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六爷给的内功心法,她这条腿或许已经萎缩了。
不过现在看上去,除了那几个关节处摩擦的老茧,看上去也没什么。
红痕退去后,其实比大腿还光洁细嫩。
娟帕轻轻的擦拭过小腿,水珠顺着丝帕落到小腿上,虽然没知觉,却内心里觉得应该很舒服。
于是来回撩了几次水,轻轻的泼到小腿上,这两年辛苦了,跟着她东奔西走。
洗完一条白皙显瘦的腿,抱了下去,放上了另一条。
忽然就听到屋内一声不小的动静。
她瞬时惊觉:“谁。”
声音是从浴桶侧面屏风后传来的。
刚刚她都不及细看,现在才发现,透过屏风,影影幢幢,一个身影。
很高大,显然是个男人。
她大窘,连忙抱下自己那条裸露的大腿。
我擦你奶奶个腿腿的,她这里是光处,屏风是丝绸质地的,那边肯定都看到了。
她还慢吞吞的抚摸着自己的大腿小腿,想到这,脸色臊红。
这是给人表演“少儿不宜”节目呢。
那个人,气息似乎有些不稳。
能稳才怪。
孟白云忽然想到了刚刚窗户那边出现的人影,在她快速走过去的时候就不见了踪影。
以为是对方武功高强,她怎么就没想打扫,他只是跳进了一墙之隔的沐浴房里来了。
下意识的压低了身子,把整个莹润和春光都塞进了花瓣下,连肩头都一丝不露。
“你不想死就给我赶紧滚。”
她指着窗户。
忽然意识到,如果他就这么出来,她才叫被彻彻底底的看个精光。
双颊更红,可是衣服在屏风上挂着,她够不着。
倒是可以运功把衣服吸过来,可是更大的可能,是把整个屏风都挂倒了。
于是,气急败坏的喝道:“你不想死给我闭上你的狗眼。”
对方没有回声,孟白云透过浴桶边缘看去,看到他转过了身去。
还算是个君子。
不,偷摸的看了这么久,君子个鬼。
她挣扎着起身,想去够屏风上的衣服,平常分明伸手就能够到的,今天怎么回事。
原来是她遮遮掩掩,整个人都还在浴桶里,用花瓣和浴桶将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
不想,一定要拿到衣服。
确定那人不会转过来,她一手撑住浴桶的边缘站起身。
却没想到越急越乱,刚抓住了衣服,那扇屏风披头就倒了下来,她另一手本能去推开屏风。
身下顿时无力,重重跌进了浴桶,一声尖叫伴随着稀里哗啦的水花声,还有男人醇厚的一声“小心”。
可是那声小心却被淹没在了水声中,孟白云没听真切,只举得肩头上一阵钝痛,屏风已经压了上来,菲薄的一件纱衣蒙住了她的面孔,下一刻,屏风更重的压下来之前,却被一只手撑住,那个高大的声音,和她之间,隔着一件纱衣对望着。
天已经黑了,房间里光鲜很暗,隔着一层纱衣,眼睑上又湿漉漉都是水,她看不清那张脸,那张脸却忽然压了下来。
唇瓣隔着纱衣被摄住的时候,孟白云脑袋一阵轰炸。
什么鬼。
想推,他却似猜透了她的行动,一双粗厚的大掌,将她的双臂压迫在了浴桶缘边。
她此刻,几乎是以一个难堪又撩拨的姿势躺在水中,腿上无力,根本不能防备,双手又被束缚,更是使不上作用。
她只能侧头避开他的亲吻,却不想他的唇齿竟然忘下落去。
不要,那里。
她彻底恼了:“混蛋,你放开我。”
强逆了气息,她白皙的手臂上瞬间显现出一股股黑色的脉线,男人的亲吻停住了,下一刻,放开了她。
在她隐忍着杀意扯下面纱的时候,他不见了。
窗开着,他果然偏爱窗户。
孟白云看着自己肩头的斑斑红痕和身上的黑线。
竟然他妈给吃了这么一顿豆腐。
老娘虽然现在看上去是个寡fu,可老娘身上没散发着老娘寂寞快来睡老娘的骚气。
混蛋东西,别让她看到脸孔,不然满世界通缉他,砍掉他的手,挖掉他的眼睛,缝住他的嘴巴,气死她了,他妈的真的气死她了。
孟白云被吃了一顿豆腐,想想都觉得不爽至极。
回到房间生了一顿闷气,晚饭也不想吃。
睡下没多久,门口有动静,她眼中凝了杀意,身侧的拳头紧握,又来,找死。
门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朝着她的床靠近,她不动声色,手中却改掌握拳,只要那个人胆敢靠近,她就要了他的性命。
他竟然真这么大胆,贼兮兮的关上门,一步步蹑手蹑脚的朝着她走来。
近到床边,他还敢俯下身,找死。
孟白云的拳冲出,那边触不及防,却也是功夫不弱,险险躲开。
孟白云下一拳,丝毫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直冲腹部。
“是我,白云,是我啊。”
那拳势,收的险急,只差分毫,对方五脏六腑必定受一次血的洗礼。
炎泓懿,她那同父异母的哥哥,大半夜他来做什么,差点她就亲手了解了自己的哥哥。
“呼。”
劫后余生,炎泓懿的大喘一口粗气:“什么仇什么恨,半夜进你的房间就要把人往绝路上送。”
孟白云张张嘴,到底还是没敢说,太丢人,她居然毫无还手之力的,就被人轻薄了一番。
恼的很,这人还要来找事,于是没好气:“你来干嘛?”
“我不高兴。”
“我还不高兴呢?”
“你为什么不高兴?”
“你又为什么不高兴?”
“他不让我碰。”
擦,他,有点节操行不行。
“你呢,你怎么不高兴?”
因为有个混蛋碰了老娘。
当然,她不会说。
当作没听到,掌了灯,看着一身玄青色长袍的炎泓懿,这张脸,穿着太监服的时候还能遮盖住几分高贵不羁,现在还上了锦袍,再也无法遮挡其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
这样的人,也难怪曾经宠幸过的男男女女,无一不为他倾倒,为他销魂,莫子言就是其一,她亲眼见过,那个高高在上的相,在他面前是何等的低微如尘埃。
她给他倒了一杯水:“你们吵架了?”
“谁知道,他就是欠调教。”
他总说他欠调教。
她在宫里住了小一月,听到很多次他说这话,都习惯了。
只是这次又是怎么欠调教了。
“你半夜出来,鬼鬼祟祟进我房间,如果就是为了告诉我他欠调教,你请走吧,我还困着呢。”
“这次我是真要调教调教他,让他知道个好歹,动不动一生气就说要去宠幸哪个嫔妃,爱去就去,以为我在乎呢,走,换身龙傲寒的衣服,陪着哥哥出去找乐子。”
找乐子,逛青楼啊。
他可真行。
钟宁也就是和他赌赌气,他要真敢胡来,钟宁分分钟灭了他。
孟白云可不掺和:“没衣服,收起来了。”
“收起来干嘛。”说完又意识到这不是白问吗,做收藏纪念呗,“那出街买一身,现在还不晚,走。”
说完,不由分手的拉着孟白云就走。
“喂喂喂,你淡定点,别拉拉扯扯的,喂。”
“喂什么,我是你什么人,怎么就不能拉拉扯扯你了。”
孟白云一脸黑线,不过看得出来,炎泓懿这会儿满肚子都是气。
钟宁能把厚脸皮的他气成这样,气的都跑出了宫来,看来这次两人真是闹的有些大了。
孟白云了解炎泓懿的脾气,什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什么好言相劝,神马摆道理讲事实,他统统不会听,也没耐心听。
他一意孤行,我行我素,狂妄自大,放荡不羁,为了钟宁脾气已经改了不少,不过现在发作起来,又有收不住的势头。
好在还知道来找孟白云一起去“找乐子”,可见还没有到自我放纵的地步,只是心里太过郁闷,想找个人陪着他疯一疯,疏解一番而已。
随他随他。
她今天晚上也很郁闷,一个人干躺着就觉得身上被亲吻过的地方全像是虫子啃咬一样怪异。
她也要出来散散心,分分心。
于是,不再反抗,任由炎泓懿拦着她,不走寻常路飞出了龙府的院子,找了一家男装店改头换面,然后两人大摇大摆的进了红袖阁。
长安城里这两年新开了很多青楼妓馆,属这家红袖阁规模最大,姑娘最美。
孟白云回来之后也有所耳闻,听说这里的花魁是个家道中落的富贵小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在行。最重要的是长的倾国倾城,如花似玉,二八年华,瞧,年纪都是鲜嫩的能掐出水。
能来这里享乐的都有钱人家的公子,狎玩才女,心理上就有一种变态的满足,老鸨也是个生意精怪,很懂得抓人心理,知道物以稀为贵,所以是极少让这位花魁出来见客,一个月,只在逢三六九日,才会让她出来见客。
届时到的人,出的起高价钱的,就能成为二八姑娘的入幕之宾。
说白了,只要你砸得起钱,就能消受美人恩。
今儿初六,红袖阁是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挤满了人。有钱的坐在了前头的雅座,左拥右抱,美人在怀,一面等着二八姑娘出来献艺,准备好了鼓囔囔的钱袋子,等着为二八姑娘一掷千金。
没啥钱的买了个入场券,站在边上后面走廊上,想和人家姑娘共度春宵那是做梦,不过能看一眼也够回去做个美梦的了。
超级有钱的,二楼有雅间。
孟白云和炎泓懿来的时候晚了,雅间全满,连雅座也人满为患,以为就只能站着看了,没想到炎泓懿直接一沓厚厚的银票砸到了老鸨头上:“今儿爷要包下你这破店。”
破店,老鸨脸色不大好看,待看清楚银票上的数额后,那张脸上能堆出一朵花来。
“好好好,公子阔气,公子稍等,稍等,等我们清场。”
包场狎妓,他牛。
如果孟白云猜的没错,现在给他发钱的应该是钟宁,所以刚刚那一沓钱,应该是钟宁的钱吧。
忽然有点深深同情起红袖阁。
如果不出意外,明后天或许就关门大吉了。
啧啧,二八姑娘今儿可能伺候的是最后一位恩客了,好好珍惜吧。
很多人为了一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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