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烟外远世俗,菲久歌与苏玉然神仙生活,茅屋素服临山而居,十载瞬息而逝。
小童从茅屋中跑出来,腰间带着他父亲的雪葫芦,手里拿着一束柳枝,在空中转着圈抽打着,蹦蹦跳跳。
“今天去哪里玩呢?都没有人陪我玩的,好无聊啊。嗯?那里什么时候凹下去了一块?”
只见眼前是一座陡峭的山崖,只是中间断了一个缺口,这缺口足可以容纳四五人同时站进去的样子。
拨开树的枝丫,再也没有什么阻挡他好奇的视线,只见缺口里有一个台子,台子上有着什么,阴暗不容易看得清。
出于好奇,小童走了进去。
只见台子上是一本古朴破旧的羊皮卷,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记也可以称得上整洁。
“菲灵霄为天界仲裁之子降于凡世,曾暂代一日冥界阎罗职位,治理井井有条,是为天地间不世之材,文治武功,无所不通。”小童念着上面的字迹,嬉笑着,倒是蛮开心的“竟然有一个好厉害好厉害的人是和我同名字的呢!”
“我会不会也是和他一样的奇才?妈妈说我写字习文的速度都远远快过同龄人呢,往下看看这人一生如何,我也照着他学习学习。”嬉笑着又看向了那书。
“十五精剑术,遍访诸子百家,闻达于诸侯之间,一生好剑,为得一宝剑不惜以身跳崖。后一统江山,朝南坐天下,外抗异族,内养生息,百年之治无丝毫令后辈耻笑之事,行正坐直为后代王之楷模。”
嗯了一声,啧了啧嘴,叹道“好想成为他这样的人呢。”
但转而又学着大人,也不知学的谁人叹,以他父亲逍遥性格几十年都不太可能有一句叹息,这叹了一口可惜,倒是有一副大人模样。
“十五精剑术啊,我都快十岁了还没见过几柄剑呢,又怎么精剑术呢?”
回家找了一柄小刀,取了一支圆木自己削了起来。
孩子脾气倒是干脆,心血来潮,说做连犹豫一下都没有。
但后来之事又怎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
他在门里削着木屑横飞,母亲出去不在,他削的愉快还哼哼着有些调子的童谣。
脚步声突的响起,门外传来苏玉然的声音。
“菲灵霄你在做什么呢?”苏玉然进了门把手中拎着的香料放在桌上,附近荒郊野岭也只有他们夫妇神通不小,买东西可以说去便去说来便来。
至于登门客也只有菲久歌的友人齐砚,偶尔来这里,灵霄也很喜欢缠着他带自己玩。当然今天齐砚大伯并没来。
一听是母亲的声音,菲灵霄突的乱了阵脚,手中的圆木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母亲没有禁止过菲灵霄习武却也不曾教过他,也不知母亲对这武学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态度。最后还是先简单的藏在了背后,母亲进了门,灵霄喊了一声“妈妈。”
但是苏玉然也算是个有些好本事的人,且不提她本事,就是正常的父母也看得出来菲灵霄的背后藏了东西。
“藏的什么呀?来让妈妈看看。”苏玉然摸了摸他的脑袋,他才慢慢的不是太情愿的拿出有些模样了的木剑,低声喊了声“妈妈······”
苏玉然眉微微一皱却好似忍着没有说什么,只轻叹了口气,“倒是雕刻有模样的,你这样聪明的孩子学什么都是有天赋的。”
“你想学剑吗?”苏玉然轻声问他,心里的不愿他习武的心思却一点没有表露出来。
“想。”菲灵霄使劲的点了点头“我想行侠世间,若是不会剑术,怎么能算是侠呢?”
“好。”苏玉然点了点头,虽是不愿又怎么会强迫菲灵霄不去学剑?“待你父亲回来我再和他商量一下。”
菲灵霄兴奋的嗯了一声,自去继续雕刻着他手中的圆木。
傍晚他的父亲,一个俊秀的干干净净的人儿提着酒和野味儿和一些野菜回了来,还带着一束鲜艳的野花,每天都是这样,父亲带着给母亲的花儿,还有吃的回来。
苏玉然笑着迎上去,而菲灵霄也过去,帮着他的父亲分担一些重量。
进屋,不一会儿升起了炊烟,菲灵霄坐在门前雕刻着木剑,父亲菲久歌和母亲在厨房里低声言语,并没有令菲灵霄听得到。
“久歌,我们的儿子想要学剑术,你怎么看?”
“这大概是命里注定的,当年教统阻止的,大概就要在他身上显现在这世间了吧。”
“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并不想让他去过那些金戈铁马或者是刀尖舔血的生活。”
“可是他自己想,人各有志我们没法去阻止他的心。”
“那好吧,世间已乱,也不在乎是他去搅得更乱或者是去平息这祸乱。”
······
走出厨房,菲久歌笑着喊起了菲灵霄,“孩儿,从明天起跟为父学剑。”
只见灵霄雀跃,为人父母的却是喜忧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