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有个做空姐的Q表姐,十分爱搞笑,伶牙俐齿,懂得逗人,喜欢购物、逛街、吃东西,也喜欢上网打游戏和看书。除了最后一项,她跟一般的香港女孩没什么分别。
爱看砖头般厚的英文小说,源于她小时候的阅读训练。
Q表姐小学三年级时就举家移民澳洲,自此,没再做过功课,反而每天看一本书。
她爸爸说,澳洲教育局规定,小学生每天不能做多于十五分钟的功课。对,是十五分钟,香港家长绝对觉得不可思议。
没功课不等于荒废学业,老师规定孩子每天回家要看一本书,翌日返校再逐一跟同学们介绍,Q表姐的老爸说:“这家伙没那么用功的,就是喜欢看书,看得快,结果就是那张嘴厉害……”
每天回校做一次演讲或者讲一场“栋笃笑”(脱口秀),练就出了一张所向披靡的利嘴。
香港教育反而最缺乏这种特训,“没反应”倒成了学生最普遍的表现。丈夫经常外出演讲,除非讲笑话,否则响应少之又少,甚至连最简单的一问:“你叫什么名字”,居然也换来对方左闪右避不回答。
早前读报看到迪士尼森林河流之旅的船长分析各地客人的特征,原来最难逗笑的是香港人。船长拿着话筒坐在船头讲历险故事,一船人望着你,到处是一张张没表情、没反应的脸。
看美国的“大卫牙擦骚”(David Letterman Show),主持人走出来,抽起裤管被观众看到穿了对鸳鸯袜,现场观众已笑到人仰马翻。大家也勇于在镜头前发表意见,滔滔不绝,半点窘态都没有。
倒是香港人,你向他举话筒或举摄像机,十居其九抱头逃窜。
我们不习惯公开表达自己,源于只能乖乖地听却没得讲的少年时代。人不可能一步登天,怨香港无辩才之前,问题又回到教育的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