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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夜

躺在草地上,江烽就这样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江烽迷迷糊糊地醒来。望着远方快要落山的两个太阳,江烽心里哀叹了一声。

“咕嘟”江烽的肚子饿了。

“你还在吗?”江烽随意地问了一句。

“大哥哥,你醒啦。”甜甜的少女声音,显然断剑还在。

“如果我想让你送我回去,大概需要多久?”江烽继续问道。

少女沉默了片刻,“一万年……”

“哦,那走吧。”江烽的语气很平静。

“大哥哥,去哪里?”少女疑惑地问道,脑袋有点短路。

“找吃的啊!你不吃饭我还要吃饭!”江烽终于忍不住大吼出声。

断剑少女没有说话,江烽右手传来了触感,“嗯?”

转头朝自己右手看去,断剑的剑柄落在了自己的手中。

此时江烽才能好好地打量一下这把传说中的瑞文的佩剑。这把剑虽然断了,但是长度依然有一米左右,宽约三十公分。由于剑是斜向断裂,远看又像一把刀。整柄剑的剑身闪烁着有蓝色的光芒,形状如古代的符篆一般。

“不愧是符文之刃。”江烽暗道。随后他便起身找了一条远离山林的路向前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扛着断剑走在路上,江烽忽然想起了还不知道少女的名字。

“大哥哥,我没有名字。”断剑少女怯怯地说道。

江烽听了脚步慢了一下,随后又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去,“没有名字怎么行,既然瑞文是你的主人,那我就叫你雯雯吧!”

“雯雯,雯雯。”少女用她独有的甜甜的声音轻轻念了两遍,然后欣喜地道:“谢谢你,大哥哥。”断剑之上蓝色光芒闪动。

江烽摇了摇头,道:“雯雯,你能不能把剑上的符文收敛一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哦。”雯雯轻声回应道。

随后江烽就看到断剑上蓝色的符文光芒渐渐隐去,断剑的外形还有了一些改变,整体看上去就好像是用凡铁粗制滥造出来的剑被折断了一般。

江烽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却没有再说话。

沿着小路往外走去,快要天黑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青瓦红墙的屋舍。

“呼……”江烽长出了一口气,他可没有野外露营的经验。

江烽朝着房屋走去,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离房屋不远处的菜园里打理着,于是他上前问道:“老伯,请问附近有没有可以吃住的地方?”

但不曾想到的是老人抬头看到他之后,脸上顿时露出惊恐之色,猛然跪在地上,嘴里“哇哇”地哀求着。

见老人莫名下跪,江烽急忙闪开,大声问道:“老伯,你干什么?”

而老人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还在跪拜着,江烽反应过来,“语言不通!”

正在江烽焦急的时候,心里传来了雯雯的声音,“大哥哥,我帮你!”

江烽来不及疑惑,他便听到老人的声音开始有了韵律节奏,渐渐地,江烽能够听清楚老人正在苦苦哀求:“大人,我求求您放过我孙女吧!我孙女才十岁,不满足大人您的条件的。大人我求您了……”

“老伯,老伯?”江烽又试探性地喊了两声,最后无奈,放下断剑,上前双手抓住老人的肩膀,大声喊道:“老伯!你看清楚,我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大人!”

这下终于惊醒了老人,老人这才抬头正眼看着江烽。

三个呼吸之后,老人好似区分出了江烽不是他惧怕的那位大人,顿时像是松了一口气般瘫坐在地上。

“老伯,请问这附近有没有吃住的地方?”江烽见老人终于正常了,急忙问道。

老人听了摇了摇头,“小哥,你是外面来的吧,这里是牛村,村里有几十户人家,没有客栈。”

江烽脸上闪过失望之色。

忽然,老人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小哥,你快离开这里,这几天是兽魂宗的大人到来的日子,要是被他们发现,你就完了。”

“兽魂宗?什么东西?”江烽不解,随后便指了指落山的太阳对着老人说道:“老伯,你看天都快黑了,我还能去哪里?请问村里有哪户人家比较方便,能够借宿一宿?”

老人顺着江烽的手指看了看天色,说道:“天是快黑了,小哥,村里家家户户都差不多,要是你不嫌弃的话就在老朽家中住一晚,明天一早离开这里。”说完好像怕江烽误会,老人补充了一句:“实在不是老朽要赶你,这几天我们村里真的很危险。”

江烽听到老人肯让自己留宿,欣喜地道:“那就多谢老伯了。”

老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让江烽跟着他回家。

“老伯,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江烽拿着断剑走在老人的后面,觉得今天的事有古怪。

“唉,一言难尽啊。小哥进屋我和你慢慢说。”老人脸上浮现悲凉之色。

老人进屋后喊道:“小楠,快出来给这位哥哥倒一杯水。”

“来了,爷爷!”少女的声音如黄莺出谷般悦耳。

进入屋内,江烽看到的是一个十岁左右长相清秀的女孩。女孩身上穿着洗白了的衣裙,手上端着一杯水,对着江烽怯生生地说了一句:“这位哥哥,请喝水。”江烽接过水,女孩就跑回了老人身旁。

“小哥,你很疑惑我为什么要赶你是吧?……”老人说话了,而这一说就到了天黑。

终于,江烽明白了牛村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明白了白天老人为何会有那种表现。

这里其实只是一座无名的岛屿,牛村就是岛上四个村子中的一个。

这座岛屿是兽魂宗的地盘,每隔三年兽魂宗便会带走村子里年龄在十二到十五岁之间的少年少女。因为被带走的人从来没有回来过,所以村民们都不知道他们被带去了哪里,也对这件事比较抗拒,但更多的是对兽魂宗的畏惧。

从前兽魂宗的规矩是每一户中都会留一个孩子来传承血脉,并不会全部带走,村民们还能勉强接受。但是这一点从九年前开始改变,九年前、六年前,直到三年前,兽魂宗来人已经不讲规矩,只要年龄到了的孩子全部带走,一个不留。

老人本来有两个儿子,三个孙子,全部都是被兽魂宗带走的。如今只剩下唯一的孙女相依为命。

晚饭是小女孩做的,虽然只是粗茶淡饭,但是江烽却知道老人已经拿出了他们家中最好的东西来招待自己,江烽感动的同时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躺在床上,闻着被子里淡淡的清香,江烽明白这应该是女孩平时睡的床,如今也拿出来给他使用。江烽心情沉重,他忧虑自己,也担忧老人和女孩。

“大哥哥,你是不是不高兴?”这时江烽心里又传来了雯雯的声音。“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没有征求大哥哥的同意就把大哥哥带过来的。”

“不怪你。”江烽已然明白断剑少女存在时间可能很长,但是心智却只相当于七八岁的小女孩,这个年龄的女孩哪能考虑那么多,江烽根本怨恨不起来。

“咦?你……”

“大哥哥,你不用开口,在心里说就可以。”

江烽试了一下,心里说道:“雯雯你怎么可以在我心里说话,那不是我在想什么你都知道了?”

“大哥哥你看你的手臂,上面有个印记,是我们的契约,所以我们才能用心念交流。至于大哥哥你在想什么,只有你想让我知道的我才能知道。”雯雯回答道。

江烽向自己的手臂看去,果然在右手的手臂上找到了一个剑形的印记。

“大哥哥,你是在担心那个小姐姐吗?”雯雯又问道。

“小姐姐?”江烽疑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雯雯说的是今天给他端水做饭让床的女孩。

“嗯,我不仅担心她和老伯,也担心我们。老伯今天说了兽魂宗,如果推断不错的话这应该是个高武世界,而我却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一学生,能够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吗?”江烽喃喃自语,他不是笨蛋,从老人的话语中总能推断一些东西。

“大哥哥,你不要妄自菲薄,你拥有和主人相同的信念,即使你现在还很弱小,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变得很强的,到时候你便能重铸符文之刃,救回主人了。”雯雯好似在安慰,也像在憧憬。

“信念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江烽心里想到,随后又问道:“雯雯,你只说要我帮你重铸,但还没告诉我具体应该怎么做。”

雯雯听了沉默了一下,随后答道:“大哥哥,符文之刃当年是一位神匠大人融合三千符文铸造而成的传说武器,所以要把它重铸,必须要学会三千符文,而要学全所有符文至少也要有炼器宗师的水平。”

“炼器宗师?”

“嗯,铸造也称为炼器,炼器的人叫炼器师,炼器师有一到九星之称,九星炼器师之上是炼器大师,炼器大师之上就是炼器宗师。”雯雯讲解道。

“雯雯,是不是想要重铸符文之刃必须要我自己成为炼器宗师?还有那些符文?”江烽想到了一个重点。

雯雯立即答道:“是这样的,重铸符文之刃需要在铸造的同时把和主人相同的信念灌注在其中,所以大哥哥必须要你成为炼器宗师才可以。符文的学习典籍,我已经传到大哥哥的脑海里了。”

“有吗?”江烽闭上眼感应了一下,片刻之后脑海里果然出现了一本书《符文》,不过他一页都翻不开。

“除了炼器能力,还有呢?”

“还要铸剑的材料,很珍贵的材料。”

江烽并没有问具体需要什么材料,想来不会很容易得到。

江烽和雯雯轻聊着,疲倦与困意渐渐袭来,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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