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 南斯拉夫~
Delhi's river in partial swept in the mountains of the valley and spread, in the blue jet stream across the black under the circumstance of the cliffs and place, stands a magnificent 11 holes in。
德里纳河大部分在崇山峻岭的峡谷和深涧中传流,在那青色的急流穿过黑色的峭壁奔泻而下的地方,矗立着一座壮丽的十一孔大石桥。
“获奖理由”
以史诗般的气魄,从他祖国的历史中摄取题材,描绘这个国家和人们的命运。
“名人小记”
伊沃·安德里奇(1892—1975)
1961年,安德里奇荣获诺贝尔文学奖。从此,这位为波斯尼亚和南斯拉夫各民族赢得世界性荣誉的文学家被载入史册。他的小说成为了当代世界文坛上最受欢迎的作品之一,被翻译成四十多种文字,在世界许多国家出版发行。作为第一位南斯拉夫、巴尔干半岛诸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他的心中,有说不清的欢喜。
同佩斯一样,安德里奇也是一位杰出的外交官。他的文学创作大部分都是在他从事外交工作期间完成的。作品大多反映波斯尼亚人民的生活和土耳其侵略者的残暴,展示了各级阶层人民在反对残暴的生活中,坚强的波斯尼亚人的勇敢和无畏的斗争精神。
安德里奇两岁时,父亲就去世了。他随着母亲一起来到姑母家,小学在维舍格勒城就读。该城旁侧的德里纳河上的十一孔大桥上的种种传说和故事培养了幼小的安德里奇丰富的想象力。《德里纳河上的桥》就源于作者对这座桥的尊敬和幻想。
二十岁时,安德里奇参加了反对奥地利占领的民族解放运动和“青年波斯尼亚”组织。这个组织里面有个赫赫有名的小伙子——普林希普,他是刺杀奥匈帝国皇储菲迪南大公,引发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人物。因为这个关系,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的夏天,安德里奇受牵连入狱,后来被流放到泽尼查附近,饱尝了人间疾苦。
出狱后,他进入奥地利的格拉茨大学就读法律专业,并获得了博士学位。随后,他进入南斯拉夫新政权外交部工作。然而,身为高级外交官的安德里奇却从未忘记过文学创作。他的文学大部分都是在这期间创作的。
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他不再干涉政治和战争,专心从事创作后来被称为“进入世界文学之林的杰作”的三部长篇小说。因为对当时形势的失望,他只表示自己不会参加任何社会活动,不管是新作品还是旧作品,都不会拿去出版。安德里奇还说:“从感情和抉择上来说,我站在人民及其进行的解放斗争一边。”
南斯拉夫的解放可以说令全世界人民都感到高兴,被长期侵略和剥削的故乡终于解放了!这样安德里奇感到欣慰,他立刻将自己创作的《德里纳河上的桥》和《来自萨拉热窝的女人》两部小说的手稿交给出版机关。不久,《特拉夫尼克纪事》也问世了。
他以自己坚韧的外交力量,使弱小的南斯拉夫备受关注,他以自己认真的文学素养,让低调的民族文学,瞬间高傲地进入世界文学的丛林。可以说,是他让南斯拉夫的文学死而复生,是他让整个世界为南斯拉夫鼓掌。那一年,全世界的荣誉都属于他。
“内容梗概”
这座桥,承载了太多太多。四百年的历史纠葛,几代人的分分合合,数场民族间的血雨腥风。它看在眼里痛楚、开心、惋惜却闭口不谈。不是它不想倾诉,而是它怕触动。
德里纳河上的桥,坍塌在绝望中。它与当地的人民生活紧密相连,它的坍塌证明了人民的生活陷入了绝望。
壮丽而伟大的桥,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时光轴,是真实存在的伤痛。它的存在,成了南斯拉夫人民所有的历史记忆。
“精彩赏析”
安德里奇生活过的维舍格勒城,有一条在崇山峻岭的峡谷和深涧中穿流的德里纳河。在那青色的清流穿过黑色的峭壁奔泻而下的地方,矗立着一座壮丽的十一孔大石桥。这座桥的构造考究,外形美观。它是村民们生活的必要通道,是链接波斯尼亚到塞尔维亚、奥斯曼帝国乃至整个欧洲的必经之地。
关于这座大桥的修建和变迁,有很多神奇的传说。因为只要人们一谈到维舍格勒城,还有在这里世世代代生活的居民历史,就必须要谈起这座十一孔大桥,就好像它就是历史的见证人。
1516年某天的上午,一队人马经过这里,后面还跟着一群人。被带走的都是被奥斯曼帝国征集的基督教徒儿童,也就是“血贡”。后面紧跟着的是这些孩子们的父母或者亲戚。他们三三两两,上气不接下气地紧随在后面。因为这些再也不会回来的孩子,将要被带到异乡,给他们行割礼,皈依伊斯兰教。很快,他们就会忘记自己的宗教信仰、故乡和自己的家庭。他们会终身在土耳其苏丹的禁卫军服役,或者被提拔为更重要的机构任职。
土耳其军官用皮鞭赶走那些家属,可是他们不一会儿又会走近。他们痛不欲生,就像送殡一样嚎啕痛哭。可是,路途漫漫,他们的体力不如那些凶残的土耳其军官,渐渐地停了下来。于是,他们就木然地坐在地上,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一位十岁的孩子作为“血贡”从他的家乡苏科罗维契附近的村庄带到这里。在他的脑海中,第一次闪过了关于这座大桥的初步构想。
若干年后,这位小孩子成了苏丹宫廷中最果敢的青年军官,又升为海军大将军,当上了驸马,成了世界著名的军事家和政治家。在他指挥的多次战争中,大部分取得了胜利。晚年,他又当上了宰相,权利和势力大得难以想象。
这些年,维舍格勒城的德里纳河渡口却不如他的人生道路景气。这里两岸荒凉,有很多冻得发抖的旅客,破旧不堪、划得很慢的渡船,更有那浑水上空啼饥号寒的昏鸦。可能这一切在他的脑海中没什么印象了,不过最近胸口的剧烈疼痛,让他想到了这个根除痼疾的唯一方法,就是消灭那遥远的德里纳河上的渡口。因为那里的贫穷和不便越来越严重。
根据他提出的命令和资金,德里纳河上的建桥工程便开始了。他派来的官员和随从很快就出现在维舍格勒,这让当地的基督徒感到恐惧和不安。领导建桥的阿比达加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他把这里的平民都抓起来,毫无报酬,遥遥无期地工作。他给这个小城带来了看不到头的灾难。
这些平民中有一个乡民叫拉迪斯拉夫,鼓动人民起来反抗,他说:“这个工程会把我们的命断送。我们这些穷光蛋、基督徒需要什么桥?土耳其人才需要桥呢!我们趁着黑夜,把那已经造好的部分尽量捣毁,然后说是河神毁掉的。”
破坏大桥工程的事故把阿比达加惹怒了,巡逻队长在第三天晚上,抓到了正打算把工地手脚架破坏掉的拉迪斯拉夫。人们看着残暴的阿比达加命人把粗壮的尖头木桩钉进拉迪斯拉夫的身体里。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比这更有号召力的了。
春回大地,阿利夫贝接替了阿比达加的工作。他是个和颜悦色的军官。他一来,强制性的劳动马上就取消了。工人们还能得到一定的报酬和食物。因为待遇和生活条件的改善,工人们的工程也是进展迅速。大桥旁边还有了旅店。五年之后,一座完美无瑕、富丽堂皇的十一孔大石桥赫然出现在了人们眼前。
一百年过去了,这里早已物是人非,只有那座德里纳河上的桥不减当年的雄姿。维舍格勒在十八世纪的最后一年里,经历了一场有史以来最大的洪灾。这场灾难毁灭了很多人和物,恐惧也残留在人们的脑海中,可是德里纳河上的桥却安然无恙。
十九世纪初,塞尔维亚爆发了一场起义。起义军直下维舍格勒,这座大桥显得尤为重要,因为它可是来往波斯尼亚和塞尔维亚之间唯一的可靠交通要道。起义军被击溃之后,地方又恢复了平静。嗜血成性的土耳其侩子手随便抓了两个无辜的人,并且结束了他们的性命。他们的头颅被挂在碉楼旁新立的长木杆上。被斩首的时候,鲜血就溅在大桥的石子上。
从此,这里成了通向死亡的道路。凡在边区地带或者桥上被捕获的起义人员和可疑分子,全部抓起来审问,很少有生还的希望。人们开始觉得这座大桥带着一股阴气,路过时总是低着头匆匆地过。
几十年过去了,土耳其帝国就像是得了慢性病一样逐渐衰弱了。在此期间,萨拉热窝发生了两次瘟疫和霍乱。不过灾难只是暂时的,它会过去,最后被人们所遗忘。可是,不管时光怎么变,不管人类生活中有多少悲欢离合,这座桥依然如故。千秋世事从那桥上掠过,就像潺潺的流水在桥下完美的桥孔流过一样。
这一年,加比亚台发生了一件从未发生过的事情。这件事情被传到大街小巷,震动了全城。事情是这样的:一个名叫花妲的姑娘,长得姿容俊俏,遐迩闻名。当时不少男子都倾心于她,甚至还流传了那么一首歌颂她美丽的歌曲。可是,她太出众了以至于没有人敢追求她。终于,有一位富商家的独生子鼓起勇气来向她求了婚。但她并不是贪财的人,所以拒绝了他。
可是她的父亲却因为金钱答应了那个独生子。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充满了痛苦的深情,在一个月后,迎亲队伍经过大桥的时候,她如飞燕一般身体轻盈地纵身跳下了大河。这位美丽无双的少女就这么成了神话。
七十年代,奥地利人取代了土耳其人,以一种文明的方式占领了小城和大桥。一列列运载着过去从未运过的食物、衣服、家具、工具等军需品。时间慢慢流过,这里的外国人与日俱增。那些外国人不慌不忙、不使用暴力,也不强迫谁。就这么潜移默化地,把市容、风俗、习惯等方面改得天翻地覆。可是,谁也没有人出来阻止他们,也没有理由反对他们。在居民们的眼中,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比如丈量一些荒芜的土地、检查粪坑和阴沟,检查牛马的牙齿等。
各区区长被召集到市政府,然后聆听新颁布的命令。起初,大家要么感觉自己的自由受到了限制,要么就觉得自己的义务又增加了。可是,时间长了,他们也都习惯了。不久,这里就变了模样,外国人把树木砍了,又种上别的新树,他们修道路,挖沟渠,建筑公共房屋。他们把别人不能理解的工程一个个地完成了,使这座城市的市民感到越来越惊奇。
新当局还在城里安装了照明设备:街道和十字路口的绿杆子上都挂着路灯,包括加比亚台和大桥上也被安装了这种照明设备。闪烁的灯光刺激了喜欢在黑夜里唱歌聊天的人,有好几次灯被砸得粉碎。但是,时间久了,人们就习以为常了。
新当局还整顿了加比亚台上的清洁卫生。人们破天荒地看见妇女也来到这里,就连政府官吏的妻子和女儿也喜欢在台上聊天。这里的欲望在燃烧,毕竟过去从没有一个女人敢坐在台上闲聊。大家对那些闲极无聊、放浪形骸的女人看不惯。但是很快,就像习惯路灯一样习惯了这些女人。
每个人都开始觉得周围的生活变得宽阔、自由、多样化。首先,军队、宪兵队、官吏、商人都开始进入这里。人们开始砍伐森林卖给外国承包商、工程师和工人。这倒是给了百姓们赚钱的好机会。
第一座酒家建起来了,人们都叫它“罗蒂卡酒家”。这是个叫罗蒂卡的女人开的酒家,她年轻貌美,是个犹太寡妇。每个去她那里的顾客都瞩目于她。为了得到她的青睐和满足自己的私欲,那些纨绔子弟在酒家花了不少钱,也浪费了不少时间。他们把她称为仙女,千方百计讨她的欢心,可她总能使他们每个人和她保持必须的距离,从而激起人们更多的欲望,她的身价也被抬得更高。那些年,她确实因此赚到了不少钱。同时,她慷慨大方,经常救济乞丐和病人,还有一切可怜的衰微人家和亲朋好友。
新世纪的到来,人们感到更加的幸福。1900年,承包商和工人开始筹划为这个城市进行引水工程和建造铁路工程。人们开始兴奋在铁路带来的方便当中。八年后,形势却开始动荡不安。一股阴霾的气氛笼罩了这座城市。由于物价开始上涨、经济不稳定,人们开始越来越多地谈论政治。
维舍格勒很快成立了民族党派以及穆斯林宗教组织的分支,萨拉热窝还创办了报刊,这些报刊也运来了维舍格勒。书报阅览室和宗教合唱团也纷纷建立起来。年轻人开始谈论一些别人听不懂的问题。他们还相互阅读小册子,上面写着“何谓社会主义?”,“八小时工作,八小时休息,八小时学习”,“世界无产阶级的目标和道路。”等。他们的民族主义越来越强烈。
夜里,罗蒂卡还亮着灯。二十多年来,每次感到疲惫的时候,她都会躲在这里清静。她已经老了,不再是那个受欢迎的美少女了。如今,酒馆的生意也变得冷清。卑鄙龌龊的戴尔迪克在白杨树下开了一家妓院。很多顾客都去了那边,罗蒂卡叹息世道完全变了,社会秩序、法纪都不存在了,想要规规矩矩地挣钱是不可能了。可是,她的股票交易并不比她的酒馆好。她总是拿着《维也纳行情周报》痛苦一场,后来忧思成疾,得了神经衰弱症。
1914年,这是德里纳河上的桥存在的最后一年。这一年夏天,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灾难很快席卷了整个世界。在这场灾难中,德里纳河上的桥被全部摧毁。阿里霍扎是大桥被摧毁的见证人。那天,大桥笼罩在一种异常静寂的氛围里。自从奥地利向塞尔维亚宣战开始,还从未这么安静过。
很快,阿里霍扎也同大桥一起毁灭了。所有的美好变成了一种震耳欲聋的声音,一切都连根拔起。他想呻吟,可是发不出声。他似乎听见下面有人在唱歌。那是被炸成两截的大桥,惨不忍睹的大桥,在桥孔之间有了一道长达十五米的豁口。被切断的桥孔两面对望,永远也无法愈合。
“名家点评”
安德里奇对人类怀着极大的关注与挚爱,拥有一系列高度原则性的写作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