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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白月湾

海浪拍打着船舷,周围似乎没有一点风,一切都被埋没在深深的浓雾中,别说陆地了,就连海面也仿佛融入了雾中成了死寂的一部分。船在浓雾中随波逐流,像极了云海里一只迷路的雷鸟,不停地冲撞着周围的一切,正试图破开云雾,找到回家的路一般。时不时能听到船首处,咚咚的撞击声,有人朝声音的方向在张望,很可惜那不是海边的礁石或者陆地,而是些发生了海难的船只留下的残骸。不过船上的人貌似并不担心什么,对于自己脚下这个大家伙,这群人完全是自信满满。那种感觉简直就是在说,有什么海怪,强盗的都快点来吧,平淡的日子我们过够了,海上的时光无聊的狠,是时候用一场战斗来振奋一下所有的人提不起来的精神了。透过雾气,朦胧的可以看见,这些跃跃欲试家伙的衣着打扮,看起来他们应该是一些旅团和商队,并非装备精良的远征军战士,之所以敢有这种想法,完全是因为这艘黑的看不到花纹在白色雾气中格外显眼的船。

这是一艘在西大陆难得一见的船,倒不是因为它那明显的东大路特点,那巨大的青色乌龟船首像。哈里兰的人对于长寿和财富有着莫名的执着,在他们的传说里,远古的东大陆存在着这么一位以乌龟图腾的古老的神,他象征着富贵与平安,哈里兰人称它为——“玄”。历经了两千年前的大迁徙,哈里兰人失去了与原大陆的联系,人们慢慢遗失了过去的记忆和信仰,虽然建立了辉煌的萨利姆王国。可好景不长,仅仅三百年,这让太阳子民骄傲的王国就像遗弃了他们的太阳那般陨落了。日食战争后,萨利姆王室败逃东大陆,然后毁灭于历史的更迭中。新王赋予这片荒芜的大陆“哈里拉“之名,并建立起“哈里洛帝国“。太阳的子民们遗弃了“萨利姆”这个名字冠以“哈里兰“的名字在这片大陆上获得了重生。哈里兰拥有极强的适应力与征服欲,他们纵横于哈里拉大陆,迅速吞并了一个又一个原住民王国。并吸收和融入了他们的文化与信仰,而古神也是其中一部分,近千年的时间里,玄都只是故事里的怪物,被人畏惧,无人信奉。直到海上贸易的兴起和远征队不断的带来原大陆的信息,哈里兰人才从古老的传说里把这位神请了回来,将他雕刻在战船和贸易船的船首,祈求带来平安与富贵。之所以说这艘船在这片海域难得一见,是因为以贸易为目的的商队居然会乘坐一艘战船前来这实在是有些稀奇。并不是说战船比贸易船差,相反的在这种远赴其他大陆,充满危险,不知道几个人能回去的旅途中,贸易船的臃肿和脆弱正成了催命符,而战船的优势则成了安全往返的保障。可这之前有一个问题,一个让哈里兰人宁可冒风险也不愿意承担的问题,雇佣战船的巨大费用,对于把金钱当做鲜血的哈里兰,除非是富的可以拥有自己势力的家族,不然不可能有人花钱雇佣军队和战船出海贸易。

突然,海浪的声音开始变的奇怪,雾似乎被什么给牵制了,不断的向前涌动。终于起风了,在新月海湾的大雾中漂流了整整一个星期所了,总算是有希望了。这时站在船尾的一个被黑色落地长袍笼罩看不清面目的人,嘴里似乎在嘟囔着某种语言,可谁也听不懂,但那激动的语气似乎是在赞美这阵风。是啊,这在绝望之中带来希望的风,又有谁不会心生喜悦有感而发呢。

但没人会在意他,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远方,在即将散去的雾中寻找着被叫做陆地的那东西。哗啦,船帆降下,这也意味着是时候和浓雾说再见了。

白色船帆成方形,不是那种复杂的索帆三角帆复式帆,是用横梁链接起来的一整块布,只有主帆和副帆两块。透过渐散的雾气,可以清楚的看到帆上血红色的大字,“金川“。

这代表着此船是一艘隶属于琵琶港金川商会的战船,一艘有着八门主炮和宽敞甲板的琵琶港帆船,一种让海盗戏称为的“棺材”不愿意招惹的奇特帆船。海盗之所以会给它起这么个名字,原因就是它方方的外形,高高的船舷和有人胆敢试图从后舷溜索登船就一定会撞破自己头的几乎无法登陆的船尾。而舵手永远躲在船尾那被船舷挡住视线的小亭子里,也让喜欢放黑枪的海盗吃了哑巴亏,所以除非是北海咆哮岛的那群杀人不眨眼的自由民,在南部海域没谁会自己找蛮烦去打劫它的。而“金川”商会在琵琶港是个大家族,他们虽然不搞什么政治,热衷于海上贸易和探索,不过地位和声望却颇高,商会有自己的造船厂,贸易商队,佣兵团,甚至是远征队。很多家族支持的远征队也都是他们的老顾客,因为他们出售远征的所有物品,和新大陆的一些重要消息,而且也发布高额奖金的任务,这让他们在佣兵群体中的有着良好的口碑,所以大陆其他势力都会请他们作为中介招募远征队和筹办远征用品,并且暗中支持。这也让“金川”商会的名字在东大路无人不知,可哈里兰人永远不会满足自己在东大路的成就,特别是拥有强大贸易船队和护卫船只的“金川”这样的大商会。独霸东大路和索兹里德半岛的草莓酱生意,这似乎成了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这趟旅途的目的。可“金川”商会似乎又很重视自己在商圈的声望,同意其他商队同行,并派了大方的派出了这艘战舰运送商队和货物。表面上看,这些东西都心照不宣了,可不像普通的想分一杯羹的商人,船上还有些特别家伙,有着自己的目的,比如那个站在船尾的穿黑斗篷的家伙。

风开始大了,船速在不断的加快,此时那些原本在舱室里休息的人也开始涌上甲板。所有人都期望着,船能冲出浓雾马上靠岸。大家在议论,在期盼,相应的也少不了放下心头担子的寒暄。这时前部舱室的门打开了,众人的表情突然一变,那些本来把玩着自己武器和周围人谈笑的守卫齐刷刷的站成了两排护卫在舱门的两侧。舱门周围休息的商人们也自觉地腾开了地方,从舱室中率先走出来的是船长——“虎眼上尉”,这是他在“联盟”军队中的职位,船上的护卫基本上都是他以前的部下,所以这个称呼也就被传开了,好在他对此并没有表示任何不满,于是大家都习惯的称呼他上尉。是的,“联盟”,加引号的联盟,只是为了生存逼不得已而不得不公共行事罢了。你根本无法想象勇猛如兽灵这般天生的战士会向着奴役过自己的靠耍诡诈手段屠戮过自己族人的小人屈服,你更无法想象作为胜利者总是一副大陆主人姿态的哈里兰会对这些沉溺与安逸生活找不到半点风神子民影子的家兽表达什么善意。因为对于哈里兰来说真的有威胁能称得上敌人的是猎鹰高原那些还未遗忘草原精神的兽灵部落,那些能和雪狮缔结契约的真正的战士,而不是生活在自己周围的那些唯唯诺诺的猫。作为幸存者,有些兽灵活了下来,并融入了哈里兰的生活,因为兽灵的骨子里还是野兽,他们天生优越的战斗天赋,让他们成为最好的佣兵和战士,野性的直觉也让他们作为指挥者无往不利。而格雷尔就是这样的一名战士,被手下信服的领导者,“虎眼上尉”就是他勇猛果敢的代名词,但毕竟因为自己兽灵的身份,他最终也没能得到重用,不得不离开军队成为商团的护卫,可还好在哈里兰还是有些人眼光独到的。

几个月的航行,难免会遇到些臆想不到的困难,也并不是所有海盗都那么识趣的,总有些无知或者自以为是的家伙想冒险试试。但面对正规军退役的船员和急手的战舰,他们是讨不了什么好处的。不过一路走来,没有人任何人死在旅途中,这足以撼动东西贸易的铁律——去的多回来的少的辉煌战绩,让船上的哈里兰商人们对于这位兽灵的船上有为的敬服,没有人会像刚登船时那么多牢骚,嘴里充满了不屑了。

格雷尔走出船舱转过头看着雾,眉头紧锁,碧绿的眼瞳中瞳孔在慢慢的放大,视乎在寻找着什么猎物。突然他鼻子抽搐了几下,挺立起身子然后抬起了左手,用浑厚的声音咆哮到:“所有人,回到自己的位置,准备登陆”。

就在同时,被浓雾环绕的海面,冲出了一条黑线,雾好像不愿让它离开一般残绕着它被它脱了很远。所有人眼前豁然开朗,世界的面貌焕然一新,望着眼前被月光照的闪亮的银色沙滩,人们欢呼不已。船开始变慢了,一点点的停靠在了离海岸不远的一块礁石陆地旁,这里就是——新月湾,索兹里的半岛的南部海岸。

随着巨大锚链抛入水中的声音,格雷尔身后多出了一个人,一个身材纤细瘦弱的小女孩。她金色的瞳孔似乎在发光,黑色的头发被扎在了一边有些诙谐,红色的衣领上印着三条似龙似蛇的图案。她抓了抓格雷尔的衣角,看起来不那么陌生的指了指着眼前的银色沙滩。格雷尔像个长辈一样抚摸着少女的头发,略微的点点头就像在告诉她什么一样,陪她一起凝望。

而此刻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的整理形装,准备为了巨大的利益出发去冒险。只有站在船尾的黑衣人,一动不动的看着身后的浓雾,若有所思的,转过脸来。月光沿着他兜帽的边沿扫下,映照出他的半张脸,高耸的鼻梁和颧骨如同猛虎一般的面貌。

昨天一直寻找上古的号,想上去了解下上古,把写的东西结合下,索兹里德的情况修改下,这方面的帖子太少,很多东西不全。本来我想的是展示世界为主,描写故事为辅,结果等到半夜两点,少年们好像还在团,所以放弃了,决定还是用故事线来引领全文,期间穿插下我收集道德故事材料吧,很少,还请大家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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