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世界节粮日。
机关决定下午放假，全体干部职工到礼堂开会。借这个机会，好好整整机关食堂及一些小家倒饭倒菜，扔饼扔馍的坏习惯。
管粮食的主任老杜主持开会。
他从世界节粮日的意义，讲到我国历来爱粮如宝的传统美德。后又列举了新加坡的爱粮例子。说，人家新加坡，饭菜吃剩了，要罚款的。又联系到国内，说我们的人大也应该订些法规，禁止这种到处乱倒饭菜的坏习惯。
从会场秩序看，人们是很赞成杜主任的观点的，认为他讲出了新意。
会议刚开到一半，机关食堂的小会计，不时地到走台，掀起一边偏幕，向台下张望。然后，对老杜看了几下，他竟然大着胆子走到正在讲话的老杜跟前，套着老杜耳朵，不知说些什么。
老杜就停下来，一边听，一边点头。
七点半，会开完了。
小会计连忙走到讲台的话筒跟前，喊：“喂，请几个部门的负责同志留一下，请留一下！”
群众散了，几个被留下的部门领导，东张西望，嘴里嚷嚷，都七点半了，还有会吗？
“没会没会。”小会计悄不声儿地说，去年食堂还有点儿结余，一直放着没敢动，趁今天这个机会……
机关食堂里间有个雅座，平时一般不开，那是专门招待上级来人的。
各部门的领导们都落了座。
老杜首先有精神：“哎，各位，今天是世界节粮日，大家聚一聚，我不反对，但要适当，要有个度。”
五粮液也有个度，五十五度。一桌才空了三瓶，许多人就两眼发直，望桌上剩下的十几个菜和一片的白馍，不知该咋办了。
老杜说没醉，但眼睛看人，总双影儿。他还是原先的那个精神：
“喂，各位，今天是节粮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