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把他们怎么办?”
刘启楞了一下,没想到这会她担心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他们!
“你是说太子沈吟雪,还是刘澈跟慕容天?”
沈吟霜望着他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他回答。
刘启勾住沈吟霜的下巴,眼眸里闪过一丝阴狠:“弑君弑母该当何罪?你应该也很清楚,刘澈跟他是同胞兄弟,我不动手也有人动手。至于他,有你在他不敢乱来的,哈哈,哈哈!”
刘启说道后面狂妄的大笑起来,笑声回荡空中,余音渺渺,久久不能散去。
“你好狠!可是我相信太子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
沈吟霜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刘启的狠毒,实在是超出她可以想象的范畴,为了得到皇位,默默的运筹帷幄多年,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放过,这还是“人”吗?
刘启不屑沈吟霜眼眸中的神色,淡定之际:“我的小霜儿,这你可就太高估他喽,我略施小计就让他已经乖乖的上钩,疑神疑鬼的以为,父皇真有了废他的心思,正在筹划先下手为强。我估摸着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到时我带兵冲进宫里救父皇母后,不过是晚一点的时候,螳螂扑蝉、黄雀在后,我替死去父皇报仇,顺理成章、天经地义。”
沈吟霜手脚冰凉,脑子嗡嗡作响,无言以对。
“别这么看我,霜儿,不是我无情,是他太笨。时候不早,好好休息,美美的等着我来接你进宫,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他的命可在你手里,明白吗?”
沈吟霜的心在流血,慕容大哥,就算自己不轻举妄动,他也不会放过他,解决他只是迟早的事。
心里焦急,恨不能立刻长出两只翅膀,飞到对岸,阻止这场即将到来的血腥杀戮,这样慕容大哥跟二殿才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火影带来的消息,让刘澈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团团转,人在这偏远的梁平,心却一直在京城,知道刘启并非善类,让他意外的是,他没想到太子会这么容易上了刘启的当,糊涂至极。
面色阴沉,脑子里跟过着千军万马的沸腾着,火影迟疑一下,对刘澈说道:“沈姑娘没死,三殿下偷梁换柱,给她服用了假死药,后来又找了个相似的女人冒名顶替。金钱豹的人也在查沈姑娘没死的事,听说三殿下把她藏在湖心岛,属下去过,可是临近小岛水下暗网密布,岸边也是高手林立,没法上岛。”
“那派人通知慕容天了吗?”
火影摇摇头。
“属下不敢擅自做,一切由殿下定夺。”
刘澈想了一下:“暂时就这样,以后再说。目前当务之急,是解决京城的事要紧。”
思索再三,连夜跟火影往京城赶去。
马挂銮铃,叮当作响,清脆的铃声,远远的抛在了身后的山谷驿道。
月亮升起落下,落下升起,眼看着,翻过前面的高山,就可直接踏上去京城的官道,刘澈却犹豫了,骤然勒住缰绳,疲倦的马儿呼哧呼哧鼻子里冒着白气。
火影策马跟上前,静静的伫立在一旁。
耳朵极其敏锐的火影,回头望望后方:“殿下,后方有大队人马朝这边过来,根据马蹄声脚步声属下估计,最少也有七八千人。”
刘澈看看后方,望望京城,果断的翻身下马,跟火影两人牵着马,走进路边的灌木丛隐藏起来。
等大队人马过去,刘澈跟火影才牵着马,走出灌木丛,火影看着前方的路:“看来他们要动手了,殿下咱们从旁边绕过去,穿小道赶到他们前面。”
“你觉得还来的及吗?此刻前去无异于是以卵击石,自投罗网!”
刘澈答非所问的反问道,然后翻身上马,策马扬鞭拨转马头,反其道往边关而去。
岛上的沈吟霜心急如焚,却没有半点办法。
思来想去,觉得怎样也要在拼死冒一回险。否则无法心安。
好容易等到天黑,趁着秋葵不备,一掌敲晕她,把她拖到床上,盖上被子,换上她的衣裙,端着托盘走进厨房,收拾之后绕到厨房后面,钻过树丛,朝湖边跑去。
拨开芦苇丛,找出她白天捆扎的简易木筏,撑着竹竿往湖面划去。
粼粼波光里,离木筏一丈远的湖面,几根空心的芦苇杆在悄悄的移动。一会,一双眼睛,露出水面,望着前面用力撑着木筏的人,流出一丝戏谑的笑意,又渐渐的沉入水下。
精疲力竭的好容易上了岸,还没顾得上喘息,几只信号箭划上天空。
诡异的火红、透亮染红了半边天,糟糕!
沈吟霜暗自叫了声。
跌跌撞撞的走到一户人家,敲门问清楚方位,看着院子里的树下,拴着的马匹解开缰绳,翻身上马。
城门紧闭,沈吟霜放弃马匹,绕着城墙根,寻着一个狗洞钻洞而入。
天上的火光明灭之后,这个夜晚的京城跟往常没什么分别,只是流淌的空气中却蕴含着一丝异样。
穿街走巷来到太子府,翻墙进去,这下一枝花枝顶住一个丫鬟的背,让她带路。
在卧室里不安的,走来走去的沈吟雪,看见丫鬟身后的沈吟霜,差点没晕过去,伸手指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沈吟霜上前掐住她的手腕,厉声说道:“不准晕,太子呢?”
沈吟雪望着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沈吟霜拽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知道太子今晚带着人马进宫,想要逼皇上退位。你们中了刘启的奸计,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赶紧跟着我进宫阻止他,路上我在详细告诉你。”
沈吟雪见吟霜说的这么明白,脸都绿了,任由沈吟霜拖着她上马。
皇上看着面前备好的文房四宝,又看看拿着剑脸色铁青的太子,早已气绝身亡的皇后,心窝暗红的血液还在不停的流淌,叹惜地摇摇头:“果然朕当初就不该立你做太子。”
太子一听父皇用嘲讽的语气说他,心里更加愤怒,殿外这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跟吆喝声,三弟刘启的声音也混杂其中。
心里一慌,手上一抖,手上的长剑不知怎的,就刺进了皇上的心口,皇上握着剑刃,微微一笑,看着门口:“你以为你杀了父皇,你就可以登基做皇上,可你看看你身后,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太子慌张的回头一看,刘启带着他的人,已经赫赫扬扬的走到他面前,而他留在殿内的人群,全都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的血泊里。
刘启的手下把太子推到一边,刘启笑着拔出皇上身上的长剑,对着太子直刺过去,太子张大眼睛看着,刺进自己身体的长剑,不甘的停止了呼吸。
皇上气息奄奄的瞅着刘启:“是朕看错你,没听澈儿临走时说的,提防你。人常说咬人的狗不叫,原来是真的。”
刘启冰冷的脸上浮起一个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