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席晚宴,看到朋友满场追着刚刚学步、走得颤颤巍巍的儿子时,我打趣说:“呵呵,报应呀!”
那年,他结婚摆酒,来了一张“全家福”请柬,还特意指明要带齐三个女儿出席。我千推万谢,不是吝啬那几千块的人情,而是那时的女儿只有两三岁,这个年龄的孩子永远坐不定,整晚夜宴我大概只有在婚礼大厅陪跑的份儿。结果也果真如此。
记得那回,他还嘲弄我:“何必紧张?你有你吃的,她们有她们玩的,管它呢!这里个个都是朋友,又不会有拐小孩的……”
我说,跟她们疯,不是怕她们被掳走或是走失,而是怕她们乱碰乱撞骚扰人得罪人,跟在后面的妈妈主要是要帮孩子善后和赔不是。
风水轮流转,我家女儿已经开始不愿意跟我出席宴会,从此我们公婆俩乐得清静,慢慢从头盘吃到美点双辉。
见朋友整晚像赶鸭子,吃过一口乳猪便离了桌,再入口的下一道菜已经是伊面炒饭了。我笑着说:“何必紧张呢!你有你吃的,他有他跑的……”
他摇摇头找我指点迷津:“究竟要等到几岁才能有顿安乐的茶饭吃呢?”
吃一顿安乐茶饭,几乎是每个有小孩的父母的奢望。孩子无论能吃不能吃,吃饭以外,他们总是搞呀搞,或者跑呀跑的。
不会走路的年纪,拍桌子、扔勺子、拉桌布,要不然就扫荡眼前的饮品,少看了一秒,随时都会给你的杯盘来个天翻地覆。
会走了,就更不用吃了,四处是引诱,什么都新奇,坐也坐不住,刚学步的孩子,最快学会的一个动作就是离开饭桌。
年长一些以后,能自由行动的小学生总是嫌闷,总是耐不住性子吃完一顿正经饭,总是呢喃:闷呀,能不能走?让你吃也吃得不畅快。
个人经验,最怕带孩子吃自助餐。我家女儿不是不够高就是手不够长,餐桌刚到她们的鼻尖,看不到内里乾坤,一个个要抱着挑菜吃。如此每人走一圈,便是三趟,带女儿吃自助餐的我,整顿饭就不断地在餐桌与座位间走来走去,女儿吃得越多,我走得越累。
最近孩子开始抗拒“应酬”,爸妈友人邀约的饭局,女儿们基本上都甩手拧头,宁愿三个小鬼躲在家中自娱,从此,我们也乐得有顿安乐茶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