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天前
莫海兮坐在酒家一侧过道里的台阶上,撑着脑袋,叼着狗尾巴草,草尖骄傲地指着天空,晃来晃去。
正午的太阳照在莫海兮的身上,也算是暖和,正是一天里难得的好时候。他穿着一件灰蓝色的破夹袄,从他的夹袄烂开的口子里露出灰色发黑的棉花,胸前也破了一个大缝,说起来这缝也好补,只可惜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贵族破落了,连个线头也买不起。冬天刮风的时候冷气呼呼地往里灌,所以他把胳膊夹紧了,好让缝小一些。
现在这个天气简直冷的令人难以忍受,可怜下身还是条只到脚踝的单裤,倒是还没破,只可惜又有什么用呢,不必风吹,也和没有一样。
这些衣服都是莫海兮从家乡带来的,作为世袭的贵族,他是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去捡衣服穿的。
只是没料到十六岁这个年纪长个子奇快,小半年的时间,裤子就短了几截。
莫海兮抬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他蹲在那里看了一上午了。也许是他那白到显得阴森邪异的肤色,连路边的小酒肆都不愿意接受这个帮工。
蹲得腿也麻了,于是站起来跺了跺脚,顺带地伸了个伸展,正碰着突然窜过的那个蟒袍贵族。
这一下可撞的不轻,那个小贵族疼得直嚷嚷,也没说什么别的,只是喊了后面一群家丁上来就是一顿毒打。
“我只要一把刀······我只要一把刀······一把可以杀人的刀······”他蜷着身子,顶着那疼痛,脑海里这唯一的想法火热,火热的使他的眼镜充血,是他的肺里几乎要喷出火焰。