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舌头好疼,应该还要断掉吧,穆涵是被口腔里面的疼痛给疼醒的,他试着轻轻蠕动了几下舌头,发现自己的舌头还完好无损的留在自己的嘴里,当下便也安心了。
“殿下醒了?!”一直在床前伺候着的妙彤见穆涵醒过来便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连忙上前将穆涵扶起来靠在冰冷的床栏上,又在他的腰后塞了几个枕头好让穆涵靠得舒服一些。
穆涵眨巴着眼睛在屋子里环顾了一圈,发现那个王八蛋不在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妙彤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舀起一勺子小心翼翼的喂给穆涵,汤药已经凉透了,可入嘴时穆涵还是疼的眼泪汪汪的,用手捂着嘴缩成一团。
“御医说殿下的舌头伤着了,所以只能吃一些流食,还得按时喝药,这样才能好得快些。”看着穆涵疼得脸眼泪都出来了妙彤也不禁心软起来。
靠!都是那个王八蛋害得!穆涵大着舌头支吾道:“辣过粉蛋呢?”(那个混蛋呢?)
妙彤道:“四太子已经离开了,不过走的时候奴婢看四太子脸色不好。”
脸色不好?自己把舌头给咬伤了都还没说什么,那个混蛋道还给他甩脸色!
“介总剑人奏该辣气进租弄!七刀慢刮!”(这种贱人就该拿去浸猪笼!千刀万剐!)
索性穆涵伤的不是很重,虽然现在还不能太过流利的说话但交谈还是没问题的,现在穆涵对于玄栾已经产生了一种逆反心理,每天都要在心里默默的问候他祖宗千万遍,可仍旧不解气。
“四太子万福金安!”
门外传来问安的声音,随之秋桐殿的大门被人推开,玄栾一袭红衣高冠款步而来,这人似乎对红色情有独钟,大红色的衣服跟新郎官一样。穆涵缩在软榻上,对进来的人视而不见,玄栾站在他面前
冷声道:“怎么,哑巴了?见了本宫也不问安?”
“凭啥?!”穆涵趴在桌子上白了玄栾一眼。
“本宫是看你好了伤疤忘了疼!”玄栾一步步逼近穆涵一把握住穆涵纤细的手腕,微微倾覆下,语气危险:“前几天你不能说话本宫也就算了,既然现在你可以说话了,来,继续回答本宫的问题—
—你是谁?玄离呢,被你们弄哪儿去了?”
穆涵也不防抗了,就仍有玄栾这样将自己抓着,穆涵抬起眼道:“我就是玄离,怎么着吧?你还想对我用强?或者使别的手段来逼我就范?无所谓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我贱命一条,
死不足惜!”
“哦?看来,你是破罐破摔了是吧?”
“是有怎样?最后再告诉你一遍——老子就是玄离!你丫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又不是闹到皇帝跟前儿啊!”
“你以为本宫不敢吗?”玄栾如同饿狼扑食一般将穆涵按在软榻上:“在大周,细作是要当街处以火焚之刑的,你可想清楚了?”
“火……。焚?!”穆涵心头不由一震,他的命不会如此悲催吧?穆涵抿抿唇铿锵道:“烧就烧!谁怕谁!大不了,大不了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孩童一般幼稚的话语,玄栾忍俊不禁,一声轻哂溢出嘴角,他捏捏穆涵的下巴似是警告:“本宫不管你是谁,也不想再去追究玄离那个草包的问题了,不过——”玄栾狭长的凤眸一睨,冷光乍现
:“既然敢盯着玄离的皮子招摇撞骗的,就得给本宫把分内的事情给做好了,少给本宫惹是生非的,不然,本宫可不会再如前几次那样手软了!”
穆涵听得浑身汗毛炸立,背后直冒冷汗:“我、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凭你是本宫的玩物!”
“你少在那拿根鸡毛当令箭!”
“管你信不信的,若真是热火了本宫,那本宫可不介意拿出教训玄离的那一套那教训你!记住了!”
玄栾拍拍穆涵的脸,这才从他的身上起来,理了理压皱的衣服,回眸看了穆涵一眼警告道:“用点脑子把本宫的话记住,不然,本宫一定会亲手送你上路!”
言罢,玄栾转身离去。
穆涵在软榻上愣了一下从缓缓爬起来,揉了揉被玄栾捏红的手腕,想了一下便叫来妙彤问:“你老实告诉我,我跟玄栾究竟是……。”
听穆涵这样问了妙彤白净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自然的红晕,嗫嚅半天才小声道:“殿下和四太子,和他是……。”
“是什么?”穆涵连忙追问。
妙彤一跺脚大喊一声:“就是,就是不同寻常啦!”说完连妙彤也跑了。
穆涵呆呆的坐在软塌上有些不知所措,不同寻常,不同寻常……。
“混蛋!玄栾你这个不要脸的王八蛋!”
秋桐殿里爆发出一声怒吼。
自那之后穆涵就真的被玄栾看得死死的,跟搞非法囚禁的一言。
若说玄栾就是那把霍霍向牛羊的那把杀猪刀,那穆涵,不用说,便是那圈里待宰的牛羊。
自从被玄栾给盯上之后穆涵只觉得自己每一天都是在监牢里面度过的,穆涵觉得玄栾比他初中时候的班主任还要可怕千万倍,简直就是魔鬼!玄栾道,既然他披着玄离的壳子那就要做好玄离,
所以这些天以来玄栾天天逼着他学这学那的,繁体字简直就是穆涵的硬伤!
坐在书桌前写字的穆涵看着自己写废了的一叠宣纸,又想起玄栾那一副看了就叫人恶心的嘴里心里一股心火直接蹿了上来,他将手里的毛笔一把扔了出去,顿时墨汁四溅,吓着了刚刚进屋的
妙彤,穆涵靠在椅子上气呼呼的,妙彤捡起笔放在笔架上,将托盘里面的樱桃蜜露放在桌上,笑说:“殿下喝盏蜜羹再写字吧。”
“我的字就是这般,他看不顺眼我也没求着他看!”穆涵饮了一口蜜,满嘴清甜,他咂咂嘴依旧强势:“哼!他这个混蛋!”
“其实四太子也是为了殿下好嘛!”
“为了我好?我呸!”
小连子进门道:“殿下,玄珑太子来了!”
十五太子玄珑?隆庆帝最为宠爱的儿子,母亲死得早所以被皇后陆氏收养,而且玄珑是所有皇子之中名字里唯一有与‘龙’同音的字,所以宫中都在说玄珑太子是处了大太子玄凌之外最有可能
荣登大宝的太子,不过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玄珑贸然前来也不知道存了个什么样的心思。
这边小连子才通报过,门外便是人未至,声先至:“哈哈,大老远的就听见九皇兄在发脾气了,可是那个不长眼的糟烂蹄子惹了皇兄不高兴?本宫帮皇兄好生解决了去!”
一抹银白色的衣袂闪过,大步进门的少年一袭耀眼的亮银色长衫,银丝
腰带,悬着一枚白玉,领口缀着些许亮片,云白色披风,衬着银边,更显得最贵无双。头束银冠,两侧垂下簌簌水晶流苏,狭长的眉眼,嘴角挂着桀骜不驯的笑容,侧脸的线条堪称完美,不得不说
玄珑确实有着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
虽然玄离是玄珑的皇兄,可玄珑是太子,穆涵理应行礼。穆涵起身,走到玄珑面前单膝跪下行礼:“见过玄珑太子,太子千岁金安!”
“哥哥快些起来,动不动就跪也不怕累着自己?”玄珑的脸上带着入阳光般温和的笑容,看上去与普通的少年别无一二,玄珑将穆涵从地上扶起来二人一同坐到桌边,玄珑道:“又不是上朝的
哥哥不用拘礼!前几日听闻哥哥遭了小人的毒害,命悬一线,本宫本该早些过来探望哥哥,不料母后的头风病犯了,本宫在蜀玉轩侍疾,今日方才才得空过来瞧瞧,也不知道哥哥身子可大好了么?本宫
还带了些滋补的药品过来,慕言,快把东西拿过来!”
一个青年领着几个黄门和宫女一齐进屋,每个人手中都端着一只木盒,玄珑道:“这紫参、灵芝、血燕窝、长白熊胆、东海鲛鲨翅都是上等的滋补佳品,还有些南海珍珠粉,每日抹一棒熬粥炖
燕窝都加些进去,有静心凝神的功效呢!”
见玄珑如此热情穆涵心中反而犯怵,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过穆涵脸上依旧是淡淡的微笑:“太子殿下真是有心了,玄离感激不尽,不过这些东西太过珍贵玄离这里无功不受禄,若是传了
出去岂不是要拖累你了?还是送去给父皇或者皇后娘娘吧!”
“父皇和母后那边都有,”玄珑嘴一撇,略略有些失落,他拉起穆涵的手说道:“莫不是哥哥嫌弃玄珑送来的东西?不想要?”
“怎么会!你自然是挑了极好的送来,玄离感激都来不及如何会嫌弃..。”
“这就是了,哥哥收下便是,若是在推了推去的咱们兄弟之间倒是生分了。”玄珑笑着扫视了一下屋内说:“哥哥平日里就这几个人伺候着?”
“秋桐殿偏僻,我又喜静,故而人不多。”
玄珑想了想对那青年说道:“慕言,你便去趟内务府叫池沛泽挑几个聪明伶俐的宫女内监来秋桐殿伺候,若是挑些粗手笨脚的本宫便将他池沛泽打发去暴室做苦力去!”
“诺。”慕言放下盒子转身出门。
穆涵连忙说道:“不用了吧,其实他们几个挺好的,这般大动作只怕是要惊动父皇。”顿了顿,穆涵装模作样的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玄离本就遭人嫌,不被他人待见,太子原是好心,
可若是叫那些惹是生非的人听了起..。玄离惶恐,只怕又得被人下毒残害了。”
玄珑一拍桌子道:“这件事是本宫的意思,本宫倒是要看看哪个敢如此张狂!这一次哥哥受了大惊吓,本宫身为太子必然要给诸位兄弟做个表率,也要给哥哥讨个公道,此事本宫定会深究到底,
断断不许这般歪风邪气在宫中恣意妄为!”
“有太子殿下这句话,玄离便也安心了。”穆涵站起身拱手道:“不过这件事玄离就想这般算了,皇子中毒一事虽是大事,可玄离想那人必然也是迫不得已否则也不会做出此等要掉脑袋的蠢事
来,父皇已经杖毙了紫熏等一干宫女内监,给了那人警告,此事也不必在追查了,没得叫人说玄离矫情做作。”
“哥哥且安心,此事本宫知道轻重缓急。”
“太子,这个时辰皇后娘娘也该午睡醒来服药了。”一个宫女小声提醒道。
玄珑看了一眼桌上的沙**头起身:“那本宫先走了,哥哥若是得空便来飞霜苑坐坐。”
“好,玄离恭送太子殿下!”
差遣了小连子送玄珑出去后,穆涵三两步走到门口,望着玄珑和一干宫女内监远离的背影,不由得问妙彤:“今日玄珑突然过来,还大献殷勤,你觉得他有几分是真心的?”
妙彤:“玄珑太子一向处事圆滑,做事滴水不漏,他既说要彻查殿下日前中毒一事,想来也是要夺人耳目,让人觉得他是个贤明之人吧。”
今日玄珑的那些话虽然说得极其诚恳,可穆涵却听着尤为刺耳,一句句像是提前背好的台词一般,十句话,九句半都是假的,怕只是做做样子走过场吧!妙彤继而道:“大太子玄凌一向性情温和,
不与他人争夺,反而是十太子玄奕和这十五太子明里暗里闹得不可开交,今日前来,只怕是有拉拢之意。”
穆涵叹了一口气说:“日后不论是谁做了皇帝都与我无关,我只求能平安度日,再每日闹得弄个王八蛋鸡飞狗跳的就满足了!所以,无论他们怎么争,我都不想插足,有时候不争方才是上上之策。”
“所以,”妙彤上前两步笑眯眯的说:“殿下才是诸皇子里最有福的人呀!”
命人将玄珑送来的东西一一收好之后,那边厢便有人匆匆忙忙而来,领头的是个三十出头的黄门内监,穿着繁复的内监衣裳,手握一拂尘,进门便圆滑的打了个千道:“奴才内务府池沛泽给
九皇子请安了!”
穆涵微微一笑:“池总管请起吧。”
“哎哎!”池沛泽谢了恩起身,指着身后的两个宫女和两个小黄门说道:“玄珑太子吩咐下来,咱家便连忙挑了几个手脚伶俐的来伺候,这是花穗和沉香,那两个是海印和小卓子!喏,前日
妙彤姑娘来说秋桐殿里的凭几坏了要休,今日咱家便一齐送来了。”
说完果然便有人抬来一副崭新的红木漆纹凭几,撤换了原本旧的哪一张,穆涵看了一眼说道:“总管有心了,小连子,你带他们下去好好教导便是,相信总管送来的人必定是伶俐剔透的,一教
就会。”
池沛泽也只是笑笑并不说话,等人将凭几换好了之后才告退,妙彤不屑的啐了一口道:“前日奴婢去找他,还受了好些的冷言冷语,今日他倒是会打蛇随棍上了!赶着脸便爬上来,当真是个
势力玩意!”
“这话你在我面前说也就算了,可别在外面乱说话。”穆涵转身进屋:“他不过是顾着玄珑的面子罢了,又有几分是真心的?对了你和小连子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看住池沛泽送
来的那几个人,我可不想在被人不明不白的毒死!我近身的事还是你们做,只需他们在前殿伺候。”
“诺,奴婢晓得了。”
穆涵喝了药便躺倒床上小憩,也不知道此时家中情况如何,自己爹妈在自己小学的时候就离婚了,老爹重新组建了家庭又生了一对双胞胎,而老妈则带着他艰难生活,但是老爹还是很关心他的,
会给他买东西,交学费,寄来多余的抚养费,还会带他出去玩,想必老爹老妈知道他命丧黄泉了定然是悲痛欲绝,穆涵双手合十心中默念:老爸老妈,你们不要担心我啦!虽然在这里是要险中求胜但是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绝对跟恶势力斗争到底,你们也要好好保重自己才可以哦..。
念着念着穆涵便被缓缓袭来的睡意包围,沉入黑暗。
黄昏时分穆涵才被妙彤叫醒过来,外面夕阳斜照,骊山的层层山峦仿佛渡上了一层漂亮耀眼的橘色,穆涵忽然想起妙彤说的晚照亭的美景便想去看看,遂让妙彤更了衣,便独自一人出门而去。
晚照亭离秋桐殿不远,经过一处崎岖的石梯便能看见那座青瓦亭了,小小的一方凉亭点缀在枫林只见,如果深秋时来这里那必然是一番更加惊心动魄的景色。穆涵提起衣角蹦跳着往晚照亭
而去,可谁料这衣服下摆长得很,穆涵这个马虎性子一个没看见就甩了个狗吃屎!
好在没摔到骨头,只是手掌心擦破了皮,渗出了点点鲜血,穆涵龇着牙叹了一口气,爬起来就地坐到石梯上,手掌擦破皮的地方轻轻一碰也是极疼的。忽然一张浅紫色的丝帕却出现在穆涵的眼底,
穆涵惊异的抬头,只见面前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大叔,面容与隆庆帝有几分相似,可看着却比隆庆帝更为温和,大叔蹲下来微笑说:“日后走路可要小心一些了,不然摔坏了可如何是好?”
“请问,您是..。”
大叔愣了片刻‘唔’了一声,说道:“我是,宝亲王。”
原来是隆庆帝的兄弟,也就是玄离的皇叔,穆涵颔首道:“王爷安好..。”
“怎的一个人出来,也不带个宫女跟着,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就不好了。”宝亲王拉过穆涵擦破皮的手仔细的用丝绢包扎起来:“回去清洗一下,上点药,日后走路可不能再这般不看路了!”
穆涵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了。”
“那本王着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啦,我自己可以回去吧,谢谢王爷!”穆涵站起来拍拍屁股,跟宝亲王道了谢便一步一个梯子仔仔细细的往下走,他可不想从这里滚下去。
回到秋桐殿时穆涵便看见门口多了些许的羽林卫和宫女黄门,进了门,只见玄栾悠闲的靠在凭几上喝茶,妙彤等人在一旁站在不敢说话。穆涵整理了衣衫大步走进殿中,玄栾抬起眼问道:“
去哪了?”
“我爱去哪就去哪,你管不着!”穆涵坐下来便招呼:“妙彤,给我倒杯水来!”
玄栾挥挥手屏退了左右,站起身款款走到穆涵的身边问道:“本宫今日听闻玄珑过来了一趟,拿了补品还拨了些奴才过来?”
“是有怎么样?”穆涵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双眸炯炯有神的盯着玄栾:“我瞧着人家玄珑太子虽然年轻却也行事稳妥,人又温和,不像某人是个禽兽!”
这话指明了是玄栾,见穆涵一副十分不屑的模样玄栾细长的眉一蹙,俯身而下伸手一把握住穆涵的手腕,命令道:“本宫是禽兽又如何?你不许跟玄珑走得太近!”
“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你这条命是本宫的!他玄珑安了个什么心思又岂是你能知晓的?”
穆涵眼睛滴溜溜一转,不确定的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呢,宫里的人就跟那些唱傩戏的一般,带着面具,谁又知道哪些面具下是人是鬼!”玄栾松开穆涵的手腕坐下,指骨分明的修长手指拿起银筷点点桌上哪些凉透了的菜:“菜凉了可以再
热,可这宫里若是心凉了,那就得拿别人的血来暖。”
穆涵双手环住自己的双臂,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便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么..。”
“一将功成万骨枯?呵呵,没想到你肚子里还是有几滴墨水的,本宫还当你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
“你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呢!我比你聪明到什么地方去了!”
玄栾随手拿过桌案上穆涵下午写的一张字丢到他面前说:“聪明?怎的这聪明人写的字跟用鸡爪刨的一样?”
看着玄栾手中的字穆涵虽然尴尬但也不做辩驳,只是将头转开,岂料玄栾突然拎起穆涵的衣领将他往书房拖去,边走边道:“今日若是写不出一张本宫满意的字来便不要吃饭了!”
“哎哎——玄栾你给我放手啊!放手——你混蛋,你没权利剥夺我的吃饭权!混蛋你给我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