司徒家,绝对不会纵容,只会更加疯狂地打压!不管,他们现在签订了什么协议!”
“所以,你是确定司徒家以后不会有好日子,所以才不怕得罪司徒无敌?”景毓说出自己的猜测,可眉头却紧皱着,满脸的狐疑。
“不,我是确定司徒无敌现在不会跟我计较,而以后,也没机会和我计较了。”文静笑得神秘。
幽暗的地牢里,一人背靠墙角坐着,灰白的头发散乱着,遮盖了整张脸。此时已是深秋,地牢尤其的冷,可这人身上却只穿了件脏污的囚服,脚上还戴着沉重的铁镣。
老人瑟缩着,身体轻微地颤抖着。
就在这时,外面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见过大人。”
闻声,老人浑身巨震,原本低垂的头抬了起来,睁开眼睛朝门口处看去,通过栅栏,看见神色得意的梁文英走了过来。
牢门被人打开,梁文英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两个明显伸手不凡的侍卫。
梁文英与带嘲讽,不屑地看着老人:“不知父亲在这里可住得习惯?”
这里阴暗潮湿,除了地上已经腐烂的枯草外什么也没有,哪里能和梁正南的卧室相比?梁文英这么做,无非是故意嘲弄于他。
“你这个孽子!老夫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竟然弑兄囚父!你……”梁正南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也剧烈地颤抖着,后面的话却没力气再说下去。
“父亲错了,我不只杀了大哥,连三弟也一道杀了,”梁文英神色更加得意,“当然,是真正的三弟,才不是梁文广那个傻子。”
原本说到杀了三弟时,梁正南还带着些侥幸,听到最后一句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继而一脸铁青,瞪着梁文英:“为什么?”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父亲太偏心了?父亲一心想着夺下皇位,不正是想传给那个贱人生的儿子吗?”梁文英说着走上前,在梁正南面前蹲下,抓着梁正南的头发将他的头抬了起来,“父亲不会以为孩儿什么都不知道吧?大哥是太傻了,才没发现,所以,他也不用再活在这世上了。不仅不帮我,竟然还劝我放过文静那个小贱人!”
“你……你……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丧心病狂的儿子!竟然连自己的亲兄弟都杀!”
“父亲何必奇怪?当初你不是也从中作梗,让惠明帝的几个儿子互相残杀吗?要不是你,惠明帝又怎会连个继承人也没有?最后还得从旁族中过继儿子过来?哈哈哈——父亲,你当初那招还真是高啊,不过,你就是太谨慎了,要是我,这天下,早就姓梁了!”
“你这个鼠目寸光的孽子!”梁正南怒骂,“你可知道段天瑞手里的势力有多大?还有静儿,你真以为自己能对付得了她?”
“哼,一个女人,我还会怕吗?放心吧,父亲,段天瑞已经死了,文静,那个小贱人也快要死了,而且,她现在根本不在京城!你就等着看吧,整个皇宫,现在都已经被我给控制起来了,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够阻拦我!”
“那沐青呢?莫逍呢?段天瑞要是死了,你以为他们会善罢甘休?你别忘了,四皇子还在边关呢!”
“对,可是明儿也在边关,父亲尽管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见明儿了,而且,还给他带了一份礼物过去。”
“你想做什么?”梁正南剧烈地挣扎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睛灯着梁文英!
“没什么,放心吧父亲,明儿现在对我还有用,所以,我是不会杀了他的,不过是用药控制他的心神而已。至于沐青,沐林在我手里,我就不信沐青真敢和我作对。还有莫逍,你以为我会放他活着回来吗?”
说完,梁文英得意地笑了起来,笑了一阵,他的脸色又阴沉下来:“只要父亲交出药方,孩儿保证,父亲还能过上和以前一样的生活,不,是比以前更好,等我坐上了皇位,父亲你就是太上皇,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父子二人的,父亲,你还在犹豫什么?大哥和三弟都死了,父亲你还能依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