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洋洋洒洒投射在房间中,少年双目紧闭盘坐在床上,双手结成怪异玄奥地手印,双唇紧咬似乎忍受几大的痛楚,汗水自额上划过那俊逸的面容跌落下床上溅起一片水花,少年落座之处已被水渍占据,周身的空气不断涌向他,其中的元气被分离吸入体内流入经脉,渐渐强化着他的身体。
半响后,一口浊气吐出,少年缓缓睁开眼,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体内顿时一阵”漂流瓶了“的声响传出,紧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体内愈渐充沛的力量,他嘴角一扬,不禁咧嘴笑道:“终于初境四层了啊,可真不容易。”
随意挥舞了两拳,起身跳下床榻,瞥了眼床上的水渍无奈摇头:“哎呀呀~又得洗一遍了,自己洗还真是麻烦不好。”想到这,眼珠一转,轻声自语:“算了,反正自己用,脏了点而已,不碍事。”似乎是给了个理由的缘故,少年果真不再理会,将身上被汗水侵湿的衣物换下随意扔在一旁,踏步走出了房间。
“君宁少爷……”
少年刚一踏出房门,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他瞥过头看了眼朝自己走来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无奈道:“牧叔,叫我君宁便好,不要加上个少爷,听上去别扭极了。”说着,话语一顿,笑道:“再说,你可是君家的家主啊,称作一个小屁孩为‘少爷’,也不怕说出去让人笑话?”
“呵呵,哪里话,你是主族的大少爷,我叫你少爷那也是理所当然的。”被少年称作“牧叔”的中年男子毫不介意地笑了笑:“再说,你可是君族圣子,叫你少爷,可还是降低了你的身份啊!”
“圣子?呵呵……”君宁苦涩一笑:“那已经成为往事了,就无需再提了。”甩了甩头,将思绪抛出,转而看向君牧问道:“牧叔,你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何事吗?”
“恩”君牧点了点头,面色郑重地盯着君宁片刻,这才缓缓道:“刚刚接到主族的通知,是有关你的。”说着,顿了顿看了眼,迟疑道:“族中的长老们经过商讨决定,若你不能在一年多后苍岚学院的选会中获得入院资格,便不可再回族中,一直留在这了。”说完,担忧地看了眼君宁。
“选会么?”君宁一挑眉,沉思片刻,低声道:“还真是麻烦呢,若不是为了拿东西的话……”瞥了眼正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君牧,轻声安慰道:“放心吧,牧叔,没事的。”握了握拳头,咧嘴一笑:“说不定这是个机会呢,到时候……”
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很吃惊吧?君宁嘴角一扬,目光眺望远方的天际。
“这样么。”君牧见君宁这么自信,虽然不知他这自信源于何处,却也只能点头:“既然如此,我会转告他们的……”话语一顿,迟疑道:”另外,若是有需要帮助的话,可以跟我说一声,若是能帮的上。“
”呵呵,谢了,牧叔。“君宁点了点头,转身朝大门外走去。
“唉~”看着君宁离去的背影,君牧惋惜地摇了摇头。
……
与君牧告别后,君宁出了自己的小院,悠闲的顺着碎石小路,慢悠悠的对着君家后院行去,碎石小路两旁栽种着翠绿柳树,葱郁的绿色,让人精神为之一振。转过一道弯,君宁抬头望着眼前那宽敞的房间,房间的牌匾之上,绘有“武练堂”三个龙飞凤舞的血红大字。
看着原本较为热闹的武练堂此时空荡荡的,静寂无人,君宁大感诧异地挑了挑眉,平常少说也有十数人的武练堂今个怎么如此安静?耸了耸肩,君宁只是随意的转了转念头,便将之丢到了一遍,迈步进入武练堂。
武练堂中,分为东西两部分,东部分是存放家族元决之所,而西部分,却是一个规模不小的训练场,此时,原本应该不少人簇拥的训练场,占满了少许灰尘,显然已有许久无人来此了,倒是东部存放元决的场所坐着一名蓝衣少年正聚精会神地阅读着手中的书籍。
元决,便是以元气为基础所施展的武学。一般来说元决分为凡、玄、灵、天四阶,每一阶又分为上中下三品,没差一个阶级,元决的威力也是天差地别,而只有少数的秘法或极为强大而又有着限制的元决才能无视这个常识,施展出高于自身阶级品级的威力。
而君家作为一个小城镇中的大家族,所拥有的玄阶元决也不过寥寥数部,这还是拜主族所赐。而在武练堂所放置的便只有凡阶下品或中品左右的元决了,但对于君宁这一辈的少年少女们来说,却是足够了,毕竟身为君家家主的君牧,所会的最强大的元决,也不过是玄阶中品罢了。
君宁目光转过蓝衣少年,徘徊在书架上的众多元决间,面对这些他曾经瞥都不会瞥上一眼的元决,心情显得尤为复杂,手指轻触这一本本蕴藏不算强大,却是君家多年心血的元决,左右为难,从这些不少泛黄的书页看来,这些元决所在的年数怕是不短了,但君家依然是将其保养的不错,没有丝毫损坏。
“唉~”搜寻良久,却仍未找到一部适合自己的元决,君宁不禁心生郁闷,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还在君族时就滥用职权记下几部元决,哪怕是玄阶的也好啊,总比这些不入流的凡阶元决要强上不少。
心中虽如是想着,君宁目光依旧不死心的苦苦寻找,若是没有元决,即便是他也没有把握说能在选会上夺得入院资格,毕竟能参加选会的实力都不会差得离谱,更何况现在自己的实力可不怎么样。
“可惜实力不够,以前的那些元决无法修炼……”君宁低声自语着,忽然目光一顿,缓缓从书架中抽出一本书页泛黄,装订敷衍的书籍,或许是由于太久无人触碰的缘故,随着书籍渐渐被抽出,迷眼的尘埃如流涌出,不少灰尘飞入君宁鼻间,引得他阵阵咳嗽。
会受拍散灰尘,定睛一瞧,《禅诀》二字映入眼帘,君宁先是一愣,皆着一阵狂喜涌上心头,惊讶地轻声道:“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家族,竟然还收藏有心法元决?”目光扫视了一番手中的书,神色一怔,喃喃道:“居然还是玄阶下品?!这……”
一旁,蓝衣少年似是有所感,抬头朝君宁这边瞥了眼,见后者正拿着那本虽然品阶较高却无人理会的元决正正出神,不由得眉头一挑,合上手间的书收在腰间,起身缓缓向着大门口走去,路过君宁身边时,低头轻声道:“这本元决有易于对元气的感应,你可以试试,或许对你会有帮助。”一语未落,便毫不停留地踏步走出了大门。
“恩?”
听见蓝衣少年的话,君宁下意识地抬头望向门外的蓝色身影,双眼微眯,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低声道:“呵呵,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人能知道心法元决的用处,这倒是有趣……”将手中的《禅诀》收好,随手在书架上又抽出一部元决一边与《禅诀》收在一起,一边轻声道:“不过,这元决可不只有这点功效呢!”悠悠地踏出武练堂,目光扫了蓝衣少年离去的方向,嘴角一扬,转身朝君家大院的大门行去。
“牧叔三弟,君承之子,君陌?我记住你了。”武练堂门前宽敞的空地上留下君宁地轻笑声:“难得见着这么有趣的人了呢,或许……”
声音随着君宁背影的渐行渐远,而消散于空地间。
远处,早已离开武练堂的君陌忽然朝武练堂的方向望了眼,眉头轻蹙,若有所思,最后摇了摇头轻声道:“算了,或许是错觉吧。”
……
君宁踏出君家大门后,忽然想起,这几天兰特城似乎来了名操偶师?听一些君家少年少女们说今天似乎也有有趣的木偶戏,看来武练堂如此安静,原来是因为他们都去看木偶戏的缘故了吧?
不过,这种心神不宁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似乎是与那操偶师有关?君宁眉宇紧蹙,对于这种超出自身掌控的感觉尤为不爽,不过如此,倒不如说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在他的掌控之中的了。
“算了,与其在这胡思乱想,到不如抽个时间去看上一眼。”君宁将元决放好在胸间的口袋,喃喃道:“正好,去诺珐拍卖场的回来路上,或许也能顺道去看看那木偶戏,应该不远才是……”
一边想着,缓缓朝诺珐拍卖场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