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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在宫里住了几天,黛玉见没什么事,眼看着她的生辰就到了,不能再留在宫里了,免得康熙在宫里帮她过生辰,那她又要出风头了。

于是这天,在陪康熙用完午膳后,黛玉提出了回府的请求。康熙知道黛玉不喜欢宫里,这次能在这里住几天,已经很勉强了。算了,让她回去吧,别人千方百计在他面前争宠,这丫头却总是想躲开这一切,不强求她了,康熙心里叹息着,准了黛玉的请求。看着黛玉很开心地去收拾东西回府,他的心里不禁又是一声叹息,这个丫头这种性格,不知道能不能在这个深宫里生存下去。

回到郡主府,黛玉没忘记让雪雁去林方那里领罚。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林方罚了雪雁一个月例钱,外加在黛玉这里扫一个月的院子。黛玉不想抹杀她们自由的思想,但在这样的环境里,不得不处处小心,若为了几句意气用事的话,就丢了自己的小命,那太不值得了。

黛玉这里刚回府,下午贾府的人就到了,来的依然是凤姐,无非就是想接黛玉回贾府过生辰。黛玉委婉地拒绝了,并答应过完生辰后就去看望老太太。其实贾母和凤姐都知道这次不太可能接到黛玉,只是做还是要做的。闲聊了几句,凤姐就回府去回复贾母了。

黛玉让林方准备两三桌的酒席,就按平常的规格就行了。如果阿哥们来,免不了要留下来吃饭;如果不来,就郡主府里的人吃一顿算是庆祝,反正不会浪费。

到了二月十二日这天,黛玉很早就被紫鹃她们给挖起来了,没办法,因为府里众人要给黛玉拜寿。梳洗穿戴完毕,黛玉来到郡主府的正厅,接受众人的祝福,每人都送了礼物,当然只是些小玩意。林方这里早就准备好了红包,每人封了二两银子,算是沾点寿星的喜气,于是皆大欢喜。

黛玉不禁回想起以前过生辰的情景。在扬州家里时,娘亲总是早早就帮她亲手做好衣服鞋袜,爹爹总会给她买来最想要的礼物。到了这一天,她是从头到脚都是新的,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虽然简单,但很温馨。

到了贾府后,每年的这一天,也是置办两桌酒席,老太太、太太、凤姐、宝玉、姐妹们在一起吃顿饭,虽然人多热闹,总是不如家里的感觉好。至于去年的生辰,贾府里因为忙着省亲的事,没人记得,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失落。

即使在贾府住了那么久,她也始终没能融入那里的生活。也许不光是贾府,就是现在这里的一切,她都没能融入进去吧。

没有现代化的一切,其实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里,她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不能自由地表达自己观点,有时还得违心地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她知道众人的命运,却无能为力,即使是她自己的命运,也充满了变数。因为这是个皇权至上的时代,不是只要你有条件,想到哪里,想怎么生活,甚至离群索居不与任何人交往,只要不做违法的事,都是可以的。

京城里的人,凡是家里有什么喜事之类的,如生辰,或是添丁,或是升官等等,只要是有条件的,都喜欢找个戏班子来唱上几场戏,热闹一下。一般中午是吃个便饭,下午或听戏,或游园,或聚在一起聊天之类的活动,晚上才是正席。黛玉向来不喜欢听戏,因为听不懂,又太嘈了,而且这样一天下来人会非常累,所以一切从简,就中午吃顿饭就可以了,其余的一概全免。

黛玉接受完众人的祝福,回到自己的院子,刚吃完早饭,就有人来回话说贾府老太太带着众人来了。按理说,黛玉自然用不着亲自去迎她们,但贾母毕竟是她的外祖母,这么大年纪了第一次来,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过去。

郡主府大门口,贾母带着邢夫人、王夫人、凤姐、宝钗、湘云、三春姐妹、宝玉在等候侍卫的通报。正在这时,又来了几个人,原来是慕容昊带着慕容雪、江月儿也来了。慕容昊报上姓名,侍卫直接就跟他们说,今天郡主有事不见客,请他们回去。这是黛玉特意吩咐的,今天诸位阿哥可能要来,慕容昊不方便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那为什么他们在这里候着?”慕容雪见到他们被拒之门外,很不高兴,指着贾府众人问那侍卫。

“这是郡主的吩咐。”

“哥哥,你看,他们分明是欺负人,别人能进,就我们不能进。”慕容雪从小娇生惯养的,没有受过这种待遇,自然不服,跟慕容昊撒娇。

“就是,我们为什么不能进,分明是看不起我们慕容家嘛!”江月儿在一旁煽风点火。

黛玉带着紫鹃她们来到门口时,刚好听到了这句话。

“因为他们是我的外祖母家,而慕容家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这就叫亲疏有别。”黛玉毫不客气地回答了慕容雪和江月儿的问题,要说人与人之间,确实要讲究个缘分,就像这两个人,黛玉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们,她们对黛玉更是如此。

贾母等人见到黛玉,刚要行礼,被黛玉上前一步扶了起来,“外祖母,现在是私下里见面,不要如此多礼。”于是领着贾母等人往府里走去。

“哥哥,你看她,”

“雪儿,住口!林姑娘,请等一下。”

“紫鹃,你先领着外祖母他们去我的院子,我一会就到。”

“是,姑娘。”

紫鹃领着贾母等人先走了。

“慕容公子还有事?”

“林姑娘,刚刚雪儿她们无礼,请你看在她们年幼无知的份上,不要见怪。”

“慕容公子,既然你知道她们年幼无知,就该让她们在家里好好待着,严加管束,而不是让她们随便出来,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后果恐怕会很严重。”

“林姑娘说的是,我以后会注意的。这次我们来是为了林姑娘的生辰,不知道能否进府吃完长寿面?”

“慕容公子,上次我该说的话都说了,今天这个场合,实在不适合你出现,你能明白吗?”

“既然这样,我们就回了,不过请林姑娘一定要收下我的贺礼。”慕容昊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而精致的盒子,递给黛玉。

“慕容公子,上次的百花宴已经是贺礼了,就不必再破费了。”

“林姑娘,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请你一定收下!”慕容昊坚持。

“那就多谢慕容公子了,请回吧!”黛玉让雪雁收下盒子,目送慕容昊他们离开,也回了自己的院子。贾母等人已经坐在那里喝茶吃点心了。

“外祖母,我不是跟凤姐姐说了,等过几日就去看您吗?这么大老远的,天气又冷,您怎么亲自来了?”

“林丫头,今个儿是你的生辰,我知道你这里走不开,就带着大家过来看你了。你放心,我虽然是个老太婆了,这点路还是能走的。”

“外祖母,你哪里老了?”

“是啊,老太太,您一点都不老,比我们都强。”

“对了,林丫头,刚刚门口碰到的,是慕容家的人?”

“是的,外祖母。”

“慕容家跟你们林家是不是有什么渊源?”

“我并没有听爹爹提过慕容家,最多不过是几面之缘罢了。”

“刚刚那个小丫头是有点无礼,不过来者是客,你怎么不请他们进府坐坐喝杯茶?”

“外祖母有所不知,若是往常,定是要请他们进府的,只是今天诸位阿哥可能要来,慕容昊与我们林家又没什么关系,实在不方便招待他们。”

“嗯,你考虑的是,毕竟阿哥们身份尊贵,不比常人。那我们在这里,会不会让你难做,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

“外祖母,你们无妨,只是如果一会诸位阿哥真的来了,要委屈外祖母和诸位,只能待在我这院子里了。”

“这个不妨事。”

“是啊,林妹妹,你尽管放心吧,我们又不是外人。”

这边黛玉正和贾府众人寒暄,那边春纤进来禀告,四阿哥、十三阿哥来了。黛玉让紫鹃留下来招呼贾府众人,自己带着雪雁和春纤出去迎接。在门口,刚好八、九、十三位阿哥也来了,正好一趟迎全了。

郡主府正厅,黛玉招待着诸位阿哥。既然是来替她过生辰的,礼物是免不了的。这次还有一点与往常不同,除了来的几位阿哥外,还有几位没来的成年阿哥,竟然都派人送了礼物来,尤其让黛玉惊讶的是,其中有远在青海的十四阿哥派人送来的一串天珠手串,据说是西藏活佛开过光的,很珍贵。

别的阿哥黛玉没有留意过,他们也没来过郡主府,想必他们都知道些什么,所以很自觉地不来搅这个局。

这边黛玉正和诸位阿哥说着话,春纤又进来禀告,府外有位张大人要拜见郡主。黛玉有点纳闷了,她并不认识什么张大人啊,于是让春纤去回了。春纤又说,那位张大人是替皇上来的。这下黛玉不得不去迎接了,不知道康熙又想搞什么。

黛玉刚出客厅没走几步呢,迎面就看到门口侍卫领着一位大人和他的两个随从走了过来。那个大人黛玉没什么印象,不过他后面的两个人却很熟悉,正是康熙和李德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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