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鬼回到刘一凡的出租屋,景宇行不由得嘲笑刘一凡的窘迫,惹得刘一凡反唇相讥,最终一人一鬼不得不再一次返回医院——去拿景宇行的钥匙,按照景宇行的话说之前情绪太不稳定,忘记了自己家里还有不少有用的东西,而且去那里住总好过在那间老鼠窝一样的出租屋里待着。
直到凌晨四点,一人一鬼才在景宇行的家里安顿下来,景宇行指挥着刘一凡将有用的资料都搜集起来,这一干就到了早上六点,刘一凡先是出去吃了点东西,然后将景宇行卡里的钱尽数取了出来,刘一凡只留下了五千块钱作为养鬼材料的花费,剩下的全都打给了景宇行的父母。
接着,耐不住景宇行的苦苦纠缠,刘一凡不得不给曹璐璐打了个电话约好了下午三点去买些养鬼结定契约必要的东西,然后才蒙头睡去。
而景宇行则由于鬼怪的天性休息在了生死簿之中。
迷迷糊糊睡到了中午,刘一凡被,门口传来的敲门声吵醒了,有心继续睡下去,却耐不住那敲门的声音一直都没停下,刚站起身来就听到砰的一声,显然是门被撞开了。
来人搜东西了?
刘一凡激灵一下子就清醒了,可是死簿在白天完全无法发挥效力,现在他的能力比普通人强得有限,急忙把景宇行叫了出来。
“干什么啊,人家睡得好好的呢……”景宇行伸了个懒腰,说道:“这大中午的你把我叫出来干啥啊,不知道鬼都需要睡午觉啊你……”
别说,这景宇行适应自己的新身份倒是挺快的,这才多久就开始以一只鬼自居了。
刘一凡没有说话,皱了皱眉头冲着景宇行怒了努嘴,意思是让他去看看有谁来了。
景宇行晃晃悠悠出去了,看了一眼回头冲着他说道:“是警察。”说完,又看了一眼,说道:“没错,是个警察,好家伙,壮得跟头驴似的。”
警察?
刘一凡心头疑云大起,现在已经清醒了不少,他自然知道来者不可能是那些幕后黑手的人,不然趁着昨晚没人来搜查一遍是最好的选择,大白天的太过醒目了。
可是警察来干什么?
按理说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被那些幕后黑手压了下来,那么景宇行的死就不可能引起什么关注,不治而亡而已,是万万不会引起警察的关注的,更何况警察在进来之前先敲了门,说明对方很可能知道这里有人。
“有点麻烦。”刘一凡对景宇行低声说道:“你能不能附他的身?”
“怎么可能啊,”景宇行耸了耸肩,换了个姿势躺在半空说道:“现在是白天,正午啊大哥,跟何况对方还有那一身警皮,臣妾做不到啊。”
确实,正午时分是阴气最为衰弱阳气最为充盈的时间,再加上警察身上天生就有一分国家气运,因此想要附体也是难上加难。
只能随机应变了。
如非必要,他还真不愿意用符咒去对付普通人,掌心雷虽然只是最基础的杀伤性的符咒,但是对于人来说杀伤力还是大了点,中者如果稍微虚弱一点那就非常可能打出心脏病来,就算是身体强健的,也可能损伤神魂,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回复不过来。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刘一凡还是取出了一枚掌心雷握在手里,现在死簿功效全无,想画符都做不到——虽然符纸一直都在那里,但是却没有直接成符的功能了。
看来以后要多多准备一些隐身符了啊,这东西虽然对鬼来说没什么用,但是在对付人的时候还是用处颇多——至少如果自己有一张隐身符的话今天就不会这样进退两难了。
再来说这撞门而入的警察,一米九往上的个头,宽大的身体,还有那一脸浓密的髭须,如果不穿这身警服那怎么看都像是个杀猪的。
他叫邹海龙,别看看着最起码三十五六了,实际上只有二十八岁,不过是长得高大而且天然一副络腮胡显得老而已。
虽然只有二十八岁,但是参加刑警工作已经有八年了,十七岁上警校,各项成绩都比较优异,毕业之后就被市领导看重直接调到了刑警队重案组。
这邹海龙哪都好,就是脾气冲了点,要不也不会干了八年还是个普通的刑警,实在是惹的祸太多了——不过这也能看出他立了多少功,一个惹了这么多年的祸还在刑警队里混得风生水起的家伙立得功劳肯定也少不了。
今天他之所以到这里来是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开始闹大了——景宇行被车祸送进医院的时候他托付的那个同事就已经把那份文件发给了省纪委和公安部了,然后又把这东西发给了六七家省级媒体,事情根本捂不住了,省里今天就派人下来调查这件事情,结果发现景宇行已经死了,而且经过法医检验死因是经脉空气注射引起的心脏痉挛。
这一下重案组自然是责无旁贷,分头展开调查,邹海龙奉命来调查景宇行家里的情况,发现有人拿着钥匙进了景宇行加的门,这时候又收到局里的消息说是有人在今天凌晨取走了景宇行卡里的钱,并将一部分钱汇了出去,在把其轮廓发出来后邹海龙确定了这就是一个人,因此才有了先敲门、再撞门的戏码。
这边邹海龙进了门先是四处看了看,到处都乱糟糟的——当然了,一个男人自己住的时候房间不乱才是怪事儿,而且刘一凡也不是个喜欢收拾屋子的主儿——这更加坚定了他是那个凶手来到这里翻检东西的判断。
那边刘一凡决定直接走出去——反正自己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刘一凡定了定神,先是开了一嗓子说道:“是谁?”
邹海龙眉头一皱,说道:“警察!举起双手,走出来。”
这邹海龙声若洪钟,一时间震得刘一凡耳朵都有点疼了。
刘一凡听到这话耸了耸肩,将双手交叉背在脖子上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说道:“你闯进我屋子里来干什么,你没有搜查证就私闯民宅这可是知法犯法啊。”
“少******废话。”邹海龙本就脾气暴躁,听到刘一凡的话用枪指着他直接骂了起来:“我怀疑你入室行窃,并且涉嫌谋杀,现在脸冲墙站好,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你。”
刘一凡摇了摇头,听话地脸冲墙站好,同时说道:“我是宇行的朋友,他已经把这个房子租给了我,同时还把一些资料交给了我,既然你来找我,那么宇行想必已经遇害了吧?”
“少******给老子装好人。”一见一凡这漫不经心的态度,邹海龙的火顿时就上来了,上前一肘子将一凡顶在墙上,然后在他身上拍拍打打地搜索东西,却没有搜出什么东西来——生死簿已经被他收进了身体,自然没有什么东西。
“我告诉你,有什么事儿跟我回警局再说,把你这一付吊样收起来,不然老子现在打你一顿说你拒捕没人能护着你。”
听到这话,刘一凡心里也有点恼火,阴着嗓子说道:“有本事你就试试,老子说了没犯法就是没犯法,你要是弄不死我我******弄死你!”
“诶我草你妈的!”邹海龙把手一样一拳就捣在了刘一凡的肋骨上,打得刘一凡当时就瘫倒在地上,嘴里说道:“像你这样人模狗样的老子见多了,别******装逼,你嘴上硬有本事你再给老子硬一次啊!”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刘一凡,这一下刘一凡是真的生气了,忍着疼痛把手一翻一张掌心雷贴在了邹海龙的脚腕子上,只见邹海龙身上金光一闪,掌心雷顿时烧了起来。
国家气运的庇佑,哪怕只有一丝,也不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张掌心雷破得了的。
“你他妈干什么呢?”邹海龙一下子被刘一凡气乐了,指着他说道:“你小说看多了吧你,还符咒,这玩意要是好用我管你叫爷爷!”
说着又一脚揣在了刘一凡的胸口上。
刘一凡向后滚了两圈,半跪起来,伸手在腕子上一摸,摸出一张掌心雷和一只红笔,将掌心雷放在掌心,右手挥起笔来在上面狠狠一刺!
笔尖异常的锋利,符纸异常的坚韧,笔尖没有刺破符纸,却有大片鲜血将符纸彻底浸透,红笔中本来有近十三个刻度的墨水也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
邹海龙已经愣住了,他不知道对面这个小子要玩什么把戏。
刘一凡咬牙切齿地说道:“十三年阳寿,再加上老子的一点阴阳血,你身上那点国家气运算个什么东西!”
说完,将手一样,这一张已经彻底变成红色的掌心雷几乎是瞬间便来到了邹海龙面前,随后只听见咔嚓一声,邹海龙身上先是金光一闪,几乎是瞬间那金光就已经片片碎裂,与之一同碎裂的还有他身上的警徽,随后这一张掌心雷直接印在了他的胸口。
“你玩什么……”
话没说完,邹海龙扑通一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