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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换装

前进!前进!!前进!!!

为了驰援远在缅甸浴血厮杀的袍泽,为了保卫滇缅国际公路,为了驱逐强大的侵略者,所有奉命开赴腊戍的部队玩命的赶路。目的只有一个,早早拿到武器,参加到战斗中去。用自己的血肉和胜利去洗刷中国军人的耻辱,去捍卫华夏天朝的尊严。不少部队不自觉地展开了竞赛,都想第一个赶到腊戍。于是并不宽阔的道路上,你争我抢,标准的两行行军队列变成了四行甚至更多。大家都见缝插针,越过一个个因为体力透支而减速的部队。官兵们还不时向并不熟悉的战友们打着招呼、开着玩笑:“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快跑啊,完了就啥好东西都捞不着了。”

“兄弟们加油啊,你们怎么跑的这么慢撒,别着急,等我们把小鬼子打跑了你们刚好来歇歇脚!”

“放屁,老子这是匀着劲。别看你小子现在张狂,等会还不上气不接下气,变成软脚虾?等老子们越过你们吧。”

“呦呵,嘴巴还挺硬。咱们走着瞧!”

。。

然而山高路险沟深,行进在深一脚浅一脚的崎岖山道上,部队的行军速度怎么也提不起来。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掉队了,队伍也变得稀稀拉拉的。顺着盘山道看去,稀稀拉拉的就像羊群走过时拉下的黑色羊屎蛋。

“怎么样,天贺兄,还挺得住吗?”柴拯国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拄了根树枝停下脚步缓缓。

“不行了,实在跑不动了。你那还有水没?给我来两口,我的水壶都喝完了。”李天贺早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松了风纪扣,手里摇着帽子不住地扇着,看了看不见头尾的地队伍,摇了摇头。

从勤务兵那里要过水壶递给李天贺,柴拯国从腰带上的盒子里取出望远镜四处观察了下,只见远处的丘陵一座连着一座延伸开来,不见尽头。而预备团的官兵们早已散得四分五裂,不少人彼此搀扶着,艰难地夹杂在其他部队的行列中奋力前进着。

叹了口气,柴拯国知道自己的部属们已经尽力了,已经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在赶路了。有些揪心的望着李天贺,柴拯国无奈道:“这么下去不行啊。部队里新兵太多,吃的又不好,继续下去只怕铁人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啊。得想想法子,不然,只怕到了腊戍,连汤都剩不了几口,还怎么上战场。”

李天贺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把水壶还给柴拯国,试探的问道:“要不还像上回一样?教程要养他们起个军歌给弟兄们鼓鼓劲?”

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柴拯国为难道:“这法子不是不可以用,问题是老这么用就灵光了。虽然军队靠的还是士气,但是谁也不是铜浇钢铸成的,迟早还是吃不消。还得想点别的法子才行。”

“说的也是。可这荒山野岭的,喝水都成了问题,还有啥好办法。”李天贺一边赞同一边把问题摆了出来。

正在两个人冥思苦想的档口,杨冬青、高大炮几人带着自己的队伍走了过来。只见整个队伍虽然脚步并不快,可是所有人都还保持着旺盛的精力,队列里不时有人嘻嘻哈哈的互相取笑着,而更为难得的是,整个连队保持着整齐的行军队列,没有一个人掉队。

看到这儿,柴拯国眼睛一亮,顾不上跟李天贺商量,赶紧招手叫杨冬青几个人过来。李天贺一见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回头叫卫兵从挎包里掏出地图就在路旁铺了开来。

杨冬青和高大炮见团长叫,连忙跟马有福几人交代了一声,带了连队继续前进,自己跑到柴拯国面前敬了个礼询问道:“团座叫我俩过来有啥吩咐?”

李天贺上前盯着两个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看的两个人很不自在,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只好用求救的目光看向柴拯国。可这会儿柴拯国正忙着低头看地图思考着什么,没有理两人。

目送了教导队和机炮连的队伍从自己身边走过,李天贺一一给行礼的官兵们还过礼后,这才又把目光放到了两人身上,不紧不慢的说:“嗯,不错。不愧是团座请回来的老兵。就看这一路行军下来,你们俩的连队武装带不乱,绑腿不松,没有一个人掉队,就足可以证明两位都是带兵的行家,可以证明团座眼光不虚啊。”

美名其妙的被长官叫来,又莫名其妙的被好一通夸赞,两个人顿时觉得有点找不到北的感觉。高大炮直接乐的咧开大嘴自吹自擂起来:“那是团座和督导慧眼识英才,晓得俺们弟兄是有真凭实据的本事。不是吹,这山路对俺们弟兄来说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还是杨冬青脑子灵活,咂摸出李天贺话里有话,连忙拦着防止高大炮满嘴跑马车:“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转过脸来再次冲李天贺等人敬了个礼问:“不知团座和督导叫我们过来有啥任务?”

李天贺赞许的看了杨冬青遗言道:“杨连长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啊。的确是有个重大而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们。就是不知道你们两位有没有这个本事。”

“保证完成任务!,请长官训示。”两人听了赶紧两脚一碰,站直了满口答应。

柴拯国招手叫过两人指着地图:“你们看,这里是咱们的目的地--腊戍,咱们目前的位置大概在这里,这里是师部目前大概的位置。照眼下这个行军速度来看,咱们团想在两天内赶到腊戍困难是相当大的。而去的晚了,很可能好枪好炮就被别的部队抢光了,何况咱们团还是个预备团。到时候上了战场咱们那什么跟小日本干。所以,团里的意思是组织一部分精干的老兵成立一支先遣部队,迅速赶到腊戍去受领装备;再成立一个收容大队专门接收掉队的官兵,团主力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这样才能完成这次换装任务,你们认为呢?”

听了这话,杨冬青和高大炮仔细思量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用征询的目光热切地望着柴正国。看到两个人明白了自己的意图,柴拯国满意的拍着两个人的肩头:“这个任务由你们两个共同完成,具体杨冬青负责换装的一切事宜。全团的装备就指望你们俩了,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请团座放心!”庄重的冲着柴、李二人行了礼,两个人迅速追上自己的队伍,把新的任务传达了下去。队伍里一下就热闹起来,大伙吵吵了一阵就迅速脱离整个队列到路旁结合整理准备起来,很快就朝着腊戍方向疾行而去。

“拯国老弟,你眼光真不错啊,有这两员虎将,咱们预备团此次远征缅甸,定然是马到功成啊!”李天贺望着远去的先遣队,赞叹着。

打发走了杨、高二人,柴拯国继续传达着自己的指令:“吕副官,上次就是你的点子,咱们团才在规定时间内到达了保山县,这次去腊戍恐怕还得你的点子才可以啊。你辛苦下,去把咱们的程队长他们几个请来给弟兄们鼓鼓劲怎么样?”

吕品晶听了笑了笑,扭头迅速朝队伍的后面找人去了。

叫过传令兵,柴拯国命令道:“你带几个人去找二营的刘汉生连长,命令他们连成为团收容队,负责收容全团掉队的官兵,限期五日内赶到腊戍。传到完命令你们几个负责吧程耀阳他们几个给我架上来,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传令兵迅速敬了个礼牛头叫了几个人尾随吕品晶而去。

好半天,在传令兵和几个士兵的搀扶下,程耀阳他们才被艰难的架到了团部。李天贺连忙招呼几个勤务兵安好马扎让他们坐下,又递过去几个水壶让几个人好好休息一下,这才关切的询问了几个人的情况,同时传达了团里的安排。

缓了一会,程耀阳勉强扶着身旁的战士站了起来,示意几个宣传队员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此时唱什么歌,然后清了清嗓子哑声唱了起来:“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脚踏着祖国的大地,

背负着民族的希望,

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我们是善战的铁军,

我们是民众的武装,

从无畏惧,

绝不屈服,

永远抵抗,

直到把日寇逐出国境,

自由的旗帜高高飘扬。

听!

风在呼啸军号响;

听!

抗战歌声多嘹亮!

同志们整齐步伐奔向解放的战场,

同志们整齐步伐奔向敌人的后方。

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向华北的原野,

向塞外的山岗!”

听着听着,李天贺不由有些疑惑:“这个歌我怎么没听过呢?叫啥名字?听着还蛮带劲的吗!“边说边跟着哼哼,手上还打起了拍子。

“报告长官,这是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的军歌。”程耀阳擦了一把脸上淋漓的汗水回答道。

“怪不得呢,就说听起来这么带劲。”一边继续跟着哼唱以便突然想起了什么拉住程耀阳悄声说道:“这个歌对外就说是刚写出来的,小心军统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龟孙子。被他们知道不死你也得脱层皮,告诉你的同学和队员,都给我嘴巴严实着点。”

程耀阳听了赶集的望了这位好心的督导一眼,会心的一笑,转过脸更加卖劲的大声唱了起来。

听着这雄壮有力的歌声,战士们一个个浑身仿佛顿时充满了力量,他们一边大声的学唱,一边拄着树枝、扁担做成的拐杖,迈起蹒跚而又坚定的脚步,朝着腊戍,朝着缅甸,朝着血与火的战场前进。。

第三天夜里十点多,整个远征军后续部队终于通过了绵延的山脉丘陵,到达了中缅边境的重镇——腊戍。尽管此时已经深夜,但是来往穿梭的车队,奔走行进的部队依然不停地集聚在这里。

杨冬青的教导队和高大炮的机炮连早就早早给预疲惫不堪的预备团官兵们安排好了住所,烧好了饭菜和洗漱的热水,帮助人困马乏的战友们填饱肚子、缓解疲劳。

进了临时团部,安顿好通讯队架设好电台,柴拯国连水都没顾上喝一口,边指着凳子让两人坐下边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你们什么时候到的腊戍,咱们的装备领到了吗?都是什么情况,赶紧说来听听。”

还没等杨冬青开口,一边的高大炮已经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抢着汇报:“报告团座,我们今天早上十点左右到的腊戍。按照您的吩咐,我跟冬青兵分两路、马不停蹄直奔军需处和营房处。装备都领到了,全都是新崭崭的真家伙呀。清单在冬青那呢,一会你在瞧。这次咱们预备团可是发打财了。****的英国佬不知道克扣了咱们多少装备物资,整个仓库都堆的满满登登的。排队领装备的海了去了,就这还剩下好多搁里面撂着没法出去呢..”

李天贺打断了兴奋的高大炮:“说正事,到底都领到了什么装备,说来让团座跟我也高兴高兴。”

高大炮兴奋地一拍大腿:“嗨,你看我这倒霉样,把正事给漏了。要说这装备吧,咱们领到得有中正式步枪一千百支,英国造司登冲锋枪五百只支,捷克式轻机枪一百五十挺,二四式马克沁重机枪三十挺,24式马克沁高射机枪十挺,八二迫击炮十门,掷弹筒五十具,步枪子弹五万发,冲锋枪子弹五万发,轻机枪子弹十万发,重机枪子弹十万发,德国造长柄手榴弹三万枚,迫击炮弹两千发,掷弹筒弹三千发,英式军装两千套,英式钢盔两千顶,水壶两千个,帆布绑腿四千副,军靴两千双,武装带及弹药带两千副。”

听了这话,柴拯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喜悦和满足。还没等两个人开口,高大炮接着说道:“****的军需处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听说咱们是预备团,影视要把没人要的英式装备打发给我们。害得老子跟他们差点当场动手。要不是冬青拦着说了半天好话,老子肯定把那几个王八蛋凑趴下..”

见高大炮还打算继续没完没了,李天贺连忙上前拦着,支使他出去给各连派发武器了。柴拯国这才找着机会开口道:“怎么样,冬青,装备领到了,你有什么好的想法没?只要能提高咱们的战斗力,只管说。”

杨冬青也不客气,开口道:“报告团座,这武器领到手了,我还真跟大炮商量了半天,咱们团的新兵多,一旦上了战场光指望他们是不行的。记得上回您提到川军的装备情况,我想,咱们团是不是也组建几个那样的连队,尽量把一些火力强的装备放在这几个连队手上,这样一旦打起来,咱们也有几个能冲能打的强力部队。你看怎么样。”

见柴拯国没有回应,杨冬青继续煽惑道:“我知道团座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给谁不给谁的怕下面的弟兄伤心。可日军一个师团下属的步兵重火器不算师团属炮兵联队,就包括步兵炮40门,山炮16门,反坦克炮24门,重机枪144挺,轻机枪216挺,掷弹筒216门,步枪将近一万只,咱们最精锐的89师才装备中正式步枪4500支,轻机枪324挺,24式马克沁重机枪48挺,24式马克沁高射机枪24挺,宁造82毫米迫击炮24门,六年式75毫米山炮8门,欧刀根小炮12门,37毫米战防炮6门。要是这么的把武器分下去,咱们那个拳头也不硬,还不如集中一部分形成一个稳、准、狠的拳头,打出去就让小鬼子疼的招架不住。您看呢?”

听了这话,柴拯国在屋里走来走去了好半天,又拿眼光跟李天贺商量了一下,这才下定了决心:“好,就找你说的办。按当年川军的配置,把你们教导队打造成咱们预备团的一把钢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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