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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死玉

第二天。

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空气中还留着淡淡湿气和雨腥味,湿漉的地上一滩滩积水分明可见,天空中浅灰色的乌云没有了昨天的压迫感,变的稀朗起来,几处疏离的缺口处,微弱的晨光穿透进来。

一大早公爵府内的仆人就以忙碌起来,准备早餐。

西流尔漫步在庄园内的草地上,肩头婷立着一只黑色蝴蝶,脚步从积水中走过,空气里充斥着芳草的香气,难得的好空气使西流尔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忙活的仆人从他身旁经过,均行屈膝礼,以示对他地位的尊敬,而西流尔也会回给她们一个微笑。

喝。

远处传来一个声音,西流尔定眼望去,那里西明泽正挥剑进攻着阿克诺克,耀眼的黄金瞳即使站的那么远也能看见。

阿克诺克是星渊城有名的剑术师,在没有开启瞳灵之力的情况下,他依旧可以接下甚至反攻开启瞳灵之力的西明泽,可见剑术造诣的深厚,但他也知道自己身份,所以在进攻的时候,他也是点到为止,有时也会刻意让着西明泽,以西明泽的个性如果把他打伤,那纯属自找无趣,这一点他早就摸透了。

西明泽进攻之后迅速后退,与阿克诺克拉开距离,转头向这边看来,似乎早已知道西流尔在看着他。

如果说昨天晚上他对碧儿还抱有一丝幻想的话,那他现在恨不得将西流尔和碧儿赶出公爵府,永远不要让他看见,一想到昨晚自己的举动,就懊悔的想要钻地洞,太丢人了,堂堂公爵之子,居然看美女看出口水来了,重要的是这个美女是黑精灵变的,“阿克诺克,吃完早餐再练吧。”脸上浮现一抹尴尬之色。

“是,少爷。”阿克诺克恭敬说道。

看着西明泽离去的背影,西流尔嘴角微翘,经过昨天那件事情,他估计是再也不想见到他和碧儿了,这样倒是省了不少麻烦,如果没有昨晚那一出,西明泽日后肯定会给自己找麻烦。

“少爷,早餐准备好了,该用早餐了。”兰斯从身后走了过来,缓声说道。

西流尔点点头,“好。”

“少爷,我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兰斯低着头,道。

“什么事说吧。”

“其实这件事应该过几天再告诉少爷的,毕竟您昨天才回来,但费尔主教说这件事越早越好,时间托的越长越不好。”

“有什么事管家尽管说吧,不用担心我。”西流尔温和说道。

“费尔主教想请少爷您去一趟教堂,他们想对您的身体做一次检查。”兰斯说道。

“为什么?他们难道怀疑我身上还有红色诅咒的印记吗?”西流尔问道。

“不,少爷,他们只是怕诅咒之印中的死觉没有死清,一旦死觉未死,在您的身体里繁衍进化,那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初生死觉因为太小,能量太弱,一般人根本无从发现,所以他们想借用圣术对您的身体做一次清晰检查,以防万一。”兰斯说道。

西流尔顿了顿,“什么时候?”

“如果少爷愿意的话,我想尽早。”

“那就今天吧。”

兰斯抬起头,“少爷,还是在等两天吧,您昨天刚回来..”

“没事。”西流尔打断了他的话,“再说了,您不是说了吗,这件事情越早越好。”

“明白,下午我会安排马车送少爷去教堂。”

..

下午。

天空阴郁的乌云已经全部散去,蔚蓝的天空仿佛星渊城港口的大海,更像被蓝色浓墨泼洒的油纸,三点以后的太阳没有了正午的灼热,变成了近似暖光的存在。

西流尔坐进马车,马车夫驱动马车,向教堂走去。

温暖的阳光将马车的倒影越拉越长,马车在路上已经行驶了半个小时,教堂所处位置有些偏僻,所以还要走一段时间。

“大人。”碧儿坐在他的对面,黑亮的头发在身后扎成一个小马尾,“您为什么答应兰斯去教堂接受检查,要是被他们发现您的身体里..”她没有继续往下说,两个人却都心知肚明。

“圣炽岛是什么地方,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剩下的就是那些教堂的人知道了,如果我们将岛上的秘密公众于世,那对他们来说则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试想一下,谁会把自己的软肋交给别人?”西流尔平淡的说道。

“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碧儿微微皱眉,虽然她没有听出话中的意思,但她隐约察觉到一丝危险。

“不想让自己的把柄落在别人手中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对方从世界上消失,这样这个秘密就又归他们所有,除了他们以外,谁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一个秘密。”

碧儿的眼睛突然一睁,“大人,您的意思是,他们只是接着检查身体的幌子,其实是想暗中除掉我们。”

“没错,每个人受到威胁都会反扑,这是自然规则。”

“那大人要我怎么做。”碧儿下意识的握紧拳头,眼神中冲上一股肃杀之气,“杀了他们吗?”

“以你现在的力量别说杀他们了,你连靠近都做不到,我想你还不知道费尔的实力有多强吧,他可是枢机主教,仅次于教皇的存在,别看他的瞳灵之力是灰瞳,一种辅助性的视觉的能力,但他的灰瞳与别人不一样,而且五年没见了,还不知道他的瞳灵已经增强到了什么层次,所以不要冒然行动,也不要在他的面前露出自己的实力,让对方小心自己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一坛深水,看不到底,自然就会小心敬慎,这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那大人打算怎么做,就这样..羊入虎口吗?”碧儿有些焦急。

“当然不是,你还不知道死玉的能力吧。”西流尔说道,刀锋般的嘴唇弥漫出一点笑意。

“死玉?”

“在岛上五年,我一直潜心发觉死玉到底有什么能力,虽然到现在我还没有真正掌握死玉,但至少我学会了运用死玉的一些能力,比如隐藏,你也知道死玉内有一个空间,正是因为有这个空间我才能将死觉囚禁在里面,以前这个空间是暴露的,但现在我能将这个空间隐藏起来,甚至是直接封闭,也就是说,只要我不想,谁也不会发现死玉内有什么东西。”西流尔耐心解释到,他对碧儿是完全放心,所以才敢将这样的秘密告诉她。

听完之后,碧儿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是倍感震惊,“那就是说,他们不会发现大人体内的死觉?”

“是的。”西流尔点点头。

“可是即使您接受他们的检查,他们还是会对我们警惕的不是吗?”碧儿刚刚舒展的眉宇又紧张起来。

“没错,从我回来的那一刻开始,无烟的战争就已经打响,在船上费尔利用灰瞳起心想看懂我,但不料被我拒绝了,他现在肯定会找各种理由让我说出是否知道岛上的秘密,反正不管过程怎样,结局是一样的,只有死人的嘴是嘴严谨的。”

“那他们会不会借用这次机会对大人您不利。”

“不会的,在没有找到正规理由之前,他们不敢把我们怎样,再怎么说我也是公爵之子,帝国命臣的儿子,他敢无缘无故的动我就是在挑战父亲的威严,所以他们会小心谨慎,只要我假装不知道岛上的事情,他们也就拿我没办法,这次接受他们所谓的检查,只不过是想让他们平息一段时间,我们回到星渊城连脚跟都还没有站稳,我们要乘着这段时间多做点事情。”

“明白。”

..

相对来说教堂是一个城市的代表,是人们生活的一部分,相互砌成,不舍不弃,这种文化特质已经融入了人们的骨子里,教堂对他们来说就是圣地,是可以净化万物为纯洁的地方,是一种精神的信仰,人们通过祈祷来获得神灵的护佑。

马车在壮丽的教堂前停下。

这是一座十字交叉形的大楼,正门的楼顶采用圆润光滑的半圆形,半圆顶上树立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无时无刻不散发出圣洁的气息,在这个半圆形的下面刻着诸多图像,有拿着剑的勇士,有狰狞恐怖的恶魔,乍一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仔细观摩之后就会发现那是一幅图,极具传教意义,整个教堂的外形采用了巴洛克风格的建筑方式,颇有艺术氛围,这种建筑风格在帝国中很是流行。

西流尔走下马车,为了这次前来,他还特意换了一身衣服,黑亮的长靴在地上踏出清脆的声响,黑色的礼服显得无比庄重,加上他一张精致而坚硬的脸,怎么看都有种吸引人的魅力和贵族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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