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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自由可贵

一只狼饿得就剩皮包骨头,因为有那么多的狗对它进行严密的监视。偶然,它碰到了一只很强壮、很体面的大狗,胖胖的,毛色光亮,由于不小心,这只狗迷了路。饿狼想,上去袭击它,去把它撕得粉碎。

但那只狗是那样强壮有力,它的抵抗一定会猛烈无比。于是这只狼低声下气地去接近它,在交谈的过程中称赞它长得很丰满,并且说自己很羡慕它。狗回答说:“狼先生,想不想和我一样胖,这完全在你自己,离开树林吧!你会过得很好的。在这里,你同类的日子过得是多么凄惨,它们像乞丐流氓一样,穷极寒酸,它们的命运就是活活饿死,因为它们毫无保证,没有免费的菜饭,一切全靠武力去夺来。跟我去吧,你就会大大地改善你的命运。”

狼回答说:“那我应该干些什么?”狗说:“几乎什么都不用干,你只要赶走拿棍子的人和乞丐,去拍家里人的马屁,讨主人的欢喜,这样你所得到的报酬,就是各式各样的残羹剩饭,鸽子骨头、鸡骨头,更甭提那千百次的爱抚。”狼已在想象那种快乐,这使它感动得流下了眼泪。

在路上,狼见到狗脖子上的毛已全部脱落,它问:“这是什么?”

“没什么。”

“怎么?没什么?”

“这不值得一说。”

“究竟是什么呢?”

“你看到的也许是我那戴过颈圈的地方。”

“戴颈圈?”狼说,“那你就不能自由自在地跑来跑去了?”“不总是这样。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大有关系。你那各式各样的饭菜我一概不稀罕,即使是珍宝,花这样的代价我也宁可不要。”说着狼先生拔腿就逃,它一溜烟儿地跑掉了。

狼不会为了嗟来之食而不顾尊严地向主人摇头摆尾。因为狼知道,决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所以狼有时也会独自哼哼自由歌。

如果狼不慎被人捕捉,被关在笼子里,它决不像那些图有华丽皮毛和身躯的狮、虎、豹之类,只会蜷在铁笼一隅,昏然若睡,无精打采,丝毫不见往昔称霸林莽的威仪;更不像素有“大力士”之称的熊,熊只能将其无穷的力气用来向游人打拱作揖和转圈,为了乞讨那可怜巴巴的一点儿零食。

狼双目低垂,视游人而不见,神情坦然,对铁栅仿佛毫不在乎。它不发威,不倦怠,不虚张声势地吼叫,不肯安于现状地昏睡,更不屑低三下四向人们乞讨食物。它那富有弹性的脚步和表面松弛实则充满活力的肌肉总是有一种向前的节奏和感觉;它在笼子里迅速走动,撞到铁栅扭头再走,不卑不亢,无休无止;它使人感到,它时刻准备着破笼而出,有一种不返山林誓不罢休的精神和决心。

从悲观的角度来看,狼族维护它们的生活秩序及生活的方式,到最后可能会使它们面临被大自然所淘汰的命运。但是,当它们必须适应各种严酷的气候,甚至最坎坷的地理条件时,它们仍然会坚持着自己原有的生活方式。它们不需要人类的施舍,更不用人类教导它们如何生存。它们只是渴望自由地生活,并且在造物者赋予它们的生存意义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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