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怕出名猪怕壮。
原来穆涵对这句话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过自从上次自己的议事厅开黄腔之后他似乎就开始被人不断的包围堵截,经常好好的走在半道上就会有人把他给拦截下来,而拦截他的人无非就是那些
大臣,现在弄得穆涵就好像是个香饽饽,谁都想来咬上一口尝尝鲜。
“叫你自不量力,自作自受。”
坐在凭几后的玄栾怡然自得的摆弄着他那让穆涵目瞪口呆的高级茶艺,润杯、落茶、洗茶、冲茶、乱沫、倒茶、点茶、看茶动作优雅入行云流水,手法熟练,可谓是一气呵成,由玄栾烹出的茶,汤色
清亮澄明,茶香四溢,一点也不输给茶叶店子里面的那些人,玄栾端着白玉镂空玲珑茶盏靠在凭几上浅浅的抿着,有的时候穆涵真的搞不懂想这种整日都闲得蛋疼的人是怎么当上太子的,难不成是
左后门开小灶?
穆涵丢下手里的书起身走到玄栾的玄栾跪坐在软垫上,端起一盏茶一饮而尽,他自问天生便是个劳碌命丝毫不懂那些茶艺茶道,穆涵觉得那些高科技的玩意都是那些上层社会的人才玩的,那他
的话来说那就是——城里的人真会玩!
“嗯,这茶不错,好像还有些苦,不过入喉回甘,这是什么茶?”穆涵咂咂嘴,似乎不满足便有斟了一盏。
玄栾抬起凤眸看着面前将上好香茗做牛饮的穆涵不禁摇头:“哼,再好的茶落在你手里也是如同白水一般平淡无味。”
“少给我在那显白!”穆涵很不服气的将手里的茶盏狠狠的蹬在凭几上,怒目圆睁,嘲讽道:“哼!瞧你烹茶烹的如此之好,想必素日里也没少练习吧!啧啧啧,真不知道想你这种人是怎么坐上
太子之位的,莫不是你要挟你老爹?挟天子以令诸侯?”
“挟天子以令诸侯?”玄栾抬起眼审视了穆涵一番,捧着手中的茶盏摩挲着上面的镂空花纹,失声笑道:“这句话你堂而皇之的说出来,本宫便可以将你就地正法,先斩后奏,料想父皇也不会
觉得有什么不妥。”
“哼!本来就是,身在其位不谋其事,你这是抢占社会资源!”
“本宫的事情你还管不着!”
“大路朝天,人人都能走!我喜欢说什么就说什么,难道还要你来批准?”
玄栾凤眸轻轻一睨,突然伸手握住穆涵的手腕将措不及防的穆涵一把拉进怀里紧紧的箍着,穆涵吓了一跳不停的挣扎想要逃脱他的桎梏,却不料自己越是挣扎玄栾便箍得越紧,两条手臂似钢筋
一般坚韧让穆涵难以逃脱。穆涵心中一紧,忙沉下脸色怒瞪玄栾警告道:“你你你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啊,这大白天的只要我一喊就马上会有人进来!白日宣淫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正人君子?”玄栾扬唇邪魅一笑:“本宫何时说过自己是正人君子了?这宫里的的都是伪君子!本宫做小人又何妨?”
穆涵艰难的扭动着身子道:“哪怕是小人也比那些当着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强!”
“哦?你真这样认为?”
“小人也分好坏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可若是洁身自好,哪怕身处在这
皇宫之中也能是出淤泥而不染!”穆涵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打理,也不知道玄栾这厮是否听进去了,穆涵也不再挣扎反而乖乖的由玄栾抱着,眨眨眼睛说:“所以哦,可千万千万不要为非作歹哦,不然
你会腐烂到死的!”
沉默许久不言语的玄栾只微微垂下眼睫,他的睫毛很长,如蝶翼一般轻轻扑闪着,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哪怕你的道理说破了天,在这宫里也寸步难行!世人都道着皇宫之中千好万好
那些秀女们也是削尖了脑袋想要被父皇赐香囊留在宫里,可当她们真正见识到奢华背后的黑暗时,不是夜夜哀叹成了白头人,就是与黑暗融为一体——呵,小东西,记着,想要在皇宫里面完好好的
活着,绝对强硬的手腕和被荆棘缠绕的心是必不可少的,太过善良,不争不斗,想要韬光养晦那你就去见鬼吧!”
“我不去害他们,他们便没有理由来害我!”
“你无害人之心,可人家却不这样想,你越是避嫌他们便越是要害你!”玄栾伸手捏住穆涵的下巴道:“这次玄离被下毒,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这..。穆涵被玄栾的话堵得是哑口无言,竟然不知从何开始反驳只是木讷的盯着玄栾袖子上绣着的金色滚云纹,一言不发。其实这个道理穆涵不是不懂,而是他还抱着一丝人心本善的信念,
可残酷的事实不得不一次次推翻穆涵的证明。玄栾端起桌上的茶盏递到穆涵的嘴边,穆涵下意识的低头抿了一口,虽说这茶是进贡的上好雀舌,可穆涵此时饮来却觉得索然无味,玄栾握着茶盏悠然
说道:“在这深宫之中,最好谁都不要相信,甚至连自己都不要相信——戴上你的面具,在政治的舞台上与魔鬼和死神共舞,这才是帝王之家,懂了吗?”
穆涵小幅度的点点头,他蓦然了一会回头抬起头望着玄栾那双如蓝宝石一般湛蓝澄澈的凤眸,问:“你觉得后悔吗?生在帝王家是一种悲哀,而起这种悲哀在外人看来却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你若说自己苦,那别人便会说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知道。”玄栾轻轻摇摇头,额前的红宝石滕花链金额饰微微摇晃着,微醺的淡金色阳光折射着红宝石绚烂的光彩,如同一滴鲜血轻微荡漾,波光粼粼,玄栾喉头上下微动说:“或许这就是
命吧,出生在帝王之家本来就是一件极悲哀的事情,在外人的眼里宫里的孩子最是金贵,可实不知宫里的孩子是最难将养的,很多孩子都无缘生下来,能活着的只能算是命好的了。”
关于深宫里面的那些阴谋诡计穆涵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可电视小说也没少看,那些阴损的手段害人害己,背后一阵寒意袭来让穆涵觉得莫名的害怕起来,他下意识的身上紧紧扣住玄栾箍着自己
的手臂,玄栾低下头看着他问:“是不是害怕了?”
“不是怕,是..。不安吧,总感觉心里毛毛的。”穆涵嘟着嘴摇摇头,眼中的神采奕奕也随之黯淡了下去。
秋桐殿里悬挂着淡青色渐变的蝉翼薄纱,从房梁上一泻而下,轻薄如烟,窜进殿中的夏风吹得那轻薄的窗纱微微鼓起,似梦似幻,门外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仿佛是谁在那细语呢喃,穆涵
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僵在哪里,连动一动指头也做不到。
玄栾垂下头含住穆涵圆润小巧的耳垂道:“既然选择了这个身份那就用你的一辈子去磨掉你的不安吧!”
“但愿,如此..。”
“后日是灵琊帝姬的周岁宴,你让底下的人给你准备一下。”
“我知道了。”
玄栾甫走之后,一直在殿外候着的妙彤走到穆涵的身边笑着说道:“近日来四太子对殿下也不像以前那样凶巴巴冷冰冰的了,反而更加宠溺了呢。”
穆涵脸上一红,嗔道:“瞎说什么呢?!他呀,不过是闲的蛋疼,拿我打发这屋里的辰光罢了,他若是上心,哼哼,那顽石亦可崩毁了!”
穆涵倚在秋桐殿的门口望着远处的山峦青翠,额前长长的刘海被微风轻轻吹开,忽然鼻尖嗅到一股恬淡的清香,穆涵四处看了看随口问了一句:“好香啊,是不是廊下的蔷薇开了?”
“是呢,殿下好灵的鼻子。”妙彤笑嘻嘻的说道,便转身走到廊下片刻即回,手里拿着两朵肉粉色的蔷薇花,开得很好,香气浓郁,妙彤说道:“就是昨日才开花的呢,而且今年的花比往年都
开得好呢!必然是咱们这秋桐殿多了几分四太子身上的蛟龙之气,才催得着花开呢!”
“哼,凭他是谁?若真是他身上的味道把这花给催开了,那也只能说明他身上已经是臭不可闻,连这花都嫌弃他!”
“殿下这可是口是心非呢!”
“讨打啊!”穆涵大叫一声,屈指敲了敲妙彤光洁的额头,转身进屋。
夜里,穆涵坐在竹榻上捧着一本传奇随意翻越这,无奈这个时代没有收音机没有电视机跟没有手机电脑那些高科技,唯一能够拿来解闷儿的也只有这些传奇了。外面明月高悬,月银如水,
暗香浮动,隐隐能够听见那些细小的虫鸣,当真是虫声新透绿窗纱。
忽然,殿中有内监急促而不杂乱的脚步进来,两个黄门捧着两个托盘走进来,一人上前一步声音恭敬却是沉稳,道:“九皇子,四太子吩咐奴才给您送来后日夜宴上需要的礼服,请您试试
合不合身。”
说着将两只托盘递了上来,一只里面放着一套华服,一只里面放着一顶巧夺天工的华冠,穆涵放下手中的书伸手拂过冰凉的衣服,身边的妙彤说:“这衣服上的雪梨花纹好生细致,只怕没有
几个绣娘是绣不出来的!”
“这衣服看上去挺新的,是新做的吗?”
“不是的。”那黄门摇摇头说:“这是四太子之前的礼服,只是弄错了颜色,四太子嫌这颜色不好就一直搁着,昨日才命绣娘们将这衣服改了给殿下您送来。”
穆涵心头一惊,沉了沉声音说道:“好了,放下吧。”
两个黄门将冠服放下便退出秋桐殿,穆涵盯着那衣服久久未曾说话。
六月初八,灵琊帝姬满周岁,故而隆庆帝在景乐殿为帝姬庆生,虽然不在宫里可这该有的排场是一样不少,难怪几日前穆涵都见有人陆陆续续的在搬东西布置,搞了半天原就是为了个小丫头片子
过生日,而身为皇子,穆涵自然也是在赴宴之列。
穆涵由几个侍女服侍着穿上繁琐的衣物,他站在硕大的落地铜镜之前看着镜子里的人竟然有一丝走神。
梨花青双绣轻罗长衫,裙摆上的雪色长珠缨络拖曳于地,天水绿绫衫上精心刺绣的缠枝连云花纹有种简约的华美,但也华而不俗,束发的发冠也是玄栾的,芙蓉清淤墨顶翠色串珠玉冠,两侧垂下些许
银色流苏,穆涵扶着发冠抱怨:“好重啊!”
“这点就重了?一瞧你便是吃不得苦的那种人!”玄栾有些好笑的用一支玉簪固定住发冠:“这一身你就留下做礼服吧,至于你的皇子礼服等回宫之后再命内务府给你
补上。”
“哼,我可是吃苦耐劳的!”穆涵站起来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可因为下摆的长珠缨络太长险些跌倒,玄栾眼疾手快的扶住他:“小心点。”
“嗯。”穆涵扶了扶头上的发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玄栾,抿唇道:“我心里堵得慌,总觉得这宴会暗流涌动的,只怕是鸿门宴。”
“即使是鸿门宴,那也有本宫在,哼,还怕他们吃了你不成?”
“我不想去,那些人都是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嘴脸。”
玄栾觉得穆涵是在害怕,害怕与那些蛇蝎一般的人儿相处,更害怕自己被人算计,玄栾叹了一口气伸手理了理穆涵额前略长的刘海硕大:“你若不去只会被人继续嘲笑!你一会坐
本宫旁边来,在本宫眼皮子底下想也没有人能对你怎么样。”
穆涵盯着地上的精美花纹点点头。
夕阳放歇,景乐殿便已然是华灯高照了,门前铺着锦毯,两侧燃起百余跟儿臂粗细的花烛,花烛里掺有香料,一点燃便是暗香萦绕。身着华丽服饰的皇子帝姬和妃嫔们纷至沓来,每个人都在衣服
妆容上细心打扮,都不想输给任何人,相较于那些穿金戴银的人,穆涵这一身倒是显得低调了许多。玄栾的礼服照样是如同鲜血一般耀眼的殷红色,殷红色织金的明媚衣裳,金丝牡丹披帛长长的流曳于
殿前,似两缕金红霞光自云端拂过,紫金红宝凤翅霞冠束发,张扬夺目。
穆涵小心翼翼的跟在玄栾身边,不敢说话,也不敢逾越多说一句话,就生怕自己被人抓住把柄,穆涵小声道:“有好多人我都不认识呢!”
“人家问你什么你只管点头摇头便是。”
“哦。”
进入大殿之内,光照如白昼,处处都彰显着天家富丽,丝竹悦耳,身着薄如蝉翼五彩舞衣的歌舞伎在玉台之上翩然起舞,腰肢如弱柳扶风,看得一些男人两眼直冒绿光,跟个饿狼似的!首席的
位子自然是帝后二人,帝后之下左右是四名太子的座位,再下来才是妃嫔和皇帝帝姬们的席位,穆涵睁大了眼睛在殿内环顾了一圈,最后指着太子席位下的那多出的一个位子问道:“那个位子是给谁
坐的?”
“萧锦瑟,他身为国相,乃百官之首,不然你觉得他该坐在何处?”
“靠!他那么大权力啊!呐,那你跟他比起来谁更厉?”
玄栾怪异了穆涵一眼,始终没答话。
随着玄栾坐下,穆涵还觉得心里很是惴惴不安。
进入大殿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穆涵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握拳手心里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忽见一道水粉色的轻快身影飞扑向玄栾,那道倩影的主人如银铃般的笑声在大殿中想起:“嘻嘻,哥哥来得
这样早,原来是有佳人作伴呀!”
穆涵定睛一看,被玄栾稳稳接住的女子清新的粉蓝团绣烟霞紫芍药宫装,简单大方的坠马髻只用一支碧罗冠子稳犀簪固定,嘴角有一个浅浅的水涡,容貌与玄栾极其相似,想来这便是玄栾的孪生
妹妹云霏帝姬玄敏了。玄敏从玄栾的怀中站起来歪着头看了看一旁的穆涵,笑道:“呀,没想到玄离皇弟打扮起来果然是与众不同啊!”
“呵呵,帝姬说笑了。”穆涵扯扯嘴角,尴尬的笑了几声。
玄敏嘻嘻一笑,走到穆涵的身边拿出一物递给他说:“这是我新做的,送给你,若是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拿这个对付他!”
递过来的是一把小小的弓弩,穆涵摩挲着手中的弓弩道:“这弓弩——居然有两个槽?!”
“弓弩?”玄敏一脸天真无邪:“这玩意是我新做的,还没有名字呢。”
玄栾却不动声色的将穆涵手中的东西没收,眉头微皱:“这般危险的东西你也敢带来,真不怕发生个什么人家拿你去问罪?这般胡闹,回去定好好收拾你这死妮子!去母妃那边,别在我眼前晃
悠!”
“走就走嘛,你干嘛那么凶?”玄敏嘟嘟嘴,只得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穆涵笑道:“云霏帝姬这般活泼,你那么凶做什么?”
玄栾揉揉太阳穴说:“她这浮躁的性子实在是不适合呆在宫里——你往门口看。”
穆涵好奇,转头往大门口一看,便看见玄珑和另一个水墨蔷薇长衫的男子并肩而来,那男子眉目如水,甚是温和,手中握一把折扇,笑意浅然,这个男子是穆涵从未见过的,当下穆涵疑惑:“那是
玄奕?”
“玄离哥哥已经到了呀,本宫想着哥哥缺礼服特意差人送了过去,没想到..。”玄珑笑着迎上来:“四皇兄,久违啦!玄离哥哥这身衣服,好像是四皇兄以前的哪一件啊..。”
“哼,这下贱坯子就算穿上龙袍也不想皇上,倒是像东施效颦!”跟在玄奕身后的玄梓双手抱臂,笑得十分不屑。
原本安静的玄奕淡淡开口教训道:“玄梓,徐贵人便是如此叫你的吗?口出恶语,那日的教训尚未吃够吗?”
玄梓心中一惊,脸色煞变:“不不,是玄梓失言了。”
“日前本想来看九皇兄的,可没想本宫尽是顾着母妃那边却把皇兄给忘了,真是罪该万死!”玄奕的声音如同潺潺春水,很是好听。
穆涵连忙道:“没事没事,不过是一点小事,惊动了几位倒是玄离不好了。”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穆涵竟然对这个温文儒雅的皇子产生一丝害怕,似乎玄奕脸上那温和笑意的背后是淬毒的尖刀,这让穆涵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皇兄不怪罪便好,那今夜还请皇兄尽兴,母妃操持宫宴,本宫过去看看,告辞了。”说完玄奕拱拱手便往另一边走去。
“那哥哥便好好进行一番,本宫去和国相打个招呼。”玄珑也笑着找了个借口离开。
等这些人走远之后穆涵顺着自己的胸口沉沉吐纳一番,有些慌张:“吓死我了,魂都要吓飞了!”
玄栾笑着为穆涵倒了杯梅子酒问他:“你觉得此二人如何?”
“如何?”穆涵用手肘支着桌面,双手托腮,想了想说:“玄珑锋芒外露,虽然做作还带着假惺惺却不遮掩,反而是玄奕,表面上看着是温和如水,言辞礼貌,可我却觉得他心机城府颇深,令人
害怕得毛骨悚然,我觉得玄奕才是最难缠的一个。”
“你倒是观察入微,玄珑虽然是最得父皇宠爱的可他在某些事情上却不如玄奕。玄奕是诸皇子里与父皇最亲近的,自小便跟随在父皇身边学习政事,他在御前伺候,自然比其他人更会掩藏自己的
心思,玄奕深沉似海,你要小心他。”
“嗯嗯,我知道了——喂,这是在外面,你爪子往哪摸?!”
“怕什么?腰肢如弱柳扶风,比那舞姬的腰肢还要软呢!”玄栾没皮没脸的笑着,拿过桌上的琼觞喂了穆涵一口梅子酒:“来,喝一口!”
或许是第一次和这种酒,穆涵被呛得喉管火辣辣的,连续咳嗽不断:“禽兽!想呛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